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公子回来啦!

作品:《和离可以啊,但侯府祖母都归我

    沈青梧差点笑出声。


    以往不知柳菀柔的存在,她确实想过如何能让夫君为自己心动几分,现在他和曾经的丫鬟、现在的叔母厮混在一起,哪怕只是大被同眠,她都觉得格外恶心。


    他为那个女人守了四年的贞,现在又说想和她圆房?


    沈青梧皱起眉头,想找借口推拒。


    谢清淮在屋内扫视一圈,发现梳妆台还是空空荡荡,皱起眉头:“今日那副头面可得你心意?为何不戴?”


    沈青梧露出腕上的镯子,衬得肌肤愈发白皙。


    “妾身不喜张扬,但夫君心意厚重,我便让他们重新打成了镯子。”


    谢清淮眉头皱得更深,表情冷硬,半晌才张嘴:“……也好。”


    “妾今日感了风寒,怕过给夫君,春欢,去把耳房收拾出来。”


    男人嘴唇翕动,似是有些理亏,最后看了一眼沈青梧,转身进了内间。


    沈青梧摸了摸藏在榻下的放妻书,安心入眠。


    第二日刚睁开眼,便听见门外忽然响起人群汹涌的攒动声。


    “大公子,是大公子回来了!”


    沈青梧一愣。


    永宁侯府有两个儿子,身为嫡子的谢清淮是行二,头上还有个名叫谢凛之的庶兄。


    他行事低调,在京中的声名并不如谢清淮,唯以武为长,四年前受命出征,一直未归。


    谢家人本以把他当死人看,谁料一朝凯旋,陛下亲封威远将.军,一朝登上青云。


    沈青梧换了身衣裳,同谢清淮来到前门。


    众多人群之中,唯有一道身影鹤立鸡群,被她一眼瞧见。


    男人身披银甲,墨发如瀑,唇不点而朱,模样竟比谢清淮还要出彩几分。


    一眼扫过谢家人时,视线在沈青梧身上停留一瞬,竟叫她心头掠过一层寒意。


    不知为何,与她几步之远的人总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那目光里甚至隐含着凉薄。


    这就是……夫兄谢凛之?


    二人从未见过,她何时招惹了对方?


    沈青梧正疑惑着,谢清淮已经先一步走了出来。


    “兄长平安回府,怎不提前通知一声?”


    谢凛之眼皮一掀:“没必要。”


    他们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关系着实不算好,谢清淮端方君子,谢凛之倨傲肆意,往日同在侯府时,他也没给过弟弟什么薄面。


    就算谢清淮承袭爵位,沈青梧也不好说如今谁的权位更高。


    她上前,温婉行了一礼:“青梧见过兄长。”


    男人垂眸看着她:“你是沈国公之女?”


    谢清淮道:“我与青梧已成婚四年,当年你走得匆忙,自然没见过她。”


    谢凛之嗤笑一声:“那为兄是该祝你和弟妹永结同好?”


    沈青梧拧起秀眉。


    这大伯哥确实不喜她。


    这时,一个丫鬟忽而哭哭啼啼冲了出来:“不好了!侯爷不好了!”


    谢成烨的哭声隐隐传来,谢清淮眉心一跳。


    “为兄回京时听说,你将那位孤苦无依的叔母连同儿子一起接回了侯府。”谢凛之慢悠悠吐出一句,好整以暇地看着谢清淮变幻的脸色,“现在看来,怕是招了不少祸事。”


    谢清淮眼角微抽,下意识看了沈青梧一眼。


    等一行人回院时,抱着谢成烨的柳菀柔正哀哀哭着,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出几道缺口。


    老夫人的贴身嬷嬷捏着长鞭,对二人怒目而视。


    “一个外戚之子也敢作威作福,今日老奴便替侯府教训你!”


    柳菀柔一眼看见谢清淮,哽咽着求救:“侯爷——!”


    谢清淮立刻沉下脸,不动声色地挡在柳氏面前。


    “祖母可是哪里不舒坦?”


    张嬷嬷呸了一声:“侯爷不妨问问你的好姑母怎么养出了一个摔坏御赐之物的儿子!不仅死不认错,还倒打一耙,今日老奴就替老夫人清理门面!”


    谢清淮瞥了眼委屈瘪嘴的谢成烨,有些头疼。


    这一通闹出来,还是当着谢凛之的面,将他里子面子丢了个彻底。


    他下意识看向发妻:“青梧……”


    谢成烨忽然挣扎着从柳菀柔怀里出来,扑到了谢清淮怀里。


    “爹爹!”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沈青梧攥紧手指,冷眼看着骤然面色僵硬的谢清淮。


    谢成烨是他叔父的孩子,要论辈分,最多喊一声堂兄。


    沈青梧冷冷看着谢清淮,想看他如何解决因私欲惹出来的麻烦。


    谢凛之踱步来到她身边,忽而压低了声音。


    “这就是弟妹寻到的良人?”


    没等她开口,他扬声道:“多年不见,二弟还是如此仁慈。”


    “若被外人听去侯府内有悖人.伦之事,沈夫人一个人怕是也不好操持。”


    沈青梧表情僵硬。


    谢凛之公然把乱.伦说出口,将周围的气氛更加推向低谷。


    下人们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下一秒,谢清淮推开谢成烨,对着张嬷嬷行了一礼。


    “稚子年幼,孰能无错?嬷嬷若指的是熏兰香,我这边已经安置妥当,陛下那边我会亲自上奏禀明。”


    “我知祖母喜欢南海十年一生的天蚕丝,昨日便吩咐库房,为祖母绣一副贺寿图。”


    张嬷嬷冷笑:“用发妻的嫁妆周转、让主母为旁人让路,便是侯爷的治家之法?”


    谢凛之挑眉。


    身为谢清淮的奶娘,这话一说出来,就已经代表了老夫人的态度。


    四年前,谢清淮袭爵继任永宁侯,老夫人身子骨不见好,搬去了清潭寺静修。


    今日张嬷嬷下山,便是听说谢清淮偏宠守寡的叔母,让沈青梧在寒风中站了三个时辰。


    沈青梧心中一暖,鼻子发酸。


    整个谢家,只有老夫人一直站在沈青梧这边。


    谢清淮面色铁青,警告般看了沈青梧一眼:“……祖母教训得是。”


    “将柳氏母子带去梧桐院闭门思过,没有本侯的允许,谁也不许放人!”


    谢成烨慌了,懵懵懂懂伸出手喊:“爹——”


    啪!


    张嬷嬷又是一鞭。


    “胡闹!再乱叫,你们现在就滚出侯府!”


    沈青梧见谢清淮转身离开,上前温声道:“嬷嬷消消气。祖母现在可还康健?”


    张嬷嬷叹了口气,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凛之走了之后,她老人家最惦记的就是夫人。”


    “唉,要不是当年……你该嫁的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