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祈看着一脸呆滞的温亦承觉得他总算聪明一点了，发疯了几天也该正常了。


    “我知道你没有真实的记忆和被别人的记忆扰乱让你很难接受，但是你只管相信我就好了。”隋祈说。


    温亦承晃了晃手。


    隋祈牵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小东西真粘人。


    温亦承耳朵发热，他不是让隋祈牵手的意思，但是隋祈牵上来了他也很高兴。


    “你不解开我吗？”温亦承扭扭捏捏地问。


    隋祈笑着摇头。


    温亦承的笑容消失了。


    “为什么？”


    “偷偷溜走的人要付出一点代价。”隋祈说。


    温亦承：“......”


    “我说我只是出去冷静冷静你信吗？”


    “你信吗？”隋祈反问。


    温亦承厚着脸皮点头，“我信。”


    隋祈冷笑一声，不轻不重地拍了温亦承的脑袋一巴掌。


    第二天隋祈去找白尘音，白尘音认出隋祈，和她打了声招呼。


    “想问什么？”白尘音好像知道隋祈来着的目的一样。


    “有办法让他能想起属于他的记忆吗？”隋祈问。


    白尘音知道隋祈指的是谁，就是那只一直跟着隋祈的鬼魂。


    只不过今天那只鬼魂却不见踪影，隋祈手上的银镯也不在，白尘音挑眉，猜到了什么。


    “时候到了，自然就想起来了。”白尘音也没办法让他立即就想起来。


    “没有其他办法吗？”隋祈皱眉。白尘音说得太玄乎了。


    白尘音摇头，有些事急不来。


    在白尘音眼里，隋祈身后带着一簇非常粗的黑线，一种颜色代表一个人，粗细代表着两人的联系度，即使没有看到黑线的另一头白尘音都能知道黑线的另一头连着的是谁。


    她从未见过羁绊如此之深的两人，那可不止是一世。


    隋祈刚要走白尘音把她叫住，“他的我没办法，你的我倒是有办法。”


    “我的？”隋祈不明白白尘音的意思，“我什么都记得。”


    白尘音拿出一个类似挂件的东西，递给隋祈，“不是记忆，但是你会想知道的。”她特意占卜过。


    隋祈打量了两眼白尘音，白尘音脸上带笑，她看起来非常年轻，可是隋祈刚才却听到近50岁的张普年喊她师傅。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隋祈接过白尘音给她的东西，干脆利落地转给她钱，然后转身离开。


    “看见了吗？”白尘音问张普年。


    张普年眼神还没有收回来，神色微微震撼，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像两个人抵死纠缠了生生世世一样。


    “看见了......”张普年回答。


    白尘音刚得到隋祈的一笔巨款神色飞扬，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庙里。


    张普年终于舍得收回视线，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胸口处延伸出来的黑线连接着白尘音。


    他一个人站在外面显得异常萧瑟。


    和隋祈身上的黑线相比张普年身上的黑线看起来细得可怜。


    以他凡人百年的寿命，最多只能霸占白尘音十分之一的人生。


    他们的羁绊过于轻了，好像轻轻一挣扎有些东西就会断了一样。


    “还不进来，在外面吹什么风呢？”白尘音喊。


    张普年转身进庙。


    而离开了白缘寺的隋祈一路上都在研究白尘音给的东西。


    它像一个挂件，上面有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下面带着短短的流苏。


    隋祈晃了晃，里面是空心的，好像有一颗珠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离开前她问过白尘音如何使用，白尘音模棱两可地说：“无需在意，它会自己起作用。”


    真是奇怪，隋祈觉得白尘音说话真的很有道士风范，就是带着一种天机不可泄露的感觉。


    回来后隋祈就一直把白尘音给的东西带着身上。


    温亦承上午没看见隋祈，在房间里几乎要发霉了。


    虽然隋祈贴心地给他留了一台电脑，让他品味狗血剧，可是现在他没心思看。


    终于门外响了，温亦承走到门口探头。


    手被拷住，绳索的的极限只能让他走到门口。


    隋祈还带了吃的回来，现在温亦承也要像个普通人一样摄入食物。


    温亦承的房间顺理成章地变成两人的活动区域。


    “你什么时候能放开我。”温亦承面色嫌弃地看着手铐和绳索，甩手发出声音和隋祈抗议。


    “吃饭。”隋祈不回答。


    她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温亦承眼巴巴地等他回来。


    她得让温亦承直到变成鬼跟在他身边是最好的。


    “你让我出去煮，我不想吃这些。”温亦承低着头。


    “不爱吃吗？”她看温亦承以前嘴挺馋的啊。


    “那别吃了。”隋祈说。


    温亦承：“你！”


    “我？”隋祈歪头看他。


    放他是不可能放的。


    看着温亦承扭头不理人的样子隋祈说：“你以前可不会不理我，真是脾气越发大了。”


