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住她身上的西装不是她烧给温亦承的西装，是一开始她想尝试能不能让温亦承换上现实的衣服的时候买的，一直扔在角落里，不知道温亦承怎么翻出来了。


    温亦承催她洗漱，接着牵着她的手到厨房，然后给她准备早餐。


    他势必要让隋祈戒掉外卖！


    隋祈一边刷视频一边抓着温亦承的衣角。


    温亦承一边煮面一边想：她怎么不搂我了。


    出门顺便去曾庆英的超市买了根烤肠。


    隋祈去曾庆英超市的频率减少了，但是有课要出门的时候都会顺便去曾庆英那里买东西。


    由于非常有规律曾庆英都摸清了她那天会来了。


    隋祈现在出门会在温亦承的强烈建议下带着蓝牙耳机出门，然后曾庆英说她收敛一点了，还知道装一下。


    隋祈：......


    要是曾庆英知道她和一只鬼成为了男女朋友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自从知道温修远和她是一个学校之后隋祈在学校里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周围的人。


    只不过这几天都没有见过温修远。


    可能她那几巴掌打得他不能见人了，也可能被人拆穿心虚不敢出门了。


    但是看他平时那个眼高于顶的样子隋祈觉得后者不太可能。


    有时候一些人就是有一些特别魔力，总觉得自己没错，能够在极度惊恐害怕和极度高傲不屑的状态来回蹦哒。


    显然温修远就是这样的人，这一切都离不开事事为他扫平障碍的母亲梁菡艺。


    这学期的课不多了，天气渐渐变凉，隋祈逐渐开始觉得上课无聊，然后就像众多普通大学生一样开始逃课。


    以前隋祈对于读大学总是有着一股执念，因为她上辈子总觉得读了大学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但事实是，上辈子隋祈虽然没读上大学，一切也不一样了，末世降临，一片混乱。


    这辈子读了大学发现也就那样。


    该学的隋祈会在家里学，反正考过了就好，虽然很久没上学了，但隋祈觉得她的脑子还是好使的，毕竟她上辈子就是考上了个好分数。


    隋祈开始逃课后温亦承跟在她身后总说：“你学坏了。”


    “跟你学的。”隋祈甩锅。


    “不要冤枉好人。”温亦承义正辞严。


    本来隋祈出门的次数就少，不上课了就更少了，不过还好，他总是缠着隋祈出门买菜，毕竟她也是要吃饭的。


    虽然不知道一直住校的他是怎么练出这一副好厨艺的，但是温亦承对于自己厨艺了得这件事接受良好。


    隋祈懒得理他。


    自从确定关系之后温亦承简直是二十四小时黏在隋祈身边，做饭是，吃饭是，睡觉也是。


    不过他不睡，就看着隋祈睡。


    学的几门科目考完试之后隋祈就彻底放假了。


    北湾虽然是东南沿海城市，但是冬天也比较冷。温亦承感受不到除了隋祈之外的温度，只能通过周围人的穿搭感受到冬天。


    隋祈没想到那天之后再没在校园里见过温修远，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课逃得多了，还是那天巴掌打得重了，总是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放寒假后隋祈更喜欢窝在家里，以前她还愿意在温亦承又拉又拽连哄带骗的攻势下同意出门，现在她干脆什么都让人送到门口。


    温亦承本来话就多，寒假变得愈发聒噪。


    而且隋祈发现温亦承发呆的时候也变多了。


    “你在想什么？”隋祈问。


    “没什么。”温亦承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还是很执着于那别他遗忘的记忆。


    “你老实说。”隋祈手臂箍住温亦承的脖颈，像是要锁喉一样。


    “你干嘛。”温亦承想要拜托隋祈的钳制。


    温亦承真的越来越喜欢盯着窗外看了，隋祈不爱看他盯着窗外，总觉得温亦承想要离开。


    “你老发什么呆？”隋祈说。


    “我......”温亦承思考者怎么描述比较好，他能感受到隋祈对于他找记忆这件事好像比较排斥，温亦承不理解。


    要是隋祈知道温亦承现在在想什么肯定会吐槽他是个只会想起别人记忆想不起自己记忆的笨蛋。


    隋祈不喜欢别人的记忆侵占温亦承的大脑。


    “快说。”隋祈最讨厌说话说一半。


    “我想睡觉。”温亦承说得相当委婉，简直是九曲十八弯了。因为睡过去了可能就会想起点什么。


    她知道温亦承不会睡觉。


    隋祈伸手揉搓他的头发，“你无聊？我不是给你放电视剧了吗？你也不看，非要跟着我会床上躺着盯天花板。”


    “不是。”温亦承觉得跟隋祈在床上躺着盯天花板比看狗血电视剧有意思多了。


    他想睡觉只是因为想要失去意识，想要回忆起什么来。


    前几次恢复记忆都是失去意识后才想起来的，隋祈不会再带他去双城了，她说到做到，除了自己想起来别无他法。


    他希望能失去意识最好全部都想起来。


    隋祈也不傻，温亦承也不会藏什么深沉心思。


    “我说过我不会再带你去双城的。”隋祈眯起眼睛，手指忽然掐着温亦承的下巴，皱着眉，漆黑的眼珠里藏着不悦。


    “我知道。”温亦承表示他懂。


    他甚至能隐隐察觉到隋祈对他不经意透露出来的掌控欲。


    隋祈的思维和表现都有一些异常的跳脱，时而阴郁时而正常，偶尔还有点暴力，温亦承不知道为什么。


    他其实有一些猜测，但是他从没问过隋祈，他知道隋祈是钟元德领养的养女，也知道钟元德有虐待人的癖好，只是......


