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还要继续,跟我玩下去吗?
作品:《实习生而已?她把太子爷摁在脚下》 周信安那张儒雅的脸上,挂着一丝让岑雾觉得无比刺眼的微笑,像一张虚伪的画皮,牢牢地贴在他那副金丝眼镜的后面。
“岑小姐,别急着走嘛。”周信安的声音温和依旧,却像一条无形的毒蛇,缠住了岑雾即将迈开的脚步,“我的老板,想在游戏结束前,再跟你,单独聊一聊。”
“他说关于你父亲的死,还有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秘密,他想亲口告诉你。”
岑雾的脚步,硬生生地,停在了原地。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地攥住了,漏跳了一拍。
她缓缓转过身,那双因为彻夜未眠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锁着眼前这个,本该在市局自首的男人。
“我没兴趣听一个将死之人的废话。”岑雾的声音,冷得像冰。
“是吗。”周信安笑了,那笑容,充满了胜券在握的笃定,“哪怕这个秘密,关系到你父亲,为什么要心甘情愿地,吃下那份下了药的晚餐呢?”
轰!
岑雾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一颗无形的炸弹,再次精准引爆。
她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冷静,在这一瞬间,被周信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彻底击得粉碎。
心甘情愿?
不,不可能!
父亲为人刚正不阿,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地,走向一个为他设下的死亡陷阱?
这一定是顾怀章的又一个谎言,一个用来动摇她心智的更恶毒的攻心计!
“看来,你很有兴趣。”周信安看着她那瞬间煞白的脸,满意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车,就在外面等着。”
“上车吧,我的老板,已经等不及,要见你了。”
岑雾看着他,看着他那张写满了“你没得选。”的脸,忽然笑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那部,还连接着秦曜信号的平板电脑,当着周信安的面,将那个,属于顾见屿的实时监控画面,放到了最大。
画面里,那座被踹翻的墓碑下,黑洞洞的地下入口,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兽的嘴。
而入口的周围,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正拿着军用级别的强光手电,声嘶力竭地,朝着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喊着什么。
“看见了吗。”岑雾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刮过周信安的耳膜,“你的老板,现在,应该没空见我。”
“他得先找到,他那个,随时准备给他收尸的好儿子。”
周信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着屏幕上那混乱到失控的一幕,那双精明到冷酷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
他没想到,顾见屿竟然会玩这么一手!
更没想到,岑雾这个女人,竟然能拿到顾家内部的实时监控!
“你!”
“我什么。”岑雾收起平板,迎着他那双写满了震惊的眼睛,一步一步,朝他逼近,“你以为,我让你去自首,只是为了声东击西吗?”
“周信安,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你在我这里,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你顶多,算是一个,我用来,清理门户的垃圾桶。”
她说完,不再理会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周信安,转身,朝着那片,充满了死亡和未知的公墓,快步走去。
她必须在顾怀章反应过来之前,进入那个地下入口!
她要亲眼看看,顾见屿为她,到底准备了一个什么样的终局!
可就在她即将冲出烂尾楼的那一刻。
一个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物体,毫无预兆地,抵在了她的后腰上。
是枪。
周信安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在她身后,缓缓响起。
“岑小姐,我承认,我小看你了。”
“但是,你也小看了,我老板的决心。”
“他说,就算把整个海市都炸了,今天,也必须让你,给他死去的父亲,陪葬。”
岑雾的身体,僵住了。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抵在她后腰上的那把枪,已经,打开了保险。
只要她再往前一步,那颗冰冷的子弹,就会毫不留情地,射穿她的身体。
“转过身来。”周信安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疯狂,“我的老板,想亲眼看着,你是怎么,一点一点地,走进他为你准备好的地狱。”
岑雾缓缓地,转过了身。
她看着周信安那张,因为极致的兴奋,而微微扭曲的脸。
看着他手里那把,黑洞洞的对着她心脏的枪。
她知道,她今天,可能真的,走不出这里了。
就在这时,她的蓝牙耳机里,忽然传来秦曜那带着电流杂音的焦急的吼声。
“岑雾!你身后!三点钟方向!有红外线!”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
岑雾的眼角余光,也瞥到了,烂尾楼的另一侧,一闪而过的代表着狙击枪瞄准镜的红色的光点!
