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来的时候，刘妈和小软还在医院门口等着。


    小软看到他们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她看到爷爷笑呵呵的出来了，但是身边的叶涟漪和霍绍安表情都有些凝重。


    小软心里也有了答案，看来爷爷的情况并不好。


    “你们没去吃点东西先垫一垫吗？”叶涟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想着你们进去不了多久，就没去吃，大家一起吃饭才热闹嘛。”刘妈走上前解释着。


    小软探究的眼神盯着叶涟漪，叶涟漪有些招架不住，避开了眼神镇定的开口：“那去吃饭吧，一上午了大家都饿了。”


    说着先打头阵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大家也都紧跟其后。


    小软知道叶涟漪应该是还没想好怎么跟自己说，她垂下头，等着最后的面的爷爷。


    代替霍绍安搀着爷爷走到了最后面。


    爷爷轻声开口：“你看出来我的身体不行了吧？”


    感受到手臂上的手收紧了，爷爷知道小软的答案了。


    “嗨呀，早知道不教你这么多了，什么都瞒不过你。”爷爷故作轻松地说着。


    “你呀，别怕，人老了都有这一遭，你就好好的在这里生活下去，等到你能赚钱了，把小叶帮助咱们的钱都还回去，然后找一个如意郎君，添个孩子，这辈子你就有家了。”


    小软听着爷爷的话，眼眶通红，上车的时候叶涟漪发现了。


    她没说什么，只是手掌放在了小软的背上摩挲摩挲安慰她。


    小软转过身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很好。


    叶涟漪笑着抓住了小软的手，暗暗叹了口气，她要对小软好一点。


    爷爷年纪大了，跟她们挤着不舒服，就让张爷爷坐在了副驾驶。


    叶涟漪和小软还有刘妈就坐在了后排。


    很快霍绍安就把车停在了一家炒菜馆。


    “这家炒菜挺不错的，很家常的味道，您可以试试。”霍绍安说着帮爷爷解开了安全带。


    一顿饭除了爷爷狼吞虎咽的，剩下的人都兴致不高。


    刘妈是常年维持着两顿饭的节奏，中午就算吃也是吃一点点。


    叶涟漪和小软则是惦记着爷爷吃不太下。


    而霍绍安则是看到自己的媳妇儿吃不下，他也吃不下。


    这样一来，倒是吃的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大家都放下了筷子。


    本来还说带着爷爷和小软出去逛一逛，但是爷爷和小软都不想去。


    刘妈心里还惦记着今天出太阳了，想回去晒晒被子。


    就这样一行人吃完饭直接回了家。


    回家之后，小软偷偷把叶涟漪拉进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纸笔写：


    “爷爷的检查结果是不是不好？”


    叶涟漪看到她写的纸条，深呼吸一口气，拽着小软的胳膊坐在了床上，半天才开口。


    “小软，我只能把医生说的话都告诉你，你要自己做决定，对于爷爷的病情，因为你是爷爷认定的唯一的亲人了。”


    小软郑重的点了点头。


    “今天检查过了，是胰腺癌。”


    看着小软疑惑的眼神，叶涟漪想了想，中医里面没有胰腺这个概念，想了半天才想到合适的词解释。


    “中医里面把胰腺归为脾，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散膏，不是有个肥皂叫猪胰皂，那个原料猪胰子就是胰腺。爷爷这个病医生说的意思是只有三个月了，因为已经到晚期了，扩散到其他的器官了，治疗的话钱不是问题，就是痛苦，还治不好，不治的话就真的是过一天算一天了。”


    叶涟漪尽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嗓音。


    听到爷爷只有三个月了，小软的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的砸在了叶涟漪的手上。


    “所以医生话里的意思，应该是不建议治疗的，因为太痛苦了。但是治不治应该是你决定的，不管医生说了什么，家人的意愿和爷爷本人的意愿都很重要。你或许不知道癌症的治疗过程，我可以带着你去医院好好了解一下如果治疗的话，是什么过程和内容，你了解过后再做决定也是可以的。”


    叶涟漪说着把小软抱进了怀里，温柔的劝说：“你跟爷爷的行医技术应该是很好的，但是你既然能让我帮忙带爷爷来医院查，那肯定是中药应该不行了，所以你想看看西医这边的技术。治与不治，这个决定你不用太早告诉我，我知道这一定很纠结，等改天我带你去了医院好好问一问，你再想想再决定好嘛？”


    小软从她的怀里挣脱开，着急的拿起纸笔，用力的写下了一个字：“治！”


    “你确定吗？小软，不需要去医院了解之后再做决定吗？”叶涟漪看出来小软的害怕和无措。


    小软先是快速的摇了摇头，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不用了解了，就要治疗是吗？”叶涟漪耐心询问。


    看到小软又重重点了点头，叶涟漪心下了然。


    自己的亲人生病的时候，就算是知道只是徒劳，也想治疗，用尽全力去救一下。


    她能理解这种心情，“行，小软，那我这边跟医院联系一下，你呢劝一劝爷爷，让他顺利入院治疗。”


    说完叶涟漪觉得心情沉重，想要出去，但是被小软拉住了。


    “叶姐姐，我没有钱，可以麻烦你先把这钱垫上吗？你放心等我以后赚了钱我成倍还你！”


    叶涟漪看到纸条上颤抖的线条，摇了摇头：“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情，先治病，其他的事都先不提。”


    小软感激的看了叶涟漪一眼，对叶涟漪的帮助她铭记于心。


    叶涟漪出来之后，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爷爷。


    她走过去坐在爷爷的边上，刚坐下就听到爷爷说：“这妮子，真是犟。这病花钱还受罪，非要我治什么？”


    “看来我家的房子得再装修装修了，都不敢隔音了。”叶涟漪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


    “你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就那么听她的？她又没有钱，你卡着这个，她不就不治了？”爷爷恨咄咄的说着。


    叹气声大的，要把整个房子掀翻了。


    “爷爷，小软也是希望能尽全力试一试......”


    叶涟漪为小软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