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关于决斗俱乐部的通知贴满了城堡的布告栏。晚上八点，大礼堂被清空，长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金光闪闪的舞台。哈利四人准时到场，空气中弥漫着兴奋与好奇的嗡嗡声。


    西瑟的心情有些复杂。她知道自己并不具备战斗力，她的两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位是骗子，另一位几乎没教什么实用的东西，导致她在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


    唯一值得称道的是，或许得益于长期处理精细魔药材料所锻炼出的极致稳定，她施展魔咒的准确性相当高。这让她在魔咒课，或者施展普通的咒语的水平也很优秀，然而施咒需要的不仅仅是准确，更需要坚定和敏捷，而这两样，恰恰是她的短板——飞行课上的“巨怪行为”就是明证。


    她暗自下定决心：下个学期卢平教授来了以后，她一定要想办法请求他私下指导。


    在他们入场前，西瑟忽然拉住了哈利的衣袖。


    “怎么了？”赫敏立刻停下脚步，抱着书回头问。


    “哈利，”西瑟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答应我！”


    哈利转过头“什么？”


    “今天，无论发生什么，如果你看到了蛇，”西瑟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千万不要对它说话。一个字也不行。”


    哈利呆住了，碧绿的眼睛里现出了惊讶：“西瑟......你又‘感应’到什么了吗？”。


    西瑟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一种很不太好的预感......”然后，西瑟又看了看赫敏和罗恩，“感觉我的‘感知’好像总是与你们相关呢......”


    随后，又回头对着哈利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或许，这种能力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我在意的人吧。”


    哈利怔怔地看着西瑟，眼中的惊讶慢慢化为一种深切的动容。他翠绿色的眼睛微微睁大，脸颊有些发红，最终露出了一个无比感激的表情：“西瑟！谢谢你...”


    “梅林啊，又来了？”罗恩虽然抱怨着，但身体却很诚实地靠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这次是什么？需要我们做点什么吗？”他一副随时准备帮忙打架的架势。


    西瑟向罗恩抛了一颗白兔糖，又默默看了眼哈利。


    也许，邓布利多是对的，哈利确实更像他的母亲。


    ——


    大礼堂内，决斗俱乐部的开场与原著无异。洛哈特花枝招展地亮相，而斯内普作为他的助手，像一道冰冷的阴影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演示阶段，斯内普毫不费力地用一记“除你武器”将洛哈特击飞，赢得了全场学生（除了格兰芬多）的暗暗喝彩。


    然后到了分组练习环节。斯内普拖着长腔，如同分配药材一样随意地念着名字，他无情地拆散了哈利和罗恩，将罗恩和西莫·斐尼甘配对，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哈利和德拉科·马尔福凑成了一对。


    “至于你，格兰杰小姐——”他的目光掠过赫敏，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对手，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向米里森·伯斯德。


    “教授！”西瑟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急切而显得有些突兀，“或许......我可以和伯斯德小姐配对！”


    开什么玩笑！她绝不能让赫敏和那个比哈利高出两个头、体格壮硕得像个小号海格的米里森·伯斯德决斗！


    瞬间，斯内普比北极寒风还要冷冽的目光如冰刀般射向她，几乎要将她钉在原地。西瑟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啊，他生气了。]


    于是她迅速低下头，弱弱地补了一句“如果......您允许的话......”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几秒沉默。


    “我假设，”斯内普的声音轻柔得可怕，“你那被芨芨草和过度膨胀的自信填满的大脑，终于无法处理最基本的指令，以至于产生了可以随意打断教授、并自行安排教学配对的荒谬幻觉，瓦特小姐？”


    西瑟的头垂得更低，几乎能感受到他目光实质般的重量压在她的发顶。


    斯内普的视线在她那副鸵鸟般的姿态和旁边脸色微微发白的赫敏之间扫了一个来回，脸上肌肉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多么感人至深的......同院情谊。”他拖长了语调，声音里充满了能把人溺毙的鄙夷。


    “格兰杰小姐和伯斯德小姐一组。”他冰冷地宣布，直接否决了西瑟的提议，随即，他的漠然地扫过人群，随意一指，“瓦特——你和博恩斯一组。”他甚至懒得多费唇舌。


    西瑟只好投给了赫敏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赫敏则回给西瑟一个深受感动以及“我没事”的微笑。而西瑟被指派与苏珊·伯恩斯——一位友善又有点紧张的赫奇帕奇女生配对。


    接下来的发展一如“剧本”。赫敏对上了米里森·伯斯德，两个女孩的魔杖很快被击飞，扭打在一起，进行了一场纯粹的物理搏斗。米里森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乎要把赫敏勒得喘不过气。


    “嘿！放开她！”西瑟和哈利几乎同时喊出声，向赫敏冲了过去，和罗恩一起费力地将体形壮硕的米里森从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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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身上拉开。西瑟的手臂被米里森挣扎时抓到，一阵发疼，心里暗惊，这伯斯德是吃熊胆长大的吗？


    再后来，哈利和马尔福被洛哈特点名上台。


    这时，西瑟脚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个踉跄，“不小心”撞在了站在她前面的贾斯廷·芬列里身上。


    “哦！对不起！我没站稳！”她连忙道歉，语气充满慌乱。


    贾斯廷被撞得晃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到是西瑟，宽容地摇摇头：“没关系，小心点。”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让出了位置。西瑟顺势就站到了他刚才的位置上。


    “你没事吧？”赫敏在旁边低声问，下意识地扶了西瑟一把。


    “没事，不小心绊了一下。”西瑟含糊地回答。


    台上的对决瞬息万变。马尔福用“乌龙出洞”召唤出了一条黑蛇，之后洛哈特又愚蠢地激怒了它。


    下一刻，那条蛇因为被摔在地上而狂怒不已，嘶嘶地吐着信子，径直朝西瑟的方向游来。它高高昂起脑袋，颈部膨扁，毒牙在烛光下闪着不祥的光，摆出了清晰的进攻架势。


    西瑟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但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条蛇，她不会有危险的，斯内普会出手的。


    于是她的目光死死钉在哈利脸上，眼神里充满了最严厉、最清晰的警告——闭嘴！别说话！


    哈利眼看毒蛇就要扑向近在咫尺的西瑟，那句蛇佬腔的命令几乎就要冲口而出，却猛地撞上了西瑟向他投来的几乎要喷出火的警告眼神。他硬生生地把话憋了回去，嘴巴张着，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挣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斯内普大步上前挥动魔杖，一道无声的咒语击中黑蛇，它瞬间化为一缕浓密的黑烟，消散在空中。


    危机解除。礼堂里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和松了口气的声音，西瑟和哈利隔着空对视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的虚脱感。


    然而，西瑟还没来得及将这口气喘匀，一道极其冰冷、裹挟着毫不掩饰愤怒的视线从舞台上方压了下来。她下意识抬头，正对上了斯内普那双深翻腾着着怒火的黑眸。


    罗恩上前一把拽住还在发愣的哈利，赫敏也惊魂未定地跑过来紧紧抱住西瑟，带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他们转身，几乎要汇入开始骚动退场的人群时，斯内普冰冷平滑、不容置疑的声音如同审判般从他们身后响起，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


    “瓦特，明晚禁闭。”


    声音不高，却像一道冰封咒，瞬间将西瑟钉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