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给你准备的结局,你还喜欢吗?

作品:《实习生而已?她把太子爷摁在脚下

    老鬼那双在黑暗中浸淫了一辈子的眼睛,死死地锁在岑雾手里的那支万宝龙上,浑浊的眼球里,第一次,迸发出了近乎贪婪的狂热光芒!


    “你开个价。”


    老鬼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嘶哑。


    “我不卖。”


    岑雾笑了,那笑容,在码头昏暗的灯光下,像一朵在暗夜里,肆意盛开的罂粟,带着致命的诱惑。


    “我只换。”


    “换什么?”


    “换你带我去见周信安。”


    岑雾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就现在。”


    老鬼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看着岑雾那张年轻,却平静到冷酷的脸,心底,第一次,涌起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这个女人,根本不是来做交易的。


    她是来索命的。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鬼的声音,沉了下来,“周先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是吗?”


    岑雾将那支沾血的万宝龙,在指尖,轻轻转了一圈。


    那点暗褐色的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颗狰狞的眼睛,嘲笑着老鬼那可笑的忠诚。


    “那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告诉他。”


    “他要么,主动出来见我。”


    “要么,”岑雾的眼神,陡然转冷,“我就把这支笔,连同那支所谓的‘岑长青遗物’,一起交给警察。”


    “到时候,你猜,是你的主子先身败名裂,还是你这个替他销赃的掮客,先牢底坐穿?”


    老鬼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看着岑雾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栽了。


    他引以为傲的经验,和道上规矩,在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女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上车。”


    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黑色的面包车,像一艘幽灵船,在海市午夜空旷的街道上,无声地穿行。


    车厢里,死一样的寂静。


    没有人说话。


    岑雾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光怪陆离的街景,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她在赌。


    赌那个叫周信安的男人,对这支笔的执念,已经超越了对顾怀章的忠诚。


    也在赌,那个男人骨子里的自负,会让他选择,亲自来会一会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战者。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栋位于市中心最顶级的私人博物馆前。


    这里,不对外开放。


    是周信安用来,存放他那些,见不得光的藏品的私人金库。


    老鬼带着岑雾,走进了那部需要三重密码验证的私人电梯。


    电梯,没有向上,而是缓缓地,向下沉去。


    最终,停在了一个,连秦曜的黑客技术,都无法渗透的地下三层。


    电梯门打开。


    是一个装修得,比卢浮宫还要奢华的巨大的地下展厅。


    展厅的正中央,一个穿着白色真丝睡袍,戴着金丝眼镜的儒雅男人,正背对着他们,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个玻璃展柜。


    展柜里,陈列着各式各样,价值连城的古董钢笔。


    他就是周信安。


    “先生,人带来了。”


    老鬼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周信安没有回头。


    他只是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丝绒擦布,那双透过金丝镜片,看过来的眼睛,平静,却像两把锋利的手术刀,能将人从里到外,剖析得一干二净。


    他的视线,在岑雾的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了她手里的那支万宝龙上。


    “东西,带来了?”


    他的声音,很温和,像春风拂面。


    却让岑雾感觉到了,比西伯利亚寒流,更刺骨的冷意。


    “周先生不请我,坐下谈吗?”


    岑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环顾着这个,充满了金钱和罪恶气息的奢华囚笼,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周信安笑了。


    “有意思。”


    “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的,你还是第一个。”


    他说着,朝旁边那套,由整块小叶紫檀打造的茶台,做了个“请”的手势。


    岑雾没有客气,径直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老鬼,则像一个最忠心的仆人,悄无声息地,退到了墙角的阴影里。


    “岑小姐。”


    周信安亲自为她,沏了一杯大红袍,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见你的?”


    “因为,我知道你怕什么。”


    岑雾将那支沾血的万宝龙,轻轻地,放在了茶盘上。


    那点暗褐色的血迹,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周信安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他端起茶杯的手,也出现了一丝,微不可闻的颤抖。


    “看来,顾见屿那个小子,把我的底,都给你卖了。”


    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甚至,自嘲地笑了笑。


    “不过,你以为,就凭这点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就能威胁我吗?”


    “岑小姐,你太天真了。”


    他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那双精明到冷酷的眼睛,一瞬不瞬地,锁着她。


    “我承认,顾怀章让我做的,是伪证。”


    “可那又怎么样?”


    “只要我愿意,我有上百种方法,能让那份伪证,变成连耶稣都推翻不了的铁证。”


    “到时候,你父亲,就会被永远地,钉在商业罪犯的耻辱柱上。”


    “而你,”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就会变成,一个弑父仇人的女儿。”


    “你猜,到了那个时候,顾见屿,还会不会要你?”


    这是一个威胁。


    也是一个,诛心的诅咒。


    他在用岑雾最在乎的东西,来攻击她最脆弱的软肋。


    岑雾看着他那张写满了“胜券在握”的脸,忽然笑了。


    “周先生,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求你。”


    岑雾的眼神,陡然转冷。


    “我是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她将那支万宝龙,拿了起来,用指尖,轻轻地,摩挲着笔帽上那点,干涸的血迹。


    “这支笔上,有你的血。”


    “很快,”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刀子,狠狠插进了周信安的心脏,“它上面,还会有我的。”


    周信安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岑雾将那支笔,猛地对准了自己的脖颈,那锋利的笔尖,瞬间,就刺破了她白皙脆弱的皮肤,渗出了一颗,殷红的血珠,“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报警。”


    “告诉他们,君临律所的岑雾律师,因为不堪忍受你这个伪证专家的威胁,在你这个秘密的地下囚笼里,畏罪自杀了。”


    “到时候,你猜,是你的那些‘铁证’更有说服力,还是我这条,沾着你血的人命,更能引起舆论的同情?”


    她疯了!


    这个女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周信安看着她那双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的眼睛,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这辈子,见过无数穷凶极恶的亡命徒。


    可他从来没见过,像岑雾这样,敢拿自己的命,来做赌注的疯子!


    “你不敢!”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有些尖利。


    “你看我敢不敢。”


    岑雾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玩笑。


    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不惜与整个世界同归于尽的决绝!


    周信安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被她这种近乎疯狂的自杀式袭击,摧毁得一干二净!


    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和算计,在绝对的疯狂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几乎是嘶吼着,问出了这句话。


    “很简单。”


    岑雾缓缓地,放下了那支,已经沾上了她鲜血的钢笔。


    “我要你,出庭作证。”


    “把顾怀章,让你做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地,都说出来。”


    “不可能!”


    周信安下意识地拒绝,“我如果背叛了顾怀章,他不会放过我的!”


    “他不会放过你,我就会放过你吗?”


    岑雾笑了,那笑容,比魔鬼,更冷酷。


    “你帮他,你身败名裂,牢底坐穿。”


    “你帮我,”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不仅能保住你的名声,还能得到,这个。”


    她将那支,沾着两个人的血的万宝-龙,轻轻地,推到了他的面前。


    一枚毒药。


    一枚解药。


    她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选择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周信安死死地,盯着那支,对他而言,充满了致命诱惑的钢笔。


    又看了看岑雾那张,平静到冷酷的脸。


    他知道,他没得选。


    从这个女人,走进这间屋子开始,他就已经,成了她砧板上的鱼肉。


    “好。”


    许久,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干涩的字。


    “我答应你。”


    岑雾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一眼。


    “明天早上九点,市局门口,会有人接你。”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那部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