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作品:《手撕剧本,我成了团宠

    “我还可以更放肆。”楚玉荷盯着她,忽然问道,“母亲,若今日有比陈家,比侯府更显贵的人家来提亲,您当如何?”


    何夫人像听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你?楚玉荷,你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女红中馈一窍不知,哪家高门会要你这样的媳妇?!”


    “若有呢?”


    “若有,我立刻退了陈家亲事,十里红妆送你出嫁!”何夫人嗤笑,“可若是没有——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嫁去陈家,再敢耍花样,我打断你的腿!”


    楚玉荷眼底终于闪过一丝光亮。


    她要的,就是这句话。


    突在这时,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管事嬷嬷小跑进来,脸上带着压不住的喜色:“夫人!苏将军府的夫人来了,正在前厅等着呢!说是……来提亲的!”


    何夫人顿时喜上眉梢,转头对燕姝影笑道:“定是苏夫人见过你上次诗会上的表现,来为苏小将军说亲了!快,随母亲去前厅!”


    燕姝影含羞低头,经过楚玉荷身边时,轻轻投来一瞥。


    得意,又怜悯。


    楚玉荷却只淡淡道:“母亲怎知,苏夫人一定是为燕姝影而来?”


    何夫人脚步一顿,像看疯子一样看她:“不是为姝影,难道是为你不成?楚玉荷,人贵有自知之明。”


    “若是为我而来的呢?”楚玉荷挑衅道


    何夫人不懈道:“若真是为你而来,你与表哥的婚事就此取消,我还能十里红妆送你出嫁!若不是从今往后,你都得听我的!”


    “行!那不妨一起去看看。”楚玉荷眼中满是自信,她挣开影卫的手,站得笔直,“也让我亲眼瞧瞧,母亲口中‘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何夫人冷哼一声,终究没反对。


    一行人来到前厅时,苏夫人正端坐着用茶。


    厅堂宽敞明亮,东面整墙的紫檀木镂花槅扇全然敞开,将庭院里的日影与清风一并引入。


    正中悬着“明德惟馨”的乌木匾额,下设主位两张黄花梨木雕灵芝纹太师椅,其间隔着同色茶几,上置青铜兽耳香炉,袅袅吐着清雅的鹅梨帐中香。


    苏夫人便坐在左首客位,身着湖蓝色缠枝莲纹缎面褙子,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戴一对翡翠滴珠耳坠,通身气度雍容沉静。


    她身旁,苏江离一身月白箭袖长袍,玉冠束发,正襟危坐在紧邻的扶手椅上。只是那双手在膝上握得有些紧,指节微微泛白,泄露了几分刻意压制的紧张。


    何夫人领着燕姝影踏入厅中时,苏江离倏地起身。他的目光越过满面堆笑的何夫人,如穿过晨雾的日光般,直直落定在稍后一步进门的楚玉荷脸上。


    何夫人未觉异常,径自走向主位右首坐下,燕姝影和楚玉荷纷纷寻了位置坐下。


    “苏夫人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何夫人笑着寒暄,示意丫鬟换上新沏的茶,“前儿庄子上才送了些鲜果,正想着给府上送去些尝尝鲜呢。”


    苏夫人含笑应酬,礼节周全,目光却几不可察地扫过静立一旁的楚玉荷。


    几句往来过后,何夫人终于笑容满面地切入正题:“不知将军夫人今日亲自前来,是为何事?”


    苏夫人缓缓放下手中青瓷茶盏,抬眼,温婉却不失力道地开口:“听闻府上大姑娘已平安回府,温良端淑,特来为我儿求娶。”


    何夫人脸上笑容霎时盛放如牡丹,眼尾细纹都透出得意:“姝影这孩子确实……”


    她说着,侧首慈爱地瞥了一眼身侧的燕姝影。


    燕姝影适时地微微红了脸,更显娇羞。


    “不是二姑娘。”苏夫人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想求娶的,是贵府大姑娘,燕玉荷。”


    厅中骤然死寂。


    香炉青烟笔直上升,在凝滞的空气里缓缓散开。


    何夫人脸上那雍容华贵的笑容一寸寸龟裂、剥落,最后只剩一片空茫的僵硬。她张了张嘴,嘴唇翕动,喉间却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极其缓慢地、近乎僵硬地转过头,目光落在正襟危坐的楚玉荷身上。


    她安静地坐着,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可那双眼睛清亮如寒星,脊背挺直如竹。


    像一株野生野长的兰,终于破开荆棘,绽放出无人能忽视的光华。


    何夫人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掌心渗出黏腻的冷汗。她耳边嗡嗡作响,恍惚间,自己方才在院子里掷地有声的话语,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回响起来:


    “若有,我立刻退了陈家亲事,十里红妆送你出嫁!”


