两天后，西瑟又站在斯内普办公室冰冷的石门前，深深吸了口气，这一幕熟悉得好像每年都会来好几次。邓布利多那边算是过关了，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道，也是最危险的一道关卡——她只希望校长确实已经对斯内普下达了那道“不得使用摄神取念”的指令，每次应对斯内普，西瑟总是格外伤神。她推开门，如同踏入一头假寐猛兽的领地。


    “教授。”她的声线平稳，落在石壁上，激起微弱回响。


    ...又是漫长的沉默。西瑟眼帘低垂，目光落在工作台一道深刻的划痕上，姿态驯顺。令人窒息的寂静持续发酵，压抑感攀至顶峰。


    “啊......”滑腻、冰冷的声音终于撕破了寂静。“...看来我们‘特殊’的瓦特小姐，今天不仅预知能力失灵，连最基本的语言功能也一并丧失了？还是说，”那声音压得更低，淬上更清晰的恶意，“你那贫瘠的大脑正在拼命构思下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西瑟抬起头，目光迎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她极轻地叹了口气，唇角牵起一丝微不可查的、近乎疲惫的弧度。“对不起，教授。所以，你猜到了......我有预知的能力......”


    斯内普整个人瞬间凝固定格。脸上那层惯常的讥讽假面骤然剥落，透出一种极致的、非人的冰冷审视。


    邓布利多确实和他说西瑟有特殊的能力，并让他不得使用摄神取念深究，而从决斗俱乐部的毒蛇事件，和密室中西瑟提早准备的一堆魔药来看，他隐约猜测，也许西瑟的能力是预知，但他绝对没想到，她竟然就承认了？地窖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


    “......”斯内普极其缓慢地向前倾身，黑袍纹丝未动，却带来山倾般的无形重压。


    “...证明它。”他吐出两个字，轻如耳语，重如铁砧砸落


    “现在。”


    西瑟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想过要怎么证明，于是睫毛轻微颤动，露出一丝为难：“我......我没办法马上做到，教授，我需要......可能睡一觉......”她适时地停顿，仿佛在记忆碎片中艰难搜寻，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不确定地开口：


    “或许我最近的梦......洛哈特教授在情人节那天会带很多矮人过来......他还会告诉同学们可以问你如何配制迷情剂......”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最终几乎含混不清，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愧：“对不起，教授，我只看到了这些没用的东西。”


    斯内普的下颌线极其细微地绷紧了一瞬，尤其是在“迷情剂”一词滑过空气时。他发出一声极轻、却足以让水汽凝结成霜的嗤笑。


    “啊......洛哈特。”他吐出这个名字，像用舌尖顶出一枚腐烂的果核。“多么...恰如其分。”他拖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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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调，每个音节都浸满了无尽的鄙夷。


    “即便是你那可疑的‘能力’，所能预见的最具灾难性的画面，也逃不过那个只会夸夸其谈的蠢货所带来的、铺天盖地的、低俗的尴尬。”


    西瑟立刻低下头，一副我不敢问，也不敢答的表情。


    令人难堪的沉默再次降临，数秒后，斯内普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彻底失去兴趣的、冰冷的厌倦


    “......够了。”


    “滚去处理那桶非洲树蛇的皮。”


    “不要再用你那可悲的‘梦境’来浪费我的时间。”


    西瑟如蒙大赦般飞快点头，动作利落道：“好的，教授。”


    然后，她顿了顿，仿佛在和自己作斗争，理智告诉她最好“闭嘴”，但......


    仿佛鼓起最后一丝勇气，西瑟不敢看斯内普，平静地陈述中带着一丝强行压制的颤抖，小声地开口道


    “谢谢你，教授。那天赫敏和我......差点死了。”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步履匆匆地奔向地窖。


    在她身影即将没入黑暗时，一个极低、极冷、仿佛由地底最深处寒冰摩擦而出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般精准地刺入她的耳膜：


    “......死亡是对愚蠢最直接的惩罚。”


    “庆幸你那可悲的运气吧，瓦特。它不会每次都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