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公主神似亡妻

    阿洛浑身一僵,那双盈水的桃花眸骤然睁大。


    先前只顾着整理衣衫,根本未细听进屋的是何人,待辨认出诸葛倾声音却为时已晚。


    她心头砰砰直跳,抬眼便见他一袭墨色衣衫立于屏风旁。


    眼下他虽然侧身盯着屏风,可那神情……


    阿洛脸蛋“唰”地一下热透,下意识将刚掩好的衣襟又攥紧了几分。


    “你,你看到什么了?!”她连耳根都染上绯色。


    “咳,”诸葛倾深眸微转,索性完全背过身去面向屏风,“衣衫遮挡着,并未看见什么。”


    其实他只瞥见烛光映在罗衣上的朦胧剪影,因着衣料的遮掩,确实未见什么不该看的。


    他下颌线紧绷,侧脸轮廓在光影中显得尤为冷峻,耳根却不自觉地泛起一丝热意。此时他才发觉室内香气氤氲,不时飘浮到他鼻端。


    阿洛惊魂甫定,一颗心仍跳得厉害,又庆幸自己是侧身对着屏风那头。


    轻罗寝衣本就薄如蝉翼,夏日穿着透气舒爽,可若对方目力好些,怕是遮掩不了太多……


    她气恼之下正要赶诸葛倾出去,却见那屏风后又转出一人。


    不是秋棠是谁?!


    她手中正拿着阿洛要她寻的物事。


    阿洛惶惶然瞥了诸葛倾一眼。


    “……你先出去!我、我们有话说。”


    她这出去,却是对着秋棠说的。


    秋棠手里的东西,此时万不能让诸葛倾瞧见,阿洛眼下就这一个念头。


    秋棠脚步一顿,眨了眨眼看向室内二人——一个粉面含羞,明眸带火;另一个面色沉静,却正盯着那花鸟屏风出神。


    她心中先是古怪,马上又明白过来,忙将手中物什拢进袖中,退出去时还不忘轻轻带上房门。


    随着关门声响起,阿洛扯过旁边的白色绢禅衣胡乱披上,这才松了口气。


    方才沐浴完毕,也是大意了,竟未留意脚步声。


    她指尖理着绢禅衣的系带,抬眸瞪了诸葛倾一眼:"你找我有事?"


    诸葛倾耳目灵敏,自是听见阿洛穿衣的窸窣声。他喉结微动,片刻后才转身看向阿洛,将诸葛泰划拨百人卫队的事讲予她。


    末了又道,“平日他们随楚之武操练,护卫节度使府,你外出时便护着你。”


    诸葛倾话不多,将河柳村田地被占之事一带而过,阿洛却敏锐地捕捉到关键:“那父亲是打算严查河柳村田地被占的事了?”


    见诸葛倾颔首,阿洛心头的气消了大半。他也算带来了好消息。


    眼下她为找哥哥下落困于诸葛府,无法为大同社和义军做事,但若能在山南帮百姓枝末,她也十分愿意。


    说起楚之武,她又想起一事:“那楚之武可是诸葛腾的人?”


    几步开外的青年闻言略显诧异,再想起她方才的机敏,不由重新打量起对面身着白色绢禅衣的少女。


    她新浴不久,未施粉黛,此刻柔顺乌发披散肩头,只用简单发带束起。


    巴掌大的莹润小脸上,一双明眸正专注地望着他,整个人被轻柔的白衣包裹,宛如昏黄烛光中一颗散发着淡淡光晕的明珠……


    察觉到心头浮起的异样,诸葛倾垂眸不再看她。


    “你如何得知?”他嗓音低沉,面色平静清冷。


    说她聪慧,可说话做事未见得就合时宜。说她愚蠢,心思却又比许多人剔透。


    阿洛双眸亮晶晶的,语声俏皮:“我说话他跟没听见似的,诸葛腾一问责,他恨不得把脑袋割下来表忠心。”


    诸葛倾闻言,唇角轻扬:“你同他说了什么?”


    阿洛回想当日情形,不满道:“我让他下令莫要伤人,结果他才是那个下手最狠、伤人最多的。”


    诸葛倾敛起笑意,再次将目光投向她。


    眼前少女行事,似乎与他想象中的温羽凝不太一样……但除却交游广阔、裙下之臣众多外,其实他对温羽凝所知也甚少。


    一个人,大约真有多面罢。他如是想,心头却莫名有些索然。


    “你劝解也不无道理,村民手无寸铁,确实易受重创。但当时情势,他若瞻前顾后,恐怕震慑不住场面。”诸葛倾淡声。


    阿洛却不这样以为:“可最后还是军衙的大队军士来了才镇住混战啊,也不是楚之武的本事。”


    诸葛倾笑:“也有理,毕竟村民只为求公道。”


    他说完本欲离去,想起先前阿洛对秋棠说有事,便又问:“你方才也有话与我说?”


