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与天盟誓

作品:《替嫁美攻掉马了

    人群安静下来。


    白麟玉与九方潇站在一处,沉声道:“南安公主非是妖孽,她是为两国安宁,跋涉万里前来联姻,朕断不能辜负公主这番心意。”


    两人离得近了,白麟玉只觉身侧袭来一阵冰凉。


    九方潇瞥见白麟玉脸上异色,极不自然退开了几步。


    白麟玉低声问道:“公主可愿同我在此盟誓,以证清白?”


    言毕,他长袖轻挥,将那份烧黑的玉简扫落于地。


    礼官见状,忙伏着身子退下高台,不一会儿,又递上一张描着龙凤纹样的赤金神符。


    二人面前就是专为此次婚仪搭建的神坛,若在此处立誓,那便是上达天听,下及幽冥,如有违背,必遭天谴地罚!


    没有听见回答,白麟玉又问了一遍。


    “你可愿同我在此盟誓?”


    这一回他的语气又沉了几分。


    九方潇轻抬眼眸,正对上白麟玉坚定灼热的目光。


    盟誓?方才帮我说话,莫非是在这等着我不成?


    他不知白麟玉是否有所怀疑,但隐隐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算计了。


    九方潇不曾惧怕过什么报应轮回,他向来洁身累行,自觉无愧于天下人。


    “山川为证,日月可鉴,今立誓于天地,若存有贰心,做出不利人界,有损北宸之事,吾甘受抽骨穿心之苦,神形俱灭,万劫不复!”


    九方潇说完,抬手再发一道灵力,掌心直指案前神符。


    同样的誓言,十年前他就说过一次,可直到今日九方潇都未能明白,自己分明不曾伤害无辜,苍天又为何要让他承受违誓的罪责。


    九方潇恍惚之际,白麟玉已然疾步上前,将掌心贴上他的手背。


    灵流顺着相触的手掌缓缓渗入神符,符纸上的龙凤图案骤然增添光泽。


    白麟玉镇静自若,对众人道:“自此往后,朕必会视民如伤,惠泽百姓。若卿违誓,朕愿与卿共承恶果,同受天罚,天地共鉴!”


    “嗯?”九方潇这才回神,难以置信地望向白麟玉。


    白麟玉侧身上前,压低声音,又在他耳边道:“还望卿,莫循妖人旧辙。”


    “……”


    帝王之术是么?九方潇眼底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观察起白麟玉的表情。


    那人一脸心事重重,情真意切的模样,方才的誓言竟然不似作假。


    如果是逢场作戏,未免也演得太真了些!


    此时,婚仪已行至中途。既然皇后发誓,又有皇帝作保,满朝官员自然不敢再置喙半句。


    不消片刻,待白麟玉和九方潇一同落座后,众人便又纷纷跪拜道贺。


    九方潇暗自盘算,白麟玉这般初登大宝的新君,定会喜爱贴心顺从的女子。


    他为讨白麟玉欢心,今日特意着了浓妆,举手投足又表现得温柔端庄。


    谁知白麟玉竟对这刻意讨好视而不见,一整天下来,二人竟是再无多话。


    九方潇觉得无趣,突然涌起一番捉弄的心思。


    “夫君?”他唤道。


    白麟玉怔了一下,他能感受到身边之人正紧紧盯着自己,目光黏腻纠缠,虽能摄人心魄,却并不十分讨喜。


    “怎么了?”白麟玉的话声透着冷淡。


    同为男子,九方潇深知温言软语最动人心,于是垂下眼眸,故作深情道:


    “初次见面,自然想多看夫君几眼。”


    果然,白麟玉忍不住将人打量一番。但他忽然记起礼数,立时低下头,仓促地轻咳两声。那副样子,在九方潇看来有趣极了。


    白麟玉看他偷笑,语气突然温和许多:“此物赠你。”


    九方潇掩去笑意,诧异道:“陛下说什么?”


    白麟玉顿了顿,将他手中的暖炉递到九方潇面前。


    正值酷暑,皇宫中自然没什么人会准备手炉,九方潇接过手的这只,是白麟玉用灵力凝成的。


    白麟玉看他裹紧华服,探问道:“你体质阴寒,是有伤在身吗?”


    “非是如此。我之所修以冰元为基,多谢陛下赐炉。”


    九方潇温柔道了声谢。


    白麟玉穿着厚重的婚服,额头上冒着细密薄汗,凝结手炉的举动,不由让他更热了几分。


    此人看着心软,倒像是容易上钩。


    ……


    待到宴席结束,人群几乎散尽,北宸国师夏鸿雪、镇国公太叔毅与辅国将军沈集仍在推杯换盏。


    这三人皆是白麟玉的生死之交。


    太叔毅年纪最大,又是个豪放不羁的性子,酒过三巡,他一捋胡须,率先开口:


    “鸿雪,你撮和的这门亲事不妥。阿玉心里装着小莜,就算不成,也该选个知根知底的姑娘,怎么能让他娶个来历不明的南安公主?”


