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带头抢头

作品:《埋尸变强,我一人屠国

    陈默的话音落下,让所有人心头都是一震!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粗重的喘息和骤然亮起的目光。


    “抢…抢回来?”


    有人喃喃重复,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却又压抑不住地燃起了一丝希冀。


    “把头…从那些杀千刀的马匪手里抢回来?!”


    另一个汉子声音颤抖,不知是恐惧还是激动。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们哪怕是现在也依旧不清楚他的来历,更不知道他有多少本事。


    他凭什么?


    他有什么把握?


    这些问题在绝望的镇民脑中一闪而过,随即便被心中汹涌的情绪淹没了。


    他敢说!敢站出来!敢为了一个陌生的死人,为了他们这些素不相识的穷苦人,去碰那伙杀人不眨眼的悍匪!


    这就够了!


    既然有人愿意带头,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了?


    跑了是死,留下也是死,那不如跟着拼一把!


    就算死了,至少也是站着死的,至少不愧对柳爷这些年来的庇护!


    “干了!”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猛地吼了出来,眼睛赤红,“柳爷为我们拼到死,我们不能让他身首异处!这位好汉敢带头,老子这条贱命就豁出去了!跟那帮畜生拼了!”


    “对!拼了!”


    “抢回柳爷的头!”


    “好汉!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这条命是柳爷捡回来的,今天还给柳爷,值了!”


    人群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之前的恐惧和麻木被愤怒冲散。


    陈默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这股情绪在人群中发酵。


    ……


    日头升高了些,驱散了清晨的薄雾,光线落在断壁残垣上。


    就在镇民们情绪最为激荡的当口,镇口方向突然传来了一阵嚣张跋扈的喧哗。


    马蹄声杂乱,夹杂着醉醺醺的笑声和粗野的叫骂。


    “他娘的…这破镇子…连个像样的娘们都没有!”


    “废话!昨天…嗝…昨天不都杀干净了吗?”


    “老大威武!柳乘风那老鬼的脑袋…嘿嘿…现在还在咱们身上挂着呢!”


    只见五个歪歪斜斜骑在马背上的身影,摇摇晃晃地出现在了镇口。


    他们个个满脸横肉,带着宿醉未醒的醺态,衣甲不整,兵刃随意地挂在马鞍旁。


    为首一个络腮胡大汉的马鞍旁,赫然挂着一颗血污干涸的人头。


    发髻散乱,面容依稀可辨,正是柳乘风。


    这伙人显然是昨日参与攻镇的悍匪。


    今日酒醒,无所事事,便仗着凶威,又吊儿郎当地闯了回来,想在废墟里再搜刮点油水,或是纯粹以耀武扬威取乐。


    在他们看来,这镇子最强的柳乘风都被他们老大宰了,头都挑回来了,剩下的不过是些待宰的羔羊,根本不足为惧。


    他们哄笑着策马踏入镇中主干道,准备迎接残余镇民惊恐的逃窜和哀嚎。


    然而…


    预想中的鸡飞狗跳并没有出现。


    街道两旁的废墟里安静得过分。


    除了他们自己的马蹄声和醉话,竟听不到半点人声。


    “嗯?”络腮胡大汉勒住马,醉眼朦胧地四下张望,“人呢?死绝了?”


    另一个马匪也挠了挠头,打了个酒嗝:“奇了怪了…昨天是杀了不少,也不至于…一个能喘气的都没了吧?”


    “妈的,真他娘邪门了!”


    络腮胡骂骂咧咧地啐了一口,酒都醒了大半。


    另外四个马匪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勒住缰绳,脸上的醉意被疑惑取代。


    他们昨天杀进来的时候,虽然砍翻了不少,但也记得有不少人哭喊着往镇子深处跑,或是躲进了屋里。


    一夜之间,怎么可能全都没了?


    “下马看看!”络腮胡率先跳下马背,抽出腰刀,警惕地环顾四周。


    其他几人也跟着下马,各自提着兵器,散开来胡乱翻找。


    他们用刀鞘捅开半塌的屋门,踹开歪斜的木板,探头往黑黢黢的屋子里张望。


    “喂!有人没?给老子滚出来!”


    “他娘的,藏得还挺严实!”


    然而他们除了几具已经开始发臭的尸体,连个活人的影子都没瞧见。


    街道空旷,只有风吹过废墟的呜咽声,以及他们自己粗重的呼吸和翻找的动静。


    “怪了…真跑光了?”


    一个马匪直起腰,脸上满是狐疑,“见了鬼了…昨晚天擦黑咱们才撤,这帮泥腿子拖家带口的,能跑这么快?”


    “跑个屁!肯定是躲哪个耗子洞里了!”


    络腮胡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心里却有些发毛。


    “妈的,管他娘的人死哪去了!”


    络腮胡大汉烦躁地一挥手,显然懒得再费脑子。


    “躲起来也好,省得碍眼。这破地方,昨天光顾着杀人,倒忘了仔细搜刮油水!”


    “对!对!刮地皮!”


    旁边一个瘦高个马匪立刻附和,眼睛滴溜溜乱转。


    “那些泥腿子跑得急,肯定有好东西没带走!说不定还有藏起来的娘们!”


    “走!进去看看!”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抢先一脚踹开了旁边一幢还算完整的土屋木门。


    五个人骂骂咧咧地涌进屋里,顿时响起一阵翻箱倒柜、砸烂器皿的嘈杂声。


    他们粗暴地拉开每一个抽屉,掀翻每一张破桌,甚至用刀劈开可能藏东西的墙缝,寻找着任何可能值钱的东西。


    “呸!穷鬼窝!连个铜板都没有!”


    “这破碗老子还看不上呢!”


    一无所获的谩骂声中,他们悻悻然地从屋里退出来。


    就在他们刚踏出屋门,正要牵马去下一家时……


    “唏律律——”


    屋外拴着的几匹战马突然同时发出了惊恐的嘶鸣,不安地踏动着蹄子,甚至试图挣脱缰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逼近。


    “咋回事?”络腮胡心头一跳,猛地扭头。


    其余四人也瞬间警觉,手下意识按向兵刃。


    然而,他们的反应太慢了。


    一道模糊的虚影,借着残垣断壁的掩护,以远超他们理解的速度疾掠而至!


    根本没给他们任何应对的时间。


    呜——!


    破空声尖锐刺耳!


    只见那道虚影手臂一扬,一道黑沉沉的锋芒脱手飞出,直直贯向了站在最外侧的那个瘦高个马匪。


    噗嗤!


    沉重的短槊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直接洞穿了瘦高个的胸膛,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整个人向后飞跌,最终“砰”地一声,将其死死钉在了身后的土墙上!


    矛尖深深没入墙体,只留下槊杆在他体外剧烈震颤。


    瘦高个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眼睛瞪得滚圆,嘴里咕嘟咕嘟冒着血沫,手脚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剩下的四个马匪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打懵了。


    而那道虚影在掷出短槊后,速度没有丝毫减缓,甚至变得更快了。


    他的身形贴地疾飞,下一个刹那已经切入四人中间。


    目标是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


    那马匪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急速放大,刚抬起手臂试图格挡……


    砰!


    一记势大力沉的踹击,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下巴上。


    恐怖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那马匪的脑袋猛地向后折去,颈椎瞬间断裂,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般软倒下去,哼都没哼一声,眼见是活不成了。


    直到这时,那道虚影才略微凝实。


    正是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