    阿洛怔住,未料他竟还记得。


    “我、我……”阿洛看着诸葛倾,一时竟想不起和他有什么话可说,余光撇见拔步床,她突然灵机一动。


    临开口前她犹豫了一瞬,可看诸葛倾长眸中的询问之色,一副不听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她一鼓作气:“我,今夜还未来得及让秋棠熏香!”


    “……”诸葛倾微怔,继而褐眸一沉,眉心皱起,“不必特地告知,我并非来此就寝。”


    阿洛察觉他声线冷下来,可话已出口……又不能收回,要收回那更说不清了……


    诸葛倾被气得思绪一混,他想起一事,没好气道:“明日起书房白日不会上锁,你自便罢。”


    阿洛闻言一惊……双眸又睁大了些,那她今日岂不是……


    算了,总归是好事。


    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季平同你说的?”


    他颇为冷淡地应了一声:“说你去找我了。”


    阿洛本想说,她并非是去找他的。


    可红唇微启,很快又闭上,下意识觉得还是不说为妙——他脸色有些吓人呢……


    诸葛倾瞥她一眼,一语不发走了。


    待出了那馨香满萦的卧房,才觉鼻端清净,心神明朗。


    不知是夜风太过熏热,还是蝉鸣太过聒噪,他心间又生出几分烦闷。


    ……


    待诸葛倾远去,秋棠捧着一枚蝶形铜簪进了内室。


    “多亏你反应快,不然二公子就瞧见这铜簪子了。”秋棠一边将铜簪放进梳妆台的首饰盒,一边轻叹,“倒是省了节外生枝。”


    大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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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稍有些身份家底的人,是无人会佩戴铜簪的。因此秋棠翻遍温羽凝的嫁妆,才寻到这枚铜簪。若让诸葛倾看见阿洛找这簪子,一时确实难以自圆其说。


    何况阿洛找这铜簪子,就是为了撬开诸葛倾书房那把锁……金银玉器虽贵重,有些时候却比不上铜铁。


    秋棠依旧有些担忧:“你可看清楚了,二公子书房确实存了前两年地山南军饷分配名录?”


    军饷分配名录中,通常记录着何人何时领取了多少饷银。若阿洛的兄长曾在山南军中待过,必然会在其中留下痕迹。


    阿洛一本正经点头:“先前去他书房,确实见着了。他现在监理赋税,这军饷来去,也是其中一环罢……就不知那名录被他带去了军衙,还是依旧在书房呢。”


    她嘴上这么说,方才真正担忧的却不是难以自圆其说,而是因为那人是诸葛倾。


    用铜簪开锁,是哥哥幼时死乞白赖缠着千影山上一名师伯学来的。那师伯也是自娱自乐研究出的技艺,恐生事端,从不传授千影山弟子。


    哥哥为学这个,当时缠了那师伯足有半年,她也经常过去帮着缠。


    后来兄长如愿习得此技,又偷偷教给了她,说她是女孩子,多学一点本事总没错的,以后便是遇到危险也能开锁脱身……


    后来从哥哥信中得知,他又将这手艺教给了诸葛倾……现在想想,诸葛倾也未必就能从铜簪子联想到什么,或者就此拿捏她把柄


    可方才她第一个念头,竟是诸葛倾认得这铜簪的用途……也是魔怔了,阿洛不由自嘲。


    “无妨,明日过去一看便知,我帮你望风。”秋棠温声,打断了阿洛越陷越深的思绪。


    她目光柔和,像姐姐一般看着阿洛,自是早知道阿洛和哥哥情谊深厚。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从蜀中到京城,又碾转到山南寻亲,着实不易。


    这却是阿洛为了解释自己的行程编的另一个谎话,说哥哥早先在京畿做生意,后来又到了山南从军,再后来便失了消息,所以她才两地碾转寻亲。


    秋棠眸中关切真挚,阿洛心中一暖,甜甜笑道:“诸葛倾方才告诉我,明日起书房不上锁,咱们不用偷摸着去啦!”


    秋棠一愣,继而佯怒:“怎不早说,害我一人在这聒噪半日。”


    阿洛抿唇一笑,指尖绕起胸前垂落的一缕青丝,边往床边走边打趣:“秋棠姐姐一进来就说个不停,我怎好扫你的兴。”


    “你这坏丫头。”秋棠快步追过去,作势要打阿洛。


    阿洛被扑倒在床,连声告饶,一口一个"秋棠姐姐"。


    见阿洛缩着肩膀捂住脑袋,却一动不动任她打闹,秋棠心头一软,笑着摇头:“可是季平去找了二公子?”


    见阿洛乖巧颔首,秋棠思忖着出主意:“让二公子帮你寻人呢?有他相助,寻人定然又快又便利。找个由头,就说是远房亲戚或是温府下人的家眷,如何?”


    见阿洛犹豫,秋棠又道:“你不想圆房他不强求,也未见因此心存芥蒂,反倒处处关照你。你说这个年纪的男子,有哪个不想开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