    夏鸿雪不露声色,端起酒杯啜饮几口。


    沈集闻言哂笑:“阿玉喜不喜欢小莜,你我都不知晓,我看太叔公是想把自家的琴儿送进宫吧!”


    “是又如何?难道我家琴儿还配不上不成?”


    夏鸿雪见两人声量越来越大,放下酒杯,正色道:


    “陛下与皇后乃天作之合,太叔公勿再多言,免得落人口实,徒生事端。”话虽这么说,夏鸿雪却对今日那份烧黑的玉简耿耿于怀。


    太叔毅撇嘴摆手,神秘道:“传闻九方皇族在成年之前皆会前往玄阳境修炼,依二位之见,这南安公主能知晓十年前那处发生的秘事么?”


    他凑得离夏鸿雪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不如让她给咱们带路?阿玉也太沉得住气了,他方才连正眼都没瞧她,难道一点也不好奇?”


    沈集调侃道:“陛下是一国之君,行事总是要有点风度的,谁像你这么沉不住气!”


    夏鸿雪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太叔毅正想反驳,却见已然退场的皇后,忽又折身返回。


    那人眸光扫过满席酒盏,轻袖一翻,两坛佳酿已被勾入怀里,眨眼之间,一袭红裳便又隐没于喧闹之中!


    ……


    大婚当夜,栖凤阁。


    婚房内,烛火摇曳,红纱轻飘,朦胧光影倾泻而下,勾勒出一人柔和的轮廓。


    九方潇摘下顶了一整天的金质凤冠,又褪下厚重婚服,这身行头重的好似枷锁,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本就微乎其微的灵力早已在白天消耗殆尽,此刻直觉气空力竭,恨不得立时酣睡过去。


    只是白麟玉迟迟不肯现身,这才耽搁他的好梦。


    两坛美酒已然见底。


    九方潇斜倚在榻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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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目光锁向桌上摆着的两杯合卺酒。


    不过,这种酒要两个人一起喝才有意思。


    他打消念头,随手抓一把散了满床的莲子花生,自顾自得剥了起来。


    “主人……不对,是皇后娘娘,您一会……打算怎么办?”


    姚彩焦急地等在门后,看起来比九方潇还要为难。


    “什么怎么办?”九方潇心不在焉。


    姚彩不敢直言,支支吾吾地提醒道:


    “我听说白麟玉的修为很高,您生得这么好看,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九方潇的心思还停留在白天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今日在恭贺的臣子中发现一名相熟之交——


    那人是北宸的宣平侯郁辛。


    十年前,他曾在南安与他有过数面之缘,不知此人怎会辗转来到北宸,又突然摇身一变身居高位!


    “主人?”


    “嗯,不担心。”九方潇把玩着暖炉,随口敷衍道。


    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姚彩到底在担心什么,便压着愠怒,柔声道:


    “真正该担心自己清白的人是白麟玉。一会儿他若来了,烦请姚大人代为转告,如果不想被玩死的话,就趁早卸甲归田,退位让贤。”


    九方潇嘴角轻扬,似是在笑,但姚彩立刻闭了嘴。


    她瞬间就明白了“笑里藏刀”的深意。


    九方潇自被废黜之后就性情大变,虽平日里有所收敛,可不经意间仍会流露出乖戾之气。


    为避免他伤及无辜,姚彩识趣地想要退下,不过却被九方潇叫住了。


    “姚大人,你当真没什么要对我坦白的吗?”九方潇敛起笑容慵懒道。


    姚彩闻言,强作镇定:“属下不知主人意指何事?”


    九方潇毫不避讳:“那日你我在鱼镇相逢,我虽乔装改扮,可你却不费吹灰之力,一眼便认出我的身份。之后又千方百计向我透露逸子洺与白麟玉之间的关联,明里暗里怂恿我代替公主出嫁,我实在是好奇,姚大人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主人,属下……”


    “九方昭才是你的主人。姚大人何不如实相告,公主究竟跑哪去了?”


    九方潇神色如常,语调却冷了几分。


    姚彩顿时慌乱不已,九方潇面对不信任之人时,常会露出这种事不关己的冷傲姿态。


    她决计不能透露公主行踪,只得硬着头皮,含混道:


    “属下……属下只是奉命行事。方才是我口不择言,您是人中龙凤,定然不用我这个奴婢担忧。只是……”


    她又顿了顿,似是下定决心,恳切道:


    “主人有所不知,属下自年少时便听闻主人丰神俊逸,不落凡俗,早就有意鞍前马后,为您分忧解难。只是我当时年纪太小,而您府中又不缺能人异士,我几番周折才只能勉强入府打杂。”


    “但天不遂人愿,属下未得主人赏识,主人就得奸人陷害,如今我既有缘再见到主人,便不会做出对您不利之事,况且您对我恩重如山,我定然不会害您,还望主人洞察秋毫,辨清我一片赤诚忠心!”


    九方潇瞧出姚彩眼中的关切,但正因他生前轻信于人,才落得个如今这般孤家寡人,众叛亲离的境地。


    区区三言两语,又怎能得取他之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