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备战考试
作品:《农门肥妻:摄政王说软饭真香》 秦芷没有回头,却能清晰感觉到慕怀风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
她只是更紧地握住小宝的手,近乎僵硬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院门,迈了出去。
风带着秋日的暖意吹来,让人心头更加燥热。
直到看见自家院门轮廓,秦芷狂跳的心才稍缓。
她推开院门,重重将门关上,喘了口气。
小宝立刻扑进她怀里,小身子还在不住颤抖。
“姐……那个……不是小豆……”
他哽咽着,眼泪濡湿了秦芷的衣襟。
“嗯,姐知道。”秦芷轻拍他的背,声音低哑。
她没法向一个孩子解释何为政治阴谋,只能重复道。
“不怕,回家了,没事了。”
她烧了热水,给小宝擦洗暖和,安置他睡下。
秦芷则坐在炕沿,听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纷乱的心绪才一点点沉静下来。
慕怀风,当朝摄政王。
她以后该怎么面对这个人?
夜色彻底黑透之后,更深露重,院外传来极轻的推门声。
秦芷瞬间警醒,悄然下炕,贴近窗缝。
是慕怀风回来了,只有他一人。
他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挺拔孤寂,步履无声,径直走向他自己的屋子。
这一夜,秦芷睡得极不安稳。
天刚蒙蒙亮,她便起身,如常生火做饭。
米粥在锅里咕嘟作响时,慕怀风从屋里出来,在院中洗漱。
两人目光短暂相接,他眼中带着血丝,神情却是一贯的平静,仿佛昨夜种种不过幻梦。
“昨夜。”他忽然开口,声音因晨起有些低哑,“多谢。”
秦芷搅动粥勺的手顿了顿,没有抬头:“我救人是为自保,不必言谢。”
“在我面前,不必这么客气。”他走到灶边,看着跳动的火苗,“我还是沈木。”
秦芷沉默片刻,将粥盛出:“饭好了。”
整个白天,慕怀风都留在院里,或是修补农具,或是翻看那几本旧书,与平日无异。
秦芷也刻意避免与他独处,只顾埋头做自己的事,心中那根弦却始终紧绷。
傍晚,秦芷去隔壁给林燕送新调的料汁,回来时,见慕怀风站在院中那棵老槐树下,正仰头看着什么。
夕阳余晖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暖色,减弱了几分往日的冷峻。
“秦芷。”他唤住欲进屋的她。
她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前朝之事,牵扯甚广,并非你所想那般非黑即白。”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静无波,“我无意将你卷入,但既已至此,有些事,你有权知道。”
秦芷缓缓转身,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他终于要摊牌了吗?
秦芷目光淡淡,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
“我的身份,你既已猜到,便无需再瞒。”
他抬起眼,目光沉静地看向她,坦然而直接。
“慕怀风是真名,摄政王,亦是真职。”
秦芷没抬眼,只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这些,她确实已经知道了。
他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平静,继续道,语气里带着一种她辨不分明的意味。
“你我既已请过众人见证,名分上便是夫妻。无论起因如何,我还不至于对自己的妻室动杀心,你不必时时以此戒备。”
“是假夫妻。”秦芷终于抬起头,打断他,语气有些执拗。
“当初说好的,一切都是权宜之计。你不能混淆。”
慕怀风眉峰微动,忽然倾身向前少许,黑眸锁住她:“假夫妻?那你日后,还打算另嫁他人不成?”
这话问得突兀,甚至有些逾越。
秦芷一怔,随即蹙起眉,心底那点因他坦承身份而升起的微妙波澜,瞬间被不悦取代。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语气冷淡下来:“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你若有这份闲心,不如想想怎么教好小宝,让他在不久后的童试能有些把握。”
她的话带着明显的疏离和逐客的意味。
慕怀风看着她明显不欲多谈的侧脸,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虽态度冷淡,言辞撇清关系,却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赶他离开的话。
或许,秦芷也习惯了自己的存在呢?
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松动,悄然在心间化开。
“好。”
他没有再纠缠夫妻真假的问题,却将“教好小宝”这件事,真切地听了进去。
夜深人静,秦芷屋里的灯早已熄灭。
慕怀风房中却还亮着一盏如豆的油灯。
他坐在窗边简陋的木桌前,铺开一张粗纸,提笔蘸墨,就着昏暗的灯光,开始写画。
何时练武,何时习字,何时学算,何时温故。
把小宝的日程安排得细致入微。
一道黑影如落叶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是飓风。
“主子。”飓风的声音压得极低。
“您身份尊贵,教导蒙童之事,实属……不妥。属下可立即去镇上寻个可靠的秀才夫子来,何须您亲力亲为?”
慕怀风笔尖未停,甚至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声音却冷了下去。
“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擅自现身多言的?”
飓风心头一凛,立刻单膝跪地。
“属下僭越!请主子责罚!”
慕怀风写完最后一笔,将墨迹吹干,才淡淡道:“下去,记住你的本分。”
“是!”
飓风不敢多言,只是并未立刻离开,而是思索了一下开口。
“主子,小皇子已然脱逃,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在此地恐难久留。”
慕怀风执笔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窗台上的烛火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明明灭灭。
飓风说完这句话,便悄然无息地退去。
只余他一人端坐在桌前,沉默良久。
*
次日清晨,秦芷推开房门,便看到院中已然是一副“严师高徒”的景象。
慕怀风端坐在凳上,身姿挺拔。
小宝则苦着一张脸,趴在临时充作书桌的磨盘上,手里捏着一支毛笔,对着面前的字帖唉声叹气。
一见到秦芷出来,小宝如同见了救星,立刻丢下笔,举着一张写满字的纸跑了过来。
“姐!你快看姐夫给我定的章程!”
小宝把纸塞到秦芷手里,小脸皱成一团,抱着她的胳膊摇晃。
“这也太辛苦了!鸡叫就要起,连玩耍的时候都规定了刻钟!姐,你跟姐夫说说,能不能轻松一点点?就一点点!”
秦芷接过那张纸,目光扫过上面条理清晰的规划,心中微动。
虽然这对个半大的孩子来说是有些严苛,但富足人家的孩子四五岁启蒙,小宝再不努力些,怕是要晚上许多。
她抬眼,看向走过来的慕怀风。
他今日穿着最寻常的粗布衣衫,发髻用一根木簪随意挽住,若非那眼角的褐色痕迹和沉默寡言的形象,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
“基础薄弱,需下苦功。”
他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静,仿佛昨夜那个在灯下疾书的人不是他。
“童试虽只是入门,亦需扎实根基,方能应对自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