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46章
作品:《嫂嫂万福》 王昭云觉得自己看岔了。
她只是不经意地想到了某人,某人怎就出现了呢?
那某人不是满心满眼都只有他的边州将士吗?
怎会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
“春娘,我是不是喝醉了?”王昭云偏头,往春娘的怀里蹭了蹭,半眯着眼嘟哝,“我出现幻觉了。”
她那娇软的模样,已和平日的清冷大不相同。
桃红的腮颊,嫣红的眼尾。
好似是真的醉了。
但春娘略有讶异地轻轻地瞥过裴远山一眼,却是笑着应王昭云说:“姑娘没有出现幻觉,是姑爷回来了。”
此话一落,那个狸奴一样乱蹭的人儿顿住了,连眉梢都凝住,一双亮晶晶的眼斜斜看向地面,盖到她鞋尖的高大影子,似在思量。
然下一息,她就否定了春娘说的话。
“春娘不要哄我,我方才还看见阿娘了呢,可是阿娘早就不要我了,怎么会在这里,同我过年?”王昭云将脸完全埋到了春娘的怀里,瓮声瓮气,“只有春娘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年年陪我守岁。”
言外之意,疼她爱她的人不会留她一人。
譬如一连十多日不见的某人,必定不是将她放在心上的人,自然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
......反正她不信。
然熟悉却霸道的力量感却从后背传来,更有五指扣住了王昭云的腰侧,硬是将她从春娘的怀里捞出来。
王昭云要缠着春娘。
但不知是春娘有意将她往外推,还是身后之后的力量过大,她没得法子,只能被控制着从春娘怀里坐直了身,看向了突然出现的人。
“姑娘吃了不少酒,有劳姑爷仔细照看。”春娘已经从秋千上起了来,更将怀中人转到了裴远山手中,“奴现行告退。”
语罢,她就领了整院子里自裴远山进来便左右相顾不再作声的众人,退了下去。
转瞬,不大不小的院子里只剩两人。
一个懒坐在秋千上,一个蹲跪在秋千前。
“新年快乐。”裴远山先开了口,话是笑着说的,但却带着轻轻浅浅的歉意。
方才他在军中拿乔,一时猜想王昭云来边州的种种目的,一时又担心因师父和岳母的事不知如何应对王昭云,一时还担心撇下了万万将士归家陪妻子会否失信于众......
可便如陆炳所言,人非草木,他的妻远嫁边州而来,无论有何目的,难道不是真心对待边州每一个人,难道就是欺他瞒他,难道就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也需要亲人的陪伴?
他几次三番说要同她同心同德,不欺不瞒,长相厮守,然却是一遇上事,动摇、自疑、猜她,甚至,也未曾真正设身处地为她想过......
甫一想起王昭云方才在春娘怀里委屈巴巴地说只有春娘会陪她守岁的模样,裴远山心中就涌起前所未有的酸涩。
他真该死。
裴远山旋即收敛掩饰窘迫的笑,望进王昭云半醉半醒的眼中,认真道歉,“是我不好,此时才赶回来同你守岁,再没有下次了,你莫要怪我,可好?”
可王昭云还是不应他,甚至一动不动,只用力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委屈又巴巴又猜疑地看着他。
似是不信。
裴远山急了。
他禁不住膝行向前一步,揽着王昭云的后腰,将两人拉近到咫尺,仰头看她,又捏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到他的脸上,“我真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不要憋着,也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有了真实的触感,王昭云终于眨了眨眼睛,眸底的酣意退去,却是染上了几许茫然。
“裴远山。”她轻声唤他,答非所问,“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她说她好像喜欢上他了。
裴远山心口处似被棉花做成的大锤重击了一下,冲击极大,却并无痛意,只有强烈的震感,在四肢百骸引起久久的回荡,把连日来浑浑噩噩守不住的心神的魂魄都震醒了去。
“真的?”他听见自己绷紧的声线。
“嗯。”王昭云的声音还是同猫哼一样轻,却从方才的狐疑自问,变成了笃定。
她的指尖还从他的脸颊,缓缓移上他的眉梢,极慢极轻地细细描摹。
“欲,生之本也,从欲,是为顺应天道。”她重复他说过的话,“日思夜想,想见到你,想同你说话,想同你吃饭,想同你睡觉,想同你无时无刻不在一起,好似生来就会这样想一样,只要顺应了,便心生欢喜。”
她望进他的眼里,“我喜欢上你了。”
周遭安静,让王昭云的一字一顿与裴远山心跳的节律能完全契合,咕咚、咕咚......
