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点头哈腰，把张阳和苏云送出会所大门。


    他脸上的笑容，比门口的金色浮雕还要灿烂。


    “张爷，您慢走！常来玩啊！”


    张阳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了。


    苏云紧紧抱着怀里那个装有“星辰沙”的盒子，手心全是汗。


    她到现在还感觉像在做梦。


    一个亿，就这么花出去了，为了一个她都快要放弃的研究项目。


    而身边这个男人，眼睛都没眨一下。


    “张阳，这个……太贵重了。”苏云的嘴唇有些发干。


    “还行吧。”张阳把玩着那张至尊黑卡，“反正不是我的钱。”


    苏云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两人穿过灯火通明的走廊，走向地下停车场。


    停车场里空旷安静，只有几排豪车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从阴影里弥漫开来。


    苏云下意识地抓住了张阳的衣角，脚步放缓。


    “怎么了？”张阳问。


    “好像……有点不对劲。”苏云压低声音。


    张阳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哦，是有点不对劲。”


    他指了指一根柱子后面。


    “那哥们藏了半天，腿都蹲麻了吧？”


    话音刚落，十几道身影从豪车后面、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他们手里都拎着钢管和砍刀，眼神凶悍，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身影，叼着雪茄，从人群后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正是刚才在拍卖会上被羞辱的赵天龙。


    “跑啊？怎么不跑了？”


    赵天龙吐出一口烟圈，脸上带着报复的快感。


    “一个亿？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花钱，也是要看命的！”


    他旁边的网红脸美女，此刻吓得花容失色，躲得远远的。


    苏云脸色发白，把盒子护在胸前，挡在张阳身前。


    “你们想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


    赵天龙嗤笑一声，看都没看她。


    “小妞，不想溅一身血，就滚远点。”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张阳。


    “小子，现在跪下来，从我裤裆底下钻过去，再把你刚才拍到的东西交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张阳打了个哈欠，像是没睡醒。


    他把苏云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看着眼前这几十号人。


    “我发现，现在的年轻人，是一点武德都不讲。”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一阵脆响。


    “打扰我饭后散步，是很严重的事情。”


    赵天龙以为他怕了，笑得更加嚣张。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他挥了挥手。


    “给我上！打断他的四肢！那娘们也别放过！”


    几十个亡命徒发出一声呐喊，挥舞着武器，像潮水一样冲了过来。


    苏云吓得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的惨叫和殴打声并没有传来。


    停车场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缝。


    只见张阳还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而那几十个冲过去的亡命徒，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们保持着各种前冲的姿势，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有人的刀尖离张阳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厘米。


    “搞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多能打。”


    张阳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


    他对着离他最近的那个壮汉，轻轻弹了一下脑门。


    “砰！”


    那个两百多斤的壮汉，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到，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他一连撞翻了身后五六个同伙，最后“轰”的一声砸在一辆劳斯莱斯的引擎盖上，把整个车头都砸得凹陷下去。


    壮汉口吐白沫，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这一下，仿佛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张阳的身影，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脆响，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接连响起。


    苏云只看到一道模糊的影子在人群中穿梭。


    每一次闪烁，就有一个人飞出去，像破麻袋一样砸在墙上、车上、地上。


    不到十秒钟。


    停车场里，除了站着的张阳和苏云，就只剩下还叼着雪茄，目瞪口呆的赵天龙。


    他的雪茄掉在地上，火星溅了一裤子，他都没感觉到。


    几十个亡命徒，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个个都失去了动静。


    张阳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地走向赵天龙。


    赵天龙两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别……别过来！”


    他裤裆瞬间湿了一片，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大哥，我错了！我真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


    他一边哭喊，一边疯狂地磕头，把额头磕得鲜血淋漓。


    “饶命啊！我爸是江南首富赵天德！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一个亿！不，十个亿！”


    张阳在他面前蹲下，捡起地上那根雪茄，闻了闻。


    “味道不怎么样。”


    他把雪茄塞回赵天龙的嘴里。


    “自己点的，别浪费了。”


    然后，他站起身，拎着赵天龙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一根路灯下。


    在赵天龙杀猪般的嚎叫中，张阳把他整个人倒挂在了路灯上。


    “让我看看，赵公子身上都有什么宝贝。”


    张阳伸手，开始在赵天龙身上摸索。


    他先是摘下了赵天龙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限量款手表。


    “嗯，这表不错，就是时间走得有点快，容易让人上头。”


    然后，他又掏出了赵天龙的钱包，把里面厚厚一沓现金和十几张黑卡都拿了出来。


    “啧啧，出门带这么多现金，不环保啊。”


    最后，他摸出了赵天龙那辆法拉利的车钥匙，在手里掂了掂。


    赵天龙被挂在路灯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哥！爷！这些都给您！您饶了我吧！”


    “急什么。”


    张阳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对准了赵天龙那张涕泗横流的脸。


    “来，跟镜头打个招呼，给你爹报个平安。”


    赵天龙看着那黑洞洞的镜头，魂都快吓飞了。


    “不……不要……”


    “笑一个，不然我帮你笑。”张阳的语气很平淡。


    赵天龙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最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很好。”


    张阳很满意，收起手机。


    他又从旁边一辆被砸坏的车上，撕下一块铁皮，用手指在上面划拉了几下。


    铁皮上，瞬间出现了几行深刻的字迹。


    【欠条：本人赵天龙，自愿赔偿张阳先生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名誉损失费共计一亿元。】


    张阳把铁皮和赵天龙的手指捏在一起，蘸了点他额头上的血，按了个手印。


    “好了，这下两清了。”


    张阳把欠条揣进兜里，然后拿出赵天龙的手机，找到了他爹赵天德的电话。


    他把刚才录的视频，还有那张带血的欠条照片，都发了过去。


    最后，他又编辑了一条短信。


    【赵首富是吧？你儿子在我手上。】


    【一个小时内，一个亿打到这个卡号，不然，下次你收到的可能就是他的某个零件了。】


    发完短信，张阳把手机扔回路灯上摇摇欲坠的赵天龙怀里。


    他做完这一切，转身走向还在发愣的苏云。


    他晃了晃手里的法拉利钥匙。


    “苏教授，会开车吗？”


    苏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那正好。”张阳把钥匙塞进她手里，“这车看着还行，送你了，以后上下班方便。”


    “啊？”苏云看着手里的钥匙，又看了看那辆红色的骚气跑车，脑子彻底宕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