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对着镜子照了照。


    “您今天穿的黑色蓬蓬裙，我个人认为与这套鸽血红十分搭配。”


    “凑合，这几颗珍珠看着有些冲突，天使不天使，恶魔不恶魔的。”


    “确实如此，珍珠的气质较为典雅，和您今天的风格有些矛盾。”林姗将她的腕带摘下，绕着项链一圈圈将珍珠裹住，“如果是这样呢？”


    镜子中，珍珠的光泽被掩盖，血一般的宝石在黑色的丝带中更显神秘，竟比她最初的那条项链更加合适。


    “另外，您可以扎成盘发，我觉得会更加合适。”


    “你给我扎。”


    林姗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将她另一条腕带摘下，作为头绳将乌黑的头发盘起，白皙的脖颈露出，气质更加凸现出来。


    顾月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终于重现笑容，林姗也得以松一口气。


    “没想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林姗笑了笑。


    这么多年在餐厅见得形形se色的客人，还有托尼给她讲的那些可不是白讲的……


    “林……？”


    “我叫林姗。”


    “林姗，我要聘用你为我的礼服设计师。”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事。


    林姗挂起职业微笑，“顾小姐，我是纪式的员工，今天来是陪我们总裁来和顾总谈生意的。”


    如果她的小道消息没错，这个顾月才是真正掌握顾式生死大权的人，她的弟弟顾星是她一手扶持上任的。


    如果纪南俞和顾星的生意做不成，那顾月就是唯一的转机。


    “纪式和顾式的生意能成，我为您设计多少套礼服都没问题，”林姗轻声道，“若是……”


    顾月审视着她，不屑地冷声，“你接近我无非就是这种目的，不必在这里拐弯抹角了。”


    林姗也没打算瞒着她，“做生意讲的就是坦诚与诚信，纪式和顾式是多年的合作伙伴，那些弯弯绕绕我不懂，我只知道顾式要五个点，对你我两家都没有好处。”


    “说来听听。”


    “纪式没有好处是显而易见，那么对于顾式，除了和业界首屈一指的企业为敌，失去这个最大的上游以外，五个点的要求以及说翻脸就翻脸的行事作风，整个界内怕是没有几家企业敢和你们合作。”


    “……”


    “顾小姐深得顾老爷子教诲，不会不知道这些利弊，我想说的是，不要拿整个顾式的未来去试错。”


    顾月嘴唇微扬，“晚宴要开始了，林小姐随我一起去找他们二位吧。”


    ……


    另一边，气氛已经降到冰点。


    “怎么样，纪总？考虑好了没。”


    纪南俞起身，看着对面的二人，沉声，“既然如此，纪式也就不搅入这趟浑水，我会安排人来处理后续工作。”


    “纪总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顾月推门而入，林姗紧跟其后进来。


    房内的三个男人一瞬间都愣了一下。


    看到和顾星并肩站立的陆熠辰，林姗吃惊地皱眉，随后一切都想明白了。


    走到纪南俞身侧站着，林姗无意间碰到他的手，冰凉的。


    “不是让你别乱跑？”


    林姗神秘地眨眨眼，“我来救你了。”


    “姐，你怎么突然来了？”


    “臭小子，”顾月狠狠瞪着他，“第一次把项目交给你就给我搞得稀巴烂，回头再和你算账。”


    顾星悻悻地别过脸。


    “纪总，爷爷在世时就曾和纪式达成过协议，一合作就是一辈子，到我们这里这规矩也不能破，做生意就是要坦诚与诚信，当初约定好的，现在也不变。”


    “姐……”


    看着顾月凶神恶煞的表情，顾星立刻闭上嘴。


    纪南俞饶有深意地看着这一幕，瞟到顾月脖子上的珠宝设计，了然。


    “我没给你添乱吧？”林姗在一旁压低声音问道。


    “帮了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