她说了两遍,她喜欢他。
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裴远山根本不敢轻易相信。
他忍不住要再同她求证,扬高脸,更凑近她,巴巴地问:“你再说一遍,你如何我?”
可王昭云再不肯说了。
且她才清明了几许的双目霎时蒙上水雾,泛起泪意,唇角也垮了下去。
“可是你不喜欢我对不对?”哭腔从王昭云喉头溢出,前一刻还在描摹裴远山轮廓的小手一下握成拳头,用力捶在他的肩头,“在陈郡你便为了粮种哄得我失了身子与你演戏给舅父舅母看,回了边州你又拿圣人之言唬得我把心交到你这处。”
她拿没什么杀伤力的指尖发狠一般戳在裴远山的心尖上,泪水汹涌,“然后你就消失了,连陈叔去军营里喊你回家陪我吃个年夜饭,你都避而不见,躲着我。”
最后,她狠狠地问他:“你说,你是不是混.蛋?”
这么听下来,他当真是一个混.蛋。
可他哪里有哄骗她失.身失心?
情之所至,他也是真心以待的好不好?
至于这几日躲着她避而不见这事......他亦有他的苦衷。
他不知道她清不清楚岳母大人的事情,更不知如此敬爱母亲的她若是忽然知晓母亲不为人知的过往会否难以接受。
裴远山看着面前泪眼婆娑的人,心中一阵绞痛,却仍想理智寻找合适的词句同因酒劲而情绪激动的王昭云解释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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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女人不讲道理的时候是真不讲道理的。
裴远山不过犹豫了一息。
王昭云就当他逃避责任,推诿不清。
“你不承认自己做过的浑事是吗?”她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般,双掌推向半蹲在她面前的裴远山,怒道:“起开。”
裴远山始料未及,被推得跌坐在地上。
而王昭云则从他怀中逃脱,登时从秋千上起身,意欲要转身走掉。
但她已经醉意上头,此时一站起来,便就头晕目眩,要东倒西歪。
裴远山见状,一瞬便从地上而起,揽着王昭云摇晃的身子。
“我混.蛋,我混.蛋。”他急得将人拥进怀里,免得她还要闹腾,“是我不该因公事忽略了你,是我不该留你一人守岁过年,但我亦是喜欢你的,且我欢喜于你的程度,全然不比你少。”
“当真?”王昭云听得软化,就当真不折腾了,立即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裴远山。
那眨巴眨巴的鸦长羽睫,一下一下的抽噎哭腔,全部打在裴远山心头上。
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只能轻声哄说:“当真。”
可王昭云才见去了哀愁之意的眸子又染上一股倔劲。
就在裴远山心下又漏跳一拍之时,他听见她狠劲儿劲儿地说:“那你证明给我看。”
证明?
裴远山还没想出个什么证明法。
王昭云已经下手拉住他的腰带,转身,就把他往房里带。
这回,她身子倒是不晃了,步步扎实,甚至力大无穷。
甫一进了房,绕过了屏风,她便是奋力一推,将裴远山推.倒在床上,然后鞋袜都未除,便是一下跨到床上,骑在了裴远山身上。
她二话不说,开始摸索裴远山的衣服。
然过去两次,多是裴远山主导,她动手得极少,愣是摸索了足足半刻,都没能解开人的腰带。
在知道王昭云要干什么的时候,裴远山已经做好准备,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后文......但等待也该有个限度。
他已经被她磨得胀起来了,再这么下去,只怕要憋出问题来,搞得她收拾不了。
所以,他好心地暗暗地解了自己的腰带。
醉眼迷蒙的某人眼前一亮,白嫩.嫩的小手一下抓到了裴远山的衣襟,两边一扒拉,健硕的肌肉和流畅的线条顷刻暴露在空气中......当然,还有交错的伤痕。
王昭云的亮眼又是一暗,小手气势汹汹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颤.抖的指尖再次描摹他的轮廓,他身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的轮廓。
若说平时,裴远山还能抵得住王昭云的疼惜,但此情此景的如同爱.抚的触摸,他哪里受得住。
他一把握住王昭云的手,便想叫她不要分神。
然王昭云却顺着他的力道,一下欺到他的身上来,又拿那双明亮汪汪却又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他,问:“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
裴远山愕然。
他快要被折磨疯了,可这种时候,她又在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