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挑选一个最优秀的配偶

作品:《实习生而已?她把太子爷摁在脚下

    “不!”


    岑雾的喉咙里,终于爆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地拉长,又被无限地压缩。


    她看着父亲那张因为狂热而扭曲的脸,看着那根冰冷的针管,看着母亲那张安详得诡异的脸。


    她身体里的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应声而断!


    她没有扑向那个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而是猛地转身,像一颗出膛的子弹,用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狠狠地撞向了那个站在门口,欣赏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周信安!


    可她还没能碰到周信安的衣角,就被两道从旁边猛地蹿出来的黑影,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


    岑雾像一头发了疯的母兽,拼命地挣扎着,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锁定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周信安,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周信安缓缓地蹲下身,脸上依旧挂着那丝斯文儒雅的微笑,“我的女王陛下,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的复仇对象?”


    他伸出手,用那根价值不菲的雪茄,轻轻地拍了拍岑雾的脸。


    “真正把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可不是我。


    “而是你那位伟大的父亲,和你那位善良的母亲。


    “岑雾!


    一道冰冷又威严的呵斥声,从那间实验室里传了出来。


    岑弘业缓缓地走了出来,他已经脱掉了那身白大褂,换上了一套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被保镖死死按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儿,那双深陷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父女之情,只有一种看待一件不听话的工具的冷漠和不耐。


    “闹够了没有?”


    “这里是神圣的实验室,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岑雾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看着他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


    “神圣?”


    “你管这个堆满了尸体的人间地狱,叫神圣?”


    “你把我母亲当成你的实验品,把我当成一个延续你疯狂基因的容器,这就是你所谓的神圣?”


    “愚蠢!”


    岑弘业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你怎么会觉得,你母亲是实验品?”


    “她是我的爱人,是我最完美的作品,更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成功挣脱了生死束缚的新人类!”


    “而你,”他看着岑雾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让他失望透顶的残次品,“你根本无法理解,我们正在从事的是一项多么伟大的事业!”


    “我们是在创造历史,我们是在扮演上帝!”


    “你这个疯子!”


    岑雾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嘶吼出声。


    “我看你才是那个最该被关进这个玻璃容器里的人!”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岑雾的脸上。


    出手的不是岑弘业,而是那个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周信安。


    “看来,你还没有认清你现在的处境。”


    周信安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没有一丝褶皱的袖口。


    “岑弘业先生,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科学家,也是我最尊贵的客人。”


    “而你,”他的声音,瞬间就冷了下来,“不过是我用来取悦他的一件小礼物而已。”


    “礼物,就要有礼物的样子。”


    “否则,我不介意亲手,把你这件不听话的礼物,给彻底毁掉。”


    岑雾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可这点疼,跟她心脏那被人活活撕裂的痛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张被打得高高肿起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极其诡异的笑容。


    “礼物?”


    “周信安,你是不是忘了?”


    “我是君临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我最擅长的就是把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上位者,亲手送进地狱。”


    “三年前的宏业资本案,你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你们以为,骗过了全世界,就能高枕无忧了?”


    “我告诉你,不可能!”


    “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会像一颗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你们这艘,早已腐烂不堪的贼船上!”


    “我要让你们所有人的罪行,都暴露在阳光下!”


    “我要让你们,为你犯下的错,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她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子,精准无误地戳中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脏。


    那两个按着她的保镖,力道不受控制地松懈了一瞬。


    就连那个叫林夜的男人,那双冰冷的眼睛里,都闪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澜。


    周信安的脸色,终于变了。


    “看来,顾见屿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好到让你忘了,这里是金三角,不是你能撒野的海市!”


    “你以为,你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还能像在海市一样,受到法律的保护吗?”


    “我告诉你,在这里,我就是法律!”


    他说完,猛地从旁边保镖的腰间,抽出了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就那么直直地对准了岑雾的眉心!


    “我现在,就给你最后一个选择。”


    “要么乖乖地闭上你的嘴,当一个听话的容器。”


    “要么我现在就一枪,打爆你的头!”


    空气在那一瞬间,彻底凝固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岑雾看着那把,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她命的手枪,那双猩红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她笑了。


    笑得比她这一生中,任何时候,都要灿烂,都要,凄美。


    “你开枪啊。”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你今天,要是不杀了我,你就是我孙子。”


    “你!”


    周信安的瞳孔,狠狠地缩成了一个最危险的针尖!


    他握着枪的手,青筋暴起!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当然敢。”岑雾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你连自己的命都可以拿来当赌注,去设下那么大一个骗局,又怎么会不敢,杀了我这个早已一无所有的失败者?”


    “只是,”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杀了我,谁来当这个最完美的容器?”


    “你那个所谓的永生计划,筹谋了这么多年,投入了这么多的金钱和人力,难道就甘心,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吗?”


    周信安的身体,猛地一僵。


    岑雾的话,像一盆冰水,毫不留情地浇在了他那早已被愤怒冲昏了的头脑上。


    是啊。


    他怎么忘了。


    岑雾现在,是他们这个计划里,最重要,也是最不可或缺的一环。


    如果她死了,那他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就全都白费了!


    这个女人!


    她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自己最大的筹码!


    还反过来,将了他一军!


    “怎么?”岑雾缓缓地睁开眼睛,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洞悉了一切的嘲讽,“不敢开了?”


    周信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死死地攥着那把枪,却迟迟,无法扣下扳机。


    而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岑弘业,忽然开口了。


    “周先生,跟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置什么气?”


    “她现在只是一时,还无法接受真相而已。”


    “等她亲眼看到了,她母亲的重生,她自然就会明白,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他的话,给了周信安一个完美的台阶下。


    周信安缓缓地放下了那把枪,他看着岑雾,那双斯文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极其阴冷的算计。


    “你说得对。”


    “是我太心急了。”


    “既然她这么想看清真相,那我们就让她,看个够。”


    他说完,对着那个叫林夜的男人,使了个眼色。


    “林夜,带她去净化室。”


    “记住,用最高规格的。”


    “我可不想,我这份最完美的礼物,身上还沾着,外面那些肮脏世界的污秽。”


    “是。”


    林夜恭敬地应了一声,他走到岑雾的面前,那双冰冷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地看着她。


    “大小姐,请吧。”


    那两个保镖,也随即松开了她。


    岑雾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自己身上那件,早已沾满了灰尘的机车皮衣。


    她没有去看林夜,也没有再去看周信安和岑弘业。


    她只是转身,朝着那扇,隔绝了两个世界的实验室大门,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每走一步,她都感觉,自己正在,离那个她曾经无比熟悉的世界,越来越远。


    也离那个她曾经无比憎恨的真相,越来越近。


    在她即将踏入那扇,充满了未知和危险的大门时,顾见屿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剧毒的钢针,再一次狠狠地扎进了她的脑海。


    那个男人,到底在这场由她最亲近的人,联手为她打造的骗局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他发给她的那串,指引她来到这个地狱的摩斯密码,到底是一条生路,还是一条通往另一个更可怕的深渊的黄泉路?


    无数个疯狂的疑问,像无数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再一次狠狠地撕咬着她那根,早已绷紧到了极限的神经!


    而就在这时,那个被她称之为父亲的男人,那道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忽然从她的背后,缓缓地响了起来。


    “岑雾。”


    “忘了那个叫顾见屿的男人吧。”


    “他那种,身体里流淌着肮脏的、短寿的、充满了缺陷的凡人血液的劣等基因,根本就配不上,我最完美的女儿。”


    “等计划完成,我会亲自为你,挑选一个最优秀的配偶。”


    “一个能与你共同,开启人类新纪元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