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芬多塔楼的阴郁气氛持续了快一个星期了。自从被扣去一百五十分后，哈利、罗恩和赫敏就像生活在透明的鱼缸里，无论走到哪儿都能感受到其他学院学生投来的冰冷目光和本院同学刻意避开的视线。西瑟尽可能地陪在他们身边，分享笔记，或者只是沉默地坐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用行动表示她并不认为他们是学院的罪人。


    然而，新的惩罚还是降临了。麦格教授宣布，他们三人，加上倒霉的纳威，必须接受禁林禁闭。


    这个消息像一块冰，砸在了本就心灰意冷的三人组心上。禁林！那里面充满了未知的危险，狼人、巨蛛、谁知道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出发前夜，公共休息室里炉火摇曳，映照着四人苍白的脸。气氛沉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嘿，西瑟，”罗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试图用玩笑掩盖恐惧，“再帮我们算一卦？看看明天晚上我们去那鬼地方会不会被八眼巨蛛当夜宵？”


    哈利和赫敏也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最后的期盼，看向他们唯一的“先知”。


    西瑟闭上眼睛，仿佛在对抗某种无形的压力。她知道剧情，知道他们此行有惊无险，还会遇到马人，得知关于伏地魔的重要信息。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语气刻意保持平静，却带着一丝凝重：“这次的‘信号’......很强烈。有点刺激，有点惊险。”她看到三人瞬间绷紧的身体，连忙补充道，“但是，最终会是‘有惊无险’的。你们会安全的。”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捕捉更模糊的信息，然后压低声音：“不过......我感觉到，你们可能会在森林里......窥见一些‘黑暗’的力量。很古老，很冰冷。”


    这番话非但没有安慰到他们，反而让恐惧升级了。‘黑暗的力量’？在禁林里？


    当晚，西瑟没有睡。她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等着，直到肖像洞门打开，三个浑身沾着泥土和树叶、脸色比出去时还要苍白十倍的人踉跄着走进来。


    他们几乎是瘫倒在她对面的扶手椅里。


    “西瑟......你......你说对了......”赫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有黑暗......太可怕了......”


    他们语无伦次地开始讲述：那个喝独角兽血的兜帽黑影、森林里等待的东西、马人费伦泽的警告......“他说......他说那个黑影是伏地魔的仆人，在等待主人的复活......他说伏地魔就在森林里等着......他说我会有生命危险！”哈利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尖细。


    “还有斯内普！”罗恩几乎要哭出来，“马人说斯内普是在为伏地魔效忠！他想帮伏地魔弄到魔法石！”


    “不......费伦泽的说法很模糊，我们不能完全确定......”赫敏虽然自己也吓得够呛，但依然试图用理性挣扎，“邓布利多教授在学校，我们会安全的......对吧？”她的话像是在问别人，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但连西瑟都感受到了“黑暗的靠近”，这几乎击溃了赫敏最后的心理防线。如果连西瑟的“感知”都确认了危险，那说明可能危险已经迫在眉睫了！


    惊恐在三人之间无声地蔓延，几乎要凝固空气。


    就在这时，西瑟深深地、严肃地叹了口气。她坐直了身体，目光扫过三位朋友惊恐万状的脸。


    “听着，”她的声音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决断力，“你们......稍微离我远一点，保持安静。我努力‘感知’一下，面对这种......‘危险’，我们现在能做点什么。”


    “西瑟，这太危险了！”赫敏立刻反对，下意识地想抓住她的手，“你不能......”


    “我不会有事的。”西瑟打断她，语气异常坚定，带着一种他们从未听过的、近乎预言般的笃定，“如果有直接的危险指向我，我会被动知道的。现在没有。让我试试。”


    她的镇定感染了三人。他们互看了一眼，慢慢地向后挪了挪，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西瑟。


    西瑟再次闭上眼睛，这一次，她的眉头紧锁，嘴唇微微翕动，仿佛正与某种无形的力量艰难地沟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炉火噼啪作响，三人沉默地看着西瑟。


    良久，西瑟喘了一口气，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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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深水中浮出，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里有一种清晰的洞见。


    “我‘看’到了一些碎片......”她声音有些沙哑，“首先，你们最好提前开始多练习魔法，各种咒语，特别是防御性的。要积蓄力量，保护自己。这很重要。”


    然后，她将目光转向哈利，显得有些不确定：“哈利......很奇怪，‘信号’显示，你应该尽可能多地练习....魁地奇”


    哈利愣了一下，碧绿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练......练习魁地奇？”他重复了一遍，完全无法理解这和他们正在讨论的黑魔王威胁有什么关系。但出于对西瑟“感知力”的信任，他还是懵懂地点了点头。“......好吧。”


    接着，她看向罗恩，露出一副怀疑但是又不得不说表情：“罗恩，你......你应该多....下棋”


    “下棋？！”罗恩的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现在？！你是说在神秘人可能随时爬回来杀哈利的时候，我该坐下来好好研究一下我的王车易位？！”他看起来简直觉得西瑟的“信号”这次彻底疯了。


    西瑟两手一摊，一副自己也觉得很离谱，但是就是这样的表情。


    然后，她看向赫敏，凝神思考了很长时间，最终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困惑：“赫敏......我......我感知不到你需要做什么特别的事。你好像......已经走在最正确的路上了。或许，练练你最擅长的？比如......和逻辑、火焰、还有光有关的魔法？”


    说完这一切，她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向后靠在沙发垫上。“不行了......其他的......太模糊了......我算不出来了......”


    赫敏立刻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她，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后怕：“够了！已经足够了！谢谢你，西瑟......谢谢你......”她抱着“精疲力竭”的朋友，仿佛从她给出的那些看似古怪的建议中，抓住了一份对抗未知恐惧的、实实在在的行动计划。


    虽然前路依旧被黑暗的预言所笼罩，但至少，他们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