    温亦承看着隋祈想起她一开始教训钟元德的样子，她能这样打钟元德，钟元德可碰不上她一点。


    总觉得他所了解的隋祈和钟家口中的隋祈并不相似。


    隋祈紧盯着温亦承的眼睛，企图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来，但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淡淡的疑惑。


    “你知道就好。”隋祈放开手。


    她打开一包薯片，说：“你到底有什么非要记起来不可？”


    “我失忆了我怎么知道。”温亦承无法回答。


    “也是。”隋祈轻嗤。


    “失忆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温亦承鬼鬼祟祟地勾住隋祈的小手指。


    隋祈上下打量了一会给他塞了一片薯片。


    温亦承“咔嚓咔嚓”地吃起来。


    “我什么都不记得，甚至是名字，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会多孤单。”隋祈是特别的，他是幸运的。


    隋祈吃薯片的动作一顿。


    “我也是。”隋祈说得很轻。


    如果没有温亦承她上辈子会有多孤单？隋祈不愿设想没有温亦承的末世，一想就会止不住地烦躁。


    明明上辈子过去十八年，基地两年都是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忍受不了自己一个人了呢。


    人真的奇怪又善变。


    都怪温亦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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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温亦承捏了一下隋祈的小手指，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只开了一盏小灯，隋祈用投影仪投到墙上看电影。


    主角的声音差点盖过隋祈的声音。


    温亦承只失神了一会便确实刚才就是隋祈说的话。


    她说没有他也会觉得孤单......


    他说出那句话还怪肉麻的，没想到隋祈会附和他，温亦承感觉尸体暖暖的。


    哦不，鬼体暖暖的。


    他对隋祈带给他的炙热的承受度越来越高，温亦承感觉这样下去说不定他就以鬼体进化了。


    电影放完后，温亦承催隋祈睡觉。


    寒假后隋祈昼夜颠倒的生活又有复燃的趋势，温亦承觉得不能让隋祈继续这个坏习惯，到点就要拉着隋祈回房间。


    “你最近有点得寸进尺了。”隋祈说。


    “没有啊，男朋友带女朋友回房间睡觉有什么错。”温亦承表现得一派天真。


    隋祈伸手勒住温亦承的脖颈，在他肩颈上捏了又捏，似笑非笑地看他。


    温亦承后知后觉他说得有些暧昧了，虽然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但是......


    他们这算不算跨越物种？


    突然感觉好伟大是怎么回事。


    温亦承避开隋唐的视线，隋祈立马伸手拦住，“回房间睡觉？”


    隋祈就像上辈子那样故意让温亦承在她面前紧张无措。


    上辈子隋祈无意中翻到了一个健美的视频，温亦承也看见了，他以为隋祈喜欢，故意学视频里的男人在隋祈面前摆姿势。


    视频里的人肌肉虬结，格外夸张，而温亦承肌肉匀称，还穿着西装，赏心悦目多了，尤其是那张脸，眉眼深邃，好看极了，虽然带着强烈的非人感，尤其那双青灰色的眼睛。


    隋祈又想到他都不是人了，有非人感很正常。


    隋祈坐着看着面前的丧尸在她面前扭来扭去，目光逡巡在他身上的西装上。


    温亦承肯定看见视频里的人的穿着，也看懂了隋祈的眼神，当时作为丧尸的温亦承不好意思脱，紧张又无措。


    像极了现在。


    现在温亦承紧抿着唇，眼睛胡乱地眨，胡乱地看，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这样啊。”隋祈觉得温亦承和上辈子真的太像了。


    蠢萌蠢萌的。


    温亦承瞥向窗外，一开始是他要带着隋祈回房间的，后来变成隋祈拉着他回房间。


    “你又发呆。”隋祈看温亦承眼神没有焦距，也不说话。


    “别想了。”隋祈强硬地打断温亦承的思绪。


    隋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睡觉。


    温亦承忽地坐了起来，一直回想刚才看见的画面。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窗户上是有两个人影的。


    两个......


    他是鬼从不在镜子里或者玻璃上出现，今晚，为什么？


    温亦承弄不懂其中原理，温亦承伸手触碰床头柜，手部穿过柜子。


    也没有变成实体，他还是个男鬼。


    他不懂为什么，隋祈......会知道吗？


    以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因为隋祈不喜欢太阳，房子里的窗帘都是拉着的，晚上也任由窗帘拉着，只是他最近发呆的次数越发平凡，而他发呆又最喜欢在窗户旁发呆，所以借着隋祈才把窗帘拉开，晚上没有太阳隋祈一般白天才会关上窗帘，所以他才看见了窗户玻璃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