    那原本是笃定绝无可能而放出的狠话,此刻却变成烧红的烙铁,烫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痉挛。


    楚玉荷唇边漾开一抹极淡、极浅的弧度,眼神清冷而锐利,她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这位名义上的母亲。


    她轻声开口,声音不高,却因厅内死寂而字字清晰,像在平静湖面投入颗颗石子。


    “苏公子来晚一步,家母已将我许配给他人。”她略作停顿,目光平静地迎上何夫人惨白的面孔,“母亲说表哥极好,配我绰绰有余。甚至说‘若有贵人愿娶,便立刻退了陈家亲事,十里红妆相送’——眼下可还作数?”


    【啊啊啊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何氏脸疼不疼?就问您脸疼不疼?!】


    【苏江离我暂时原谅你了!护妻时刻帅爆了!】


    【小炮灰那个笑我死了!又冷又飒又美!】


    【只有我注意到苏江离一直偷看玉荷吗?眼神都快拉丝了!】


    【侯夫人:我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哈哈哈哈!全网见证!十里红妆预备——!】


    楚玉荷垂下眼睫,遮住眸底流转的微光。


    第一步,成了。


    她要将那些属于她的和不属于她的全都一网打尽!!!


    苏江离本是怀着满腔欢喜前来提亲,但一听楚玉荷说侯府夫人有意将她许配给其他人,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竟敢这般侮辱她!”他每个字都从齿缝间磨出来,目光死死锁着何夫人


    陈府那小子,苏江离也略有所闻,一个平庸至极,为人阴险狡诈之人,其身份又怎能配得上楚姑娘!


    为人母者却用绰绰有余评价其女!当真是……让人!生怒!


    上首的苏夫人眼风如刀,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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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冯夫人瞬间煞白的脸。


    “哎哟哟,这话怎么说的!”冯夫人急得帕子都快绞断了,忙不迭堆起笑,“小孩子家拌嘴的气话,苏公子也当真?我们玉荷能得您青眼,那是祖宗坟头冒了青烟!”


    她眼珠子慌慌一转,瞥见窗外一树开得正疯的垂丝海棠,急中生智道:“这时辰还早,园子里春色正好,不如让玉荷陪公子走走?年轻人嘛,总比跟我们这些老骨头待着自在。”


    燕姝影看着几人的和谐气氛,后槽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她总感觉面前站着的这人,应该是属于自己的!


    楚玉荷瞥了一眼佯装冷静的燕姝影,看到她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时,心里畅快极了。


    只见她缓缓站起,优雅施了一礼,答道:“诺。”


    苏江离眼底骤亮,他几乎是仓促地理了理本就平整的衣襟,随后跟上楚玉荷,走出了大厅。


    燕姝影气不过,也跟在了后面。


    *


    园中海棠开得正盛,粉白花瓣落了满径。楚玉荷在一株老树下停步,转身时发间步摇轻轻一荡。


    “楚姑娘若心有芥蒂,要打要骂,苏某绝无怨言。”苏江离站在她三步外,姿态是罕见的局促


    “苏公子当真要娶我?”楚玉荷抬眼直视他,目光清凌凌的,不见半分羞怯,“你该知晓我所有底细,也该明白我当初为何接近你。”


    “我知晓。”苏江离上前一步,声音低了下去,“可我不在乎。相反……我庆幸你选的是我。”他喉结滚动,语气里透出急切的认真,“至少我不会伤你。你不过是想找个依靠以便能够在京城存活,并寻亲生父母,何错之有?至于你说的‘接近’——”


    他忽然笑了笑,那笑里带着苦涩的自嘲。


    “我求之不得。”


    他贪婪地看着楚玉荷。此时的她穿着天青绸缎,面色也红润了许多,发丝被风吹动的模样,仿若乘仙而去。这般美好的她,若自己再不抓紧,岂不是便宜了他人?


    因此,他未曾与楚玉荷商量,便擅自做主上门提亲了。因为他害怕,害怕自己再晚一步,便无法抱得美人归。


    楚玉荷看着苏江离眼中的波光,感受到了对方的心意,可是莫名的,心里却没有一丝波动。她永远也忘不了,在她生死存亡之际,眼前之人那一刻的犹豫。


    苏江离此番行为,她早已料到,那么多多个日夜,早已让他看透自己的本心,上门提亲只是或早或晚的区别。


    可她要等的不只是苏江离!


    “今日这亲,你提不成。”她淡淡开口。


    “为何?”苏江离怔住。


    “哎呀——”


    一道娇呼骤起,桃粉身影撞来。


    楚玉荷疾退半步,只见燕姝影如蝶扑火般摔向苏江离怀中。苏江离下意识伸手扶住。


    燕姝影趁势攥住他衣袖,从楚玉荷看不见的角度,朝她递去一个得意的眼风。


    楚玉荷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刺眼极了,也没了心思再与苏江离继续交谈,快步便往大厅走去。


    苏江离见楚玉荷离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做法不妥当——他怎能当着姐姐的面去扶妹妹呢?这么一想,他猛然收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