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陈大哥
作品:《埋尸变强,我一人屠国》 陈默和孙跛子两人也是终于有了机会脱下那身散发着血腥气的埋尸人破布衣服。
孙跛子在后院水缸边草草冲洗了一下,然后就钻进了张富贵的卧房和库房翻找。
不多时,他便抱着几套明显干净体面许多的衣物出来,甚至还找到了几张盖着官印的路引和身份文书。
那几张路引文书自然是意外之喜。
上面的名字、籍贯肯定对不上,但荒郊野岭、关卡查验,有时候要的就是这么一张盖了红印的纸片唬人。
“陈爷,您瞧瞧!”孙跛子将一套深色劲装递给陈默,自己则抖开一件绸布褂子,喜滋滋地比划着,
“这料子,这做工!嘿,果然是人无横财不富!这狗日的黑店,劫了道,连人家衣裳路引都扒拉下来留着,倒是便宜了咱们!”
陈默接过衣服,入手是棉布的质感,虽不算华贵,但比起之前那身褴褛已是天壤之别。
他迅速换上,整个人精神面貌为之一新,那股子晦气被一扫而空,更显出几分挺拔悍勇。
孙跛子也换上了那件绸褂,虽然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滑稽和不伦不类,但他自己却颇为得意,不停摩挲着衣料。
四人在经历了生死搏杀和巨大的情绪波动后,各自寻了间干净的客房,囫囵睡下。
……
天色大亮,晨雾尚未完全散去。
四人稍作收拾,便再次踏上了前往三门镇的路。
钱八极有眼色,主动抢到最前面带路,他常走这条道,对路径颇为熟悉,脚步轻快,时不时回头谄媚地笑,指点着方向。
孙跛子则是提着那口厚背腰刀,依旧背着那个显眼的包袱,不紧不慢地跟在钱八后面。
陈默和柳萍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最后。
经过一夜的缓冲,柳萍的气色好了很多,虽然偶尔看向陈默背影时,耳根还是会微微发红,但至少能正常说话了。
走了一段,柳萍似乎觉得这沉默有些难熬,亦或是想找些话题打破尴尬,她清了清嗓子,声音还算平稳地开口:
“陈…陈大哥,王魁家那次多谢你了。若非你出手,我恐怕……”
“举手之劳。”陈默打断她,似乎真没把那场厮杀当回事,“路见不平,加上顺手罢了。”
“还未正式请教恩公名讳?”
“陈默。”
“陈默…”柳萍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即又试着找话道:“陈大哥武艺高强,如今这世道,能练出真本事已属不易。练武之人…唉,真是越来越少了。”
陈默侧头看了她一眼:“怎么说?”
柳萍见他似乎有兴趣,便打开了话匣子:
“还不是因为上面那位…”她用手指指了指天,“当今圣上,痴迷武学…这些年来,但凡有名有姓、未曾隐世或是投靠朝廷的高手,几乎都被‘请’去朝廷切磋过,结果…都是有去无回。”
“久而久之,江湖凋零,道义不存。大家划分强弱,便简单粗暴地按‘石、铜、银、金’四阶来算。听着简单,可这每一阶的提升,都难如登天,更别提…”
陈默脚步未停,只淡淡“嗯”了一声,示意他在听。
柳萍继续道:“更别提,现在几乎无人敢公然承认自己是‘金级’高手。”
“为何?”
“因为一旦被认定为‘金级’…”柳萍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必会被召去‘切磋’…而那所谓的切磋…所以如今世上明面的金级,除了军中少数几位为朝廷效力的大将,可能还剩下的,就只有那些彻底隐世不出的前辈了。”
她深吸一口气,补充道:“至于那位…他的实力,早已深不可测,超然于此等阶之上。”
陈默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随口问道:“那你觉得,我算哪一阶?”
柳萍被他这直白的问题问得一怔,俏脸微红,略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认真回答道:
“我观陈大哥出手…气力雄浑,招式…嗯…直接有效,应是已入了‘石级’门槛。陈大哥莫要觉得‘石级’听起来弱小…”
她连忙找补,生怕陈默误会自己看不起他,
“实则不然!能踏入‘石级’,便已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等闲十来个壮汉近不得身!若是在一些偏远县城,一县之地都未必能找出一个真正的‘石级’!铜级更是凤毛麟角,至于银级…那都是能名动一州的人物了。”
陈默闻言,只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没有评价。
见他似乎并不在意这等阶划分,柳萍也松了口气,暗自庆幸对方没追问自己属于哪一阶。
她自己可是距离石级都还差着些火候呢,实在不好意思在一个刚救了自己命的人面前班门弄斧。
随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按捺住好奇心,轻声问道:“陈大哥武艺如此精湛,想必师承不凡?不知…尊师是江湖上哪位前辈?”
“林朔。”
“那位在京都任枪棒教头的林朔林教头!?”柳萍的美眸瞬间睁大,言语中流露出明显的惊讶和羡慕。
“林教头的大名,我虽久居边地,却也听人提起过!听说他一手枪棒使得出神入化,是真正在京都那等藏龙卧虎之地都站得稳脚跟的人物!怪不得…怪不得陈大哥身手如此了得!”
她已经自动脑补出了陈默是林朔的得意门生,甚至可能是亲传弟子,否则怎会得传如此精妙的技艺?
能拜在那等人物门下,本身就需要极大的机缘和天赋!
再联想到陈默那视强敌如无物的气概…
陈默在柳萍心目中的形象瞬间又拔高了一大截。
原来他并非寻常江湖草莽,而是有着正统且显赫师承的!只是不知为何会流落至此,还与孙跛子那样的人同行…
或许…这就是真正高手的风范?游戏人生,不拘小节?
她偷偷瞥了一眼陈默的侧脸,只觉得这位沉默寡言的恩公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更加神秘而强大的光环。
陈默见柳萍这幅样子,想了想自己和林教头的经历,只觉得太过离奇,解释起来太麻烦了,于是干脆默认了柳萍的推测,任由她自行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