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就是个草包

作品:《世子失忆了?可夫人想圆房啊

    身份真假,是家事,是欺君之罪。


    但通敌叛国,却是国仇,是灭九族的大罪!


    两相比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百姓和朝臣的注意力,会被瞬间转移。


    “可是,证据……”


    宋越修有些迟疑。


    那些信件里,并没有明确提到通敌。


    “没有证据,就制造证据。”


    时清瑶的语气,淡然却坚定。


    “流言,本就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个足够吸引人的‘故事’。”


    她看着宋越修。


    “而且,我们还有一个人证。”


    宋越修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赵铁柱。”


    “没错。”


    时清瑶点头。


    “我们必须立刻将赵铁柱转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


    “然后,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他站出来,亲口‘指证’忠肃侯的罪行。”


    宋越修看着时清瑶,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这个女人,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刻,保持着最清醒的头脑。


    她的智慧,她的胆识,都让他为之侧目。


    “好。”


    宋越修当机立断。


    “就按你说的办。”


    他立刻传唤墨鹰。


    “第一,不惜一切代价,将赵铁柱秘密转移到城外别院,严加看管,确保他的绝对安全。”


    “第二,动用我们所有的渠道,把忠肃侯通敌叛国的消息,给我传出去!”


    “我要让这个消息,在一天之内,盖过所有关于我身份的流言!”


    “是!主子!”


    墨鹰领命,身影瞬间消失。


    定远侯府的反击,迅速而猛烈。


    一个更加惊悚的流言,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席卷了整个京城。


    “忠肃侯通敌叛国,证据确凿!”


    “什么?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据说定远侯世子爷之所以遇刺,就是因为他无意中发现了忠肃侯和北蛮人来往的密信!”


    “原来如此!这才是真相啊!”


    “我就说嘛,定远侯府一门忠烈,怎么可能做出欺君罔上之事,原来是被人陷害的!”


    舆论,瞬间反转。


    人们的注意力,成功地从“世子真假”的问题,转移到了“忠肃侯叛国”的惊天大案上。


    这下子,轮到忠肃侯和七皇子,焦头烂额了。


    忠肃侯府的大门,前几日还车水马龙,如今却门可罗雀,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相比于外界的风声鹤唳,定远侯府内,却是一片异样的沉静。


    就在这风暴的中心,一辆不起眼的青帷小车,停在了定远侯府的侧门。


    车上下来的人,一身寻常锦袍,眉目温润,正是三皇子萧景。


    书房内,定远侯与宋越修早已等候多时。


    没有多余的寒暄。


    萧景的目光,直接落在了桌案上。


    那里,整齐地摆放着几样东西。


    一沓信件,一本名册,一枚刻着“刃”字的令牌,还有一块绣着“肃”字的衣角。


    宋越修将一份誊抄的口供,放在了最上面。


    “这是幸存死士赵铁柱的证词。”


    萧景拿起那份口供,看得极其仔细。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只有愈发深沉的冷凝。


    仿佛这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看完口供,他又拿起那些密信。


    当看到“那位大人”四个字时,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


    定远侯一直观察着他的神情,此刻,缓缓开口。


    “殿下,都看明白了?”


    萧景放下信件,点了点头。


    “父皇的心思,我懂。”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定远侯府的兵权,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世子殒命,二公子遇袭,都是这根刺在作祟。”


    他看向宋越修,眼中流露出一丝真诚的歉意。


    “说起来,此事与我也有干系。”


    “若非我当初想借定远侯府之力,也不会让七弟如此忌惮,动了这般歹毒的心思。”


    宋越修摇头。


    “殿下言重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算没有殿下,以那位的性子,也迟早会向定远侯府动手。”


    定远侯叹了口气,“君心难测,古来如此。”


    “今日请殿下过来,便是想将这些证据,悉数交予殿下。”


    萧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侯爷信我?”


    定远侯沉声道,“老夫信的,不是皇子,而是殿下这个人。”


    “扳倒七皇子和忠肃侯,对殿下而言,是扫清了最大的障碍。”


    “将这些证据交给你,由你呈上御前,效果远比我们自辩要好得多。”


    “这既是阳谋,也是我们定远侯府,递上的一份投名状。”


    定远侯的话,说得坦荡无比。


    萧景沉默了片刻。


    他站起身,对着定远侯,深深一揖。


    “侯爷高义。萧景在此立誓,此举,既为回报清瑶姑娘与二公子的恩情,也为我大周,彻底清除朝堂这两颗毒瘤。”


    “本王绝不辜负侯爷所托。”


    他收起所有证据的正本,神色肃然。


    “三日后,是宋大公子迁葬入祖坟的日子。父皇会亲临致祭。”


    “那一日,便是了结所有恩怨的最好时机。”


    送走萧景,书房里只剩下定远侯,宋越修,和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时清瑶。


    宋越修的眉头,微微蹙起。


    “我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忠肃侯是只老狐狸,仅凭这些证据,他未必会束手就擒。到了御前,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狡辩,甚至反咬我们一口。”


    定远侯也点头,神情凝重。


    “没错,到了御前对质那一步,变数太多,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时清瑶看着他们脸上的忧虑,忽然笑了。


    “父亲,越修,你们是不是忘了。”


    “我们的敌人,不止一个。”


    两人同时看向她。


    时清瑶走到沙盘前,拿起代表忠肃侯和七皇子的两枚棋子。


    “忠肃侯老奸巨猾,但七皇子,却是个草包。”


    她的声音,清脆而笃定。


    “越是危急的关头,他们之间的联盟,就越是脆弱。”


    “忠肃侯想的是如何脱罪,而七皇子想的,是如何找一个替死鬼。”


    她将代表忠肃侯的棋子,向前推了推。


    “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和忠肃侯去辩论那些证据的真假。”


    “我们只需要,给七皇子一个开口的机会。”


    宋越修的眼睛,亮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