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总，飞机预计三点落地，您六点有会议，需要提前为您安排晚饭吗？”


    她与纪南俞的聊天内容露西卡仿佛全然听不到，只是按部就班地汇报着工作。


    看着她一丝不苟的模样，林姗也快速收拾好情绪。


    露西卡的工作态度与行事风格都值得她学习，既然纪南俞安排露西卡来教她，她也要努力一点，争气一点才行。


    ……


    一眨眼已是几个月后。


    自从恢复和顾式企业的合作，公司的小危机暂时解除，连会议都少开了好几个。


    但林姗反而变得越来越忙。


    “东西我都整理好了，发你邮箱，”林姗对着露西卡说道，“我和客户有约，现在得去一下，有什么问题我回来处理。”


    “去吧。”


    这几个月林姗隔三差五地就要出去，露西卡都习惯了，应了声就答应了。


    况且林姗现在能够把任务完成的很出色，基本不需要她再检查一遍。


    林姗摘掉工牌，快速收拾。


    刚出大门，突然想起来忘记拿图稿，折返途中正好碰到急匆匆赶来的唐娜。


    “林姗！”唐娜叫住她，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你回来是要拿这个吧？”


    “对。”林姗接过来放进包里，“多亏你送来，不然我还得跑上去一趟。”


    “客气什么，赶快去吧。”


    “回来请你喝咖啡！”


    时间确实快来不及，林姗跟她挥手，钻进计程车就出发。


    这个客户还是顾月介绍来的，是界内有名的拍卖师，国内大半的拍卖会都会请她出席，而她正有一件礼服交给林姗来修改。


    看了眼腕表，比约定的时间早到5分钟，险些迟到……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林姗抱歉地看着款款落座在真皮沙发的人说道。


    没想到还是迟了。


    “没关系，我也刚到。”


    “您上次发给我的礼服我已经改好了，”林姗从包里拿出文件袋，递给她，“这套青花瓷样式的礼服很典雅，我把领口和袖口的样式做了修改，腰部那里收紧，您可以先看一下图稿。”


    女人纤细的指尖打开文件袋，拿出纸张。


    随后，女人眉头微皱，扬了扬手中的纸，“这？”


    那是一张前几天开会的会议记录纸。


    林姗诧异地接过来，说道：“是我搞错了，我手机里还有电子版，要不您……”


    “OK。”


    女人也没说什么，淡定地喝着咖啡，接过来她的手机翻阅。


    林姗不动声色地把东西重新装好。


    按照顾月的说法，这位大名鼎鼎的拍卖师Jan的个人想法特别多，每一场拍卖会的礼服都要再三修改，直到她满意为止。


    据说她的专用服装设计师上次给她设计的礼服出了重大纰漏，Jan发了好大的脾气，直接把那个人解雇了。


    而下一场拍卖会将近，找了许多设计师却始终达不到她的要求，顾月听到小道消息，向Jan推荐了林姗。


    “我看了前几版的修改图，按照您的要求，重新设计了一下，您可以看第一张图。”


    林姗继续补充道，“第二张图加了一些我个人的想法……因为您的胯骨那里有一块突出的骨头，所以礼服腰部和臀部的设计变动的多一些。另外考虑到拍卖会上需要一定的肢体动作，如果按照第一张图，您的袖笼那里会正好卡到胸部后面的肉，挤出来的话不是很美观……”


    Jan的手指在两张图之间划来划去，把手里的咖啡杯放到一旁。


    “所以，你觉得这两幅图，哪张更好？”


    “我觉得……”


    林姗喉头一紧。


    既然她设计出了第二幅图，刚才又说了那么多，自然是觉得后者更优。


    但她这么说的话，会不会让Jan觉得她在质疑她的审美？


    思来想去，林姗说道：“我觉得第二幅设计图更适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