    说着说着隋祈就开始说她上辈子的事情。


    温亦承被迫听着。


    “你以前很好哄的，给你一包威化饼干你就高兴了。”


    “你很爱吃你自己做的饭，你做的饭也很好吃，自从你开始做饭后我就在没有自己动过手。”


    “我出去找物资的时候你也很懂事，不会离开我太远，比起肉你好像更爱吃甜的。”


    “你还会和我玩游戏。”


    那时候隋祈教温亦承玩大富翁，那是她在商场随手捡的。


    末世几乎没有人会把注意力放游戏身上，每个人都忙着活下去，但隋祈已经有活下去的实力了，她总会关注一些她之前没注意的东西。


    她把东西捡回来，教温亦承，两人一起玩。


    温亦承也很聪明，一点就懂。隋祈觉得温亦承这么聪明都是自己调教有方。


    她一说起以前眼睛就开始放空，好像全身心地怀念。


    她说话慢慢的，但很有吸引力，温亦承忍不住侧目。


    脑子里的躁动随着隋祈的声音安静。


    她说他们生活在末世，丧尸横行，他也是一只丧尸，只不过很特殊被她带了回来。


    隋祈说的事情温亦承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是很神奇，他好像越来越偏向于隋祈说的话了。


    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隋祈说起以前眼睛闪烁着细微的光，那不是骗人会出现的样子。


    即使在他看来很荒谬，可是隋祈说出来又是那么有信服力。


    温亦承安静地听着，偶尔会笑两声，说：“你怎么欺负我。”


    “因为你看起来就很好欺负。”隋祈当时觉得好玩，温亦承脾气很好，基本不会生气。


    温亦承虽然没有记忆现实他觉得不是他好欺负，只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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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那个人是隋祈而已。


    “好了，我要回去了。”隋祈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你这就走了？”温亦承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行动，他抓住隋祈的脚踝。


    “你不带我回去吗？”他是鬼的时候还能和隋祈一个房间，变成人就不行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


    隋祈脚缩回来，“是鬼就可以。”


    “我说过可以把手镯还给你的。”温亦承见隋祈把脚缩回去，局促地收回他的手。


    “晚了。”虽然温亦承甘愿变成困在她身边的鬼，可是隋祈还没有玩够。


    发现温亦承现在被她关着，没有银镯的控制也行。


    而且现在不是更刺激吗？温亦承也不会觉得她碰到他的时会痛。


    倒不是她故意把温亦承赶到那间房间，只不过那间房间有卫生间而已，温亦承现在可不是什么感觉的没有的鬼了。


    她的房间算是一个客卧，没有独立卫生间，她选择这个房间只是因为这里整天都比较阴暗，她喜欢。


    回到房间隋祈第一时间是研究白尘音给的东西。


    她有点不明白白尘音说的话，她需要想起什么？


    看着看着便睡了，却在半夜的时候突然醒了。


    她手里还拿着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


    房间黑漆漆一片，隋祈打开房门想要去喝口水，却看到温亦承的房间还散发着微弱的光。


    隋祈觉得可能是温亦承不在旁边她有点不习惯了，脚步朝着温亦承的房间走去。


    她走路无声无息，像个矗立的女鬼定在温亦承房间门口。


    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很轻很小声，小声到隋祈不走到门口都听不见。


    温亦承在哭。


    为什么哭？还是觉得她在说谎吗？可看他样子不是已经在慢慢接受了吗？


    还是因为她一直关着他？


    隋祈疑惑地站在门口，房间里的温亦承背对着隋祈，他发现不了门口突然站了个人。


    隋祈不知道她站了多久，她没有打扰温亦承，转身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去看温亦承时他除了眼睛有点红一切都很正常。


    “想吃什么？”隋祈问。


    “我要自己煮。”温亦承说。


    沉默忽然在房间中弥漫。


    隋祈想起他昨晚忍着不出声的哭腔，没有拒绝温亦承。


    她牵着温亦承去厨房，恍惚间隋祈好像回到了末世的那个别墅。


    温亦承给隋祈也做了一份早餐，他看不惯隋祈吃外卖。


    吃着吃着温亦承忽然问：“你是不是很喜欢这样的面。”


    他在说什么都放进去煮成一锅的面。


    隋祈点头。


    温亦承了然，怪不得他好像早上时时刻刻都想这样做，明明他不是很喜欢吃，按照隋祈的说法，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原因就是隋祈了。


    “你还喜欢吃水煮牛肉。”


    隋祈说是。


    “你还有点挑食。”温亦承说。他观察隋祈很久了，她喜欢吃肉，不怎么爱吃菜。


    “不像你了，除了人肉什么都吃。”温亦承是个不挑食的好丧尸。


    “为什么要吃人肉？”温亦承觉得隋祈说话有点奇怪了，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是丧尸嘛。”隋祈说。


    是了，隋祈说他之前是丧尸。


    “我现在是人了。”总觉得丧尸对比鬼来说和隋祈的物种隔离好像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