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来可以,亲不亲
作品:《听万物心声后,我成了疯批王爷的白月光》 萧烬沉默地靠在床上,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走了……】
【这药,怎么比心还苦。】
那只被重重放下的药碗,发出了委屈的低语。
不知过了多久,萧烬动了。
他伸出手,拿起了那只药碗,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仰起头,将剩下的半碗药,一饮而尽。
然后,他将空碗递给旁边已经石化的太医,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出去。”
“都出去。”
……
林书书一口气跑回了书语轩。
她关上门,背靠着门板,身体才不受控制地缓缓滑落。
直到此刻,她才感觉到后怕。
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刚刚都干了什么?
强吻暴君,在线发癫……林书书,你玩的真是太花了。
她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不是不怕,她快怕死了。
可她更受不了。
受不了他用那种看替身的眼神看她,受不了他用最恶毒的话,来伤害她,也伤害他自己。
既然温言软语没用,那就疯给他看。
比他更疯。
大不了,就是一死。
反正这条命,也是他救回来的。还给他,也算两清了。
这一夜,林书书睡得极不安稳。
她一会儿梦到自己被萧烬一剑刺穿了心脏,一会儿又梦到他浑身是血地倒在她怀里,声声喊着阿越。
第二天,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醒了过来。
整个王府,安静得有些诡异。
主院那边,没有再传来任何动静。
没有人来找她,也没有人来传话。
她就像是被彻底遗忘了。
也好。
林书书自嘲地想。
她给自己找了点事做,开始整理这个书语轩。
她发现,这个小院,布置得比她想象的还要用心。
书房里,不仅有文房四宝,还有一整架子的医书,从《黄帝内经》到《伤寒杂病论》,应有尽有。
甚至,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她还发现了一本手抄的,关于南疆蛊毒的孤本。
卧室的梳妆台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首饰和胭脂水粉,但最显眼的位置,却放着一排大小不一的白瓷瓶,里面装的,都是上好的伤药。
这个院子,是为她林书书,量身定做的。
那个男人,用最狠的语气,说着最违心的话,却又做了最温柔的事。
林书书的心,又酸又胀。
这个别扭到死的狗男人!
就在她对着一屋子的证据发呆时,门外,传来了秦风的声音。
“林姑娘。”
林书书的心,咯噔一下。
来了。
审判的时刻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秦风一脸的凝重和…疲惫。
“林姑娘,”
他开门见山。
“王爷的伤口,发炎了。”
林书书的心,猛地一揪。
“太医们束手无策。王爷他不许任何人碰他的伤口。”
秦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他说……除非你来。”
林书书愣住了。
他说,除非你来?
这是……打一巴掌,再给一颗枣?
还是说,他又想出了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法子?
“林姑娘,算我求你。”
秦风的姿态,放得极低。
好一个除非你来。
他不是在求她,他是在笃定,她一定会去。
她昨天那番决绝的狠话,在他眼里,恐怕就像一场不痛不痒的闹剧。
林书书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将心头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了下去。
她看着秦风布满血丝的眼睛,和那张写满了疲惫与恳求的脸。
她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我去。”
林书书回到屋里,打开了那个装着各种伤药的箱子。
她没有拿现成的金疮药,而是取了几味药材,用小巧的药碾,细细地研磨起来。
她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刻意的慢。
她需要这点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跳,来给自己套上一层铠甲。
一炷香后,她端着一碗刚刚调配好的,散发着草木清香的墨绿色药膏。
跟着秦风,再次走向那个让她心悸的主院。
这一次,她目不斜视,径直走进了内室。
屋内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但空气中那股压抑的低气压,却比昨日更甚。
太医和下人们都垂手立在角落,噤若寒蝉。
萧烬就那么靠坐在床上,他换了一件干净的玄色寝衣,衬得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愈发苍白。
他闭着眼,似乎在假寐。
可林书书知道,他醒着。
他浑身上下每一寸紧绷的肌肉,都在叫嚣着抗拒与戒备。
她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床边的几案上,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他长长的眼睫,颤了颤,终于睁开了眼。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他先开了口,声音沙哑。
林书书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王爷的伤口发炎了,再不处理,这条胳膊,可能就废了。”
她顿了顿,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补充道:“我来,是作为医者。王爷若信不过,我现在就走。”
她把医者两个字,咬得很重。
她在提醒他,也在提醒自己。
他们之间,此刻,只有医者与病人的关系。
萧烬的薄唇,勾起淡淡的笑。
“信得过,”
他缓缓说道。
“毕竟,能用嘴喂药的医者,本王也是第一次见。”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底所有的情绪。
“那是急法,不是常法。王爷若是不想再体验一次,最好配合些。”
她将药碗递过去:“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你来。”
他惜字如金,身体却往后靠了靠,将受伤的后背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林书书不再多言。
她走到床边,示意秦风帮忙,解开了他寝衣的系带。
当那片狰狞的伤处,再次映入眼帘时,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揪了一下。
原本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此刻红肿不堪,边缘处甚至微微发黑,有淡黄色的脓液渗出,混着血水,将新换的纱布浸染得一塌糊涂。
【好痛……】
【有东西在咬我……滚开……】
林书书深吸一口气,动作轻柔,却又迅速地剪开纱布。
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忍着点。”
她丢下三个字,便拿起浸了盐水的软布,开始为他清理伤口。
“嘶——”
冰凉的盐水触碰到溃烂的皮肉,饶是萧烬,背脊的肌肉也猛地坟起,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