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明明是个大福星!
作品:《替嫁给病秧子相公冲喜后,他活蹦乱跳了》 这事儿,还得从村里的大夫从宋家离开后说起。
他一早被杨翠花请了过去,回来时正巧碰上去山上挖草药的村民。
因着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平日里给大家看点小病小痛的能少收银子就少收银子,是以大家都挺尊敬他的,路上遇到都会打招呼。
一听到人问他上哪儿来时,大夫就笑着说:“哎呀!宋家阿原醒了嘞!让我过去看看!”
“真醒了啊?”
“那可不!”大夫乐呵道,“要我说,如茵这丫头是有点福气在里头的,人刚过去阿原就醒了!”
路人惊讶:“过去的不是王小春?”
“嘿!瞎说啥呢!”
大夫摆手:“过去的是如茵那丫头,可别乱说啊!”
但这都是一个村子的,哪里都是隔墙耳啊。
王家让赵如茵代替王小春冲喜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望溪村。
这下整个村子的人都觉得,如茵可真是个有大福气的丫头!
才过去一晚上,那要死的宋原就活过来了,可不是有福气?
秋嬷嬷听到王小冬说这话时,鼻子都差点气歪。
她起身一巴掌甩在王秦氏脸上:“这就是你说的好事!”
王秦氏捂着脸,心里头憋屈极了,又不敢反抗。
“我,我不知道啊,昨儿人来的时候是要死了,我还问过大夫,他说人撑不下来——”
“问问问,你亲眼去看看呢!”秋嬷嬷怒极,“废物!当真是废物!”
王秦氏哪里见过如此生气的秋嬷嬷,心里又怕又急,又想不出法子。
“要不,要不让那几个……”
“闭嘴!”秋嬷嬷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疯了!”
夫人虽让她看着,别让赵如茵活得太舒服,但没让她弄出人命。
更别说这宋原又是童生又是刚当兵回来的,谁知道他在军营里有没有立功,万一闹大了,夫人绝不会保她的命的!
王秦氏不明白这其间的弯弯绕绕,倒是有点委屈,不敢说话。
秋嬷嬷深吸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看了眼王小冬,心里有了主意:“你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王小冬指了指自己,“我咋个……”
“哎呀让你去你就去!”王秦氏推了她一把,“这丫头怎么一点不晓得转变!”
王小冬瘪嘴,瞪了秋嬷嬷一眼,扭头跑了出去。
“这丫头!”王秦氏心头一惊,连忙跟秋嬷嬷道歉,说孩子不是故意的。
“行了。”秋嬷嬷懒得看她,“等她回来了再去马车上叫我。”
说罢,她又嫌恶地看了眼这屋子,转身走了出去。
王秦氏一直把人送上马车,点头哈腰,直到人不搭理她了,她才浅浅松了口气,又提心吊胆的看着宋家的方向,希望王小冬能带回个真正的好消息。
王小冬出了门一路嘀咕:“什么嬷嬷,还不是别人家的下人,拽啥子拽!”
来到宋家,她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院里一阵鸡飞狗跳。
“这边这边!哎呀!要飞了!要飞了!”
王小冬一顿,连忙跑过去趴在门口往门缝里看去。
“哎哟,一只鸡都抓不住!”
院子里杨翠花一脸疲惫,看上去有几分不耐。
赵如茵站在她面前低着头,因着如茵是背对着门的,是以王小冬看不清她的表情,不过看杨翠花这个脸色,赵如茵肯定也是在挨骂了。
王小冬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她哼哼两声:“还以为你真能过上什么好日子,还不是这样。”
她本想再看看,哪知往前一个不小心撞到了门上,咣当一声——
“谁!”
王小冬吓得拔腿就跑,半点不敢回头。
赵如茵跑到门口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匆匆忙忙的背影。
“谁啊如茵?”杨翠花快步走过来问道。
赵如茵摇头,“没看清,估计是谁家的猫跑过来了。”
杨翠花不疑有他,转身道:“先把门关上,省得这鸡跑出去了。”
“好。”
赵如茵又看了眼早已跑远的王小冬,垂下眸子。
王小冬会过来肯定不是意外,这丫头一直讨厌她,不可能在她“出嫁”后亲自过来看她。
便是要来,也是盼着她过不好来的。
还跑这么快,来这里的目的肯定不纯。
“如茵,快快,那只母鸡蹲下来了。”杨翠花低声道,“你走那边,我走这边。”
赵如茵点头,轻手轻脚的绕到了那母鸡身后,一个猛扑过去,摁住母鸡肥嘟嘟的身体抱了起来。
“嘿!可算是抓到了!”杨翠花抹了把脸上的汗珠,笑道,“晚点我再把鸡圈的门修一修,免得它们再跑出来。”
如茵颔首,看着怀里的母鸡,问:“要杀了吗?”
“杀,本来就是抓来杀了吃的。”
杨翠花说着,脸上带着几分愧疚:“丫头,我昨儿说的话,你……”
“不急。”赵如茵垂眸看着怀里的母鸡,似是预料到了自己的命运,它挣扎得很凶。
如茵面不改色道:“他现在既然醒了,那就等他好了我再走就是。”
杨翠花闻言一喜,又解释道:“我肯定会给,但,你再等等。若是阿原当真好了,我肯定亲自把你送出去!”
“若是没好,那就按我昨日说的就是。”
话是这么说,但杨翠花语气里的喜色完全掩盖不住。
她现在坚信是因为赵如茵的到来才让自家儿子好了,并且十分笃定,只要如茵在,宋原就能恢复如初。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自己那个儿子早已换了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芯子。
赵如茵点点头,可比起杨翠花许诺的银钱,她现在更在乎的还是宋原说的那些话。
若是她回到省城会遭遇刺杀,那动手除了她那位继母不可能再有别人。
要真是这样,便是她拿到了杨翠花给的银子,只怕也很难活下来。
赵如茵拎着母鸡进了灶房,一边磨刀一边想着。
按照继母的算盘,大概率会在这几年动手,两年的时间太长,她怕自己回去时事情已成定局,到时候更没了翻盘的机会。
“还得再快一点才成。”
她嘀咕了句,手起刀落,鸡血一滴不漏地落在粗瓷碗里,暗红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