顾怀章,竟然在这里,还留了后手!
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让她活着,走进那片公墓!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岑雾的心上。
疼。
也让她,在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自以为掌控了全局的周信安,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周先生,你知道,真正的猎人,在开枪之前,都会做什么吗?”
周信安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问道,“做什么?”
“确认自己的背后,是不是,也站着另一个,拿着枪的猎人。”
岑雾的话音,刚落。
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枪响,撕裂了这片废墟的死寂!
周信安只觉得自己的手腕,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他手里的那把枪,瞬间脱手,掉落在了地上。
他不敢置信地,低下头。
看着自己手腕上那个,不断涌出鲜血的狰狞的血洞。
又猛地,抬起头。
看向了那个,子弹射来的方向。
只见,公墓那片最高的墓碑群上,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夜视镜的身影,正缓缓地,收起了手里那把,还冒着青烟的狙击枪。
那身形,那姿态!
是顾见屿的人!
他根本就没进那个该死的地下入口!
这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局!
一个用来,引出顾怀章所有暗桩的局中局!
“你!”周信安捂着自己血流如注的手腕,那张儒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因为恐惧而扭曲的狰狞,“你们!”
“游戏,结束了。”
岑雾捡起地上的那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周信安的眉心。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关于我父亲的那个秘密了。”
周信安看着她那双,比枪口更冷的眼睛,知道自己,是彻底完了。
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算计,在这对,比魔鬼更可怕的年轻男女面前,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说。”他的声音,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嘶哑,“我说!”
“你父亲,在死前,见过一个人。”
“一个,他以为,可以救他出去的人。”
“那个人,给了他一支笔,和一张纸。”
“让他写一封,认罪的遗书。”
“你父亲,写了。”
“因为那个人,答应他,只要他写了,就会把他,和他那个,早就被送出国的妻子和女儿,一起,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可他没想到,那支笔里,早就被下了,能让人产生幻觉的剧毒。”
“而那封所谓的遗书,也成了,他畏罪自杀的最后的铁证。”
岑雾的呼吸,停住了。
她看着周信安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她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在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母亲。
那个在她记忆里,温柔,美丽,却在她父亲出事后,就因为抑郁症,而“意外。”去世的母亲。
竟然,没有死。
而且,还成了,压垮父亲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人,是谁。”岑雾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话。
“是……。”
周信安刚要说出那个名字。
砰!
又是一声枪响。
一颗子弹,精准地,从烂尾楼外,射了进来。
正中,周信安的眉心!
他的眼睛,猛地瞪大,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永远地,扼杀在了喉咙里。
他的身体,像一滩烂泥,缓缓地,倒了下去。
临死前,他那双因为极致的恐惧,而瞪大的眼睛,死死地,看着岑雾。
仿佛在问她。
为什么?
为什么你的背后,还有第三个,拿着枪的猎人?
岑雾没有看他。
她只是猛地,转过身。
看向了那个,子弹射来的方向。
只见烂尾楼的入口处,一个穿着深色中山装,气度不凡的身影,正缓缓地放下手里那把还带着消音器的手枪。
是顾怀章。
他竟然亲自来了!
而且他刚刚,亲手杀死了自己最得力的“清道夫。”!
“看来,我的好儿媳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顾怀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在岑雾和地上周信安的尸体之间来回地扫视着。
“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说着朝身后打了个手势。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压着一个被黑布蒙着头的女人,从他身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当那个女人头上的黑布被猛地扯下的瞬间。
岑雾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
那是一张和她有七分相似,却因为常年的病痛和折磨,而显得格外苍白憔悴的脸。
是她只在照片里见过无数次的母亲!
她竟然真的还活着!
而且还成了顾怀章手里,最后一张也是最致命的一张王牌!
顾怀章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带着令人作呕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你还要继续,跟我玩下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