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合着他要是假死,你就把他变成……

作品:《全员死亡

    被他扭着胳膊,那人惨叫起来,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闪着寒光的利器。


    大吃一惊,高文摸出手铐砸了过去。只听叮当一声,利刃落地,他使劲一拧,把那人反拷了起来,见对方失去反抗能力,这才松了手。


    拾起那个“利器”,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它其实是个切蛋糕的餐刀,边缘完全是钝的,切个硬点的月饼都够呛。对方也不过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浓眉大眼的,看着倒不像个地痞流氓。


    不过还是不敢掉以轻心,高文虎着脸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看他掏出来的是正宗手铐,中年人反而松了一口气,苦着脸道:“警察同志,误会,误会!我不是要干坏事的,你先放开我。我这关节不好,哎哟,哎呦——”


    晃了晃手铐,高文冷笑道:“我什么时候说你要干坏事了?不打自招,我看人就是你杀的吧?说,叫什么?家哪里的?和周刚什么仇什么怨?”


    “没有,绝对没有!”那中年人顿时叫起了撞天屈,“警察同志,我是个良民!我家是浙省的,叫李良,是他的合作方。周刚这个王八羔子,包二奶、买豪车、住别墅,结果咬死了没钱还账。我们去找他理论,结果他反而找人打了我们一顿。我气不过,就想过来看看能不能找着什么证据,好跟他打官司。”


    眉毛一挑,高文道:“他还打了你一顿?作案动机很明确啊。”


    “不是,警察同志,你听我说!”大叫一声,李良极力喊起冤枉来,“我巴不得他挨点教训不假,可他人不能死啊!他死了谁还我钱?”


    “你想让他用遗产还呗。”高文冷笑了一声,“说,你们合作是什么情况?”


    这下可有话说了,李良开始大倒苦水:“就是招投标呗,我们合作去投标。他们名气大,我们干活好。他出名头,我们出力。说好了工程款二八分成的,结果他全拿了不给我们,还污蔑说我们偷了他们公章,借他们的名头包揽工程——啊呸!谁会偷偷替他们干活赚钱,雷锋啊?”


    “那你们不去找啊?”见多了巧舌如簧的嫌疑人,高文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有合同在手里,到法院一告一个准,还用得着在他家门口蹲着?”


    “那肯定找啊!我们去了人社局,当着那些领导的面儿,这个王八羔子好声好气的,说回去和我们协商,一定把该给我们的给我们,结果翻脸就不认账。趁着老子走夜路,把我打了一顿,你看看我这胳膊,还青着呢!”李良努力地想把袖子撸起来,但因为手铐的缘故,动作显得有些滑稽,“警察同志,你说说,还有天理吗?”


    高文给他扒拉上去,果然露出来好大一片淤青,像是皮带抽的,典型软组织挫伤,报警验伤也就是拘留十五天:“哟,这么有经验?要这是他打的,你直接说他是混□□的得了!”


    “他这也差不多了!”李良气愤道,“这王八羔子,趁着我走夜路套了麻袋,上来就是一顿好打,最后凑我耳朵边上来了一句‘还要不要账了?’,果然干工程的就是心黑!”


    相信了七八成,高文给王浩发了消息,简要说明了情况,然后继续向李良道:“他打你就跟踪他,还带着刀?以为你说不是你杀的,就不是你杀的了?戴一会铐子吧,有啥事儿到局里说。”


    自知理亏,垂头丧气的李良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整个人都蔫了。


    利利索索办完事儿,高文一模脑袋,这才想起来了被他丢下的林清音。顿感大事不妙,他赶紧回头看——还好,林清音还没走。


    不过他刚才为了诈李良,语气十分强势,像极了擅长使用大记忆恢复术的黑警。怕她误会,高文凑近了她,小声解释道:“王莹的事儿闹得很大,我们局长盯着呢。一看他我就觉得不太对,万一是凶手就危险了。他这一看就是个老油子了,不吓唬吓唬不说实话。”


    似乎是觉得他有点高,林清音踮起了脚,凑近他的耳朵,同样小声道:“他现在就怕也没说实话。”


    高文一愣:“什么?”


    眨了眨眼,林清音道:“看我的。”


    她向李良笑了笑,语气很温和:“李总,到现在还瞒着不太好吧——你们这个合作关系是合法的吗?”


    脸色微变,李良搪塞道:“那哪能啊!我们,我们肯定是合法合规的啊!要不我敢去人社局吗?”


    哦了一声,林清音道:“那为什么去人社局闹,不去法院呢?难道是因为你们公司没有相关资质,不符合招投标要求,打官司一输一个准儿吗?”


    这下李良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了。


    高文一听,马上明白了:“好啊!你们这是借壳投标,本来就是违法的啊!”


    李良梗着脖子道:“可活确实是我们干的啊!”


    “可你们没有相关资质,根本就不能承接啊!”高文满脸黑线,“合着你们是黑吃黑啊!”


    “没有,没有!我们辛辛苦苦干活,是他单方面吞我们的血汗钱!”李良叫屈道,“他就赖着我们的不还了,我们也不能给他打白工吧!”


    “所以你就怒从心起,一路追到沭阳来杀了他?”


    坚决不承认,李良连连摆手:“那不能,他死了谁给我们还钱啊!”


    看他这话不像是假的,高文摸了摸下巴,问道:“除了你们,他还欠过别人钱吗?”


    “那多了去了!”呸了一声,李良冷笑道:“我这种就算自认倒霉了,上法院说我不占理,白白给他坑了,其他人可不是啊!他欠那些包工头,尤其是农民工的钱,那海了去了!”


    高文道:“不可能啊!现在农民工欠薪查得可严了,遇到真是被拖欠了工资的,地方财政直接支付,政府再去找包工头要债。”


    嘿了一声,李良道:“小同志,你这就是年轻了。他早些年发家的时候,哪有现在查得这么严?老板欠农民工钱的多的是,工地都压着工资,不少老板干完一票,拍拍屁股就直接跑了。他周刚丧天良的事儿还干少了吗?光我知道的,他工地上就有个农民工被他害得家破人亡,那是死仇啊!”


    高文奇道:“啥死仇?”


    “就是他还是包工头的时候,工地上有个农民工,老婆得了急病,急等着用钱。他这不拖欠工资吗,那个农民工不知从哪里打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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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家地址,过年的时候就去找他,都跪下了,那是苦苦哀求啊,求他把工资给了。那他当然不想给啊,不仅不给,还报警说那个农民工私闯民宅骚扰他,把那伙计送进局子关了十五天,自己趁机卷钱跑路了。等出来之后,那农民工老婆因为没钱治病,人直接就没了,最后一面都没见上。他小孩才四五个月,没了娘,吃不上奶,天天就喝点米糊,后来发烧给烧傻了,满村乱窜,谁都看不住他,有一天就走丢了。”


    “警察没抓欠钱的,把被拖欠了工资的农民工给抓进去了?”高文显然不信,“你胡诌的吧?”


    李良道:“嘿,警察同志,你这话说的,我骗你干啥?你也得允许你们警察队伍里出几颗老鼠屎吧?年年贪官还抓进去那么多呢!”


    半信不信的,高文道:“那那个农民工人呢?”


    “那我怎么知道?我那会还不认识他呢,就知道姓孙。不过,”眼珠子一转,李良信誓旦旦的,“我敢担保是真的。这是有回喝酒的时候,跟着他从包工头干起来的那些伙计说的,你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打量他一眼,高文道:“行吧,那在打听出来之前,只好委屈你在我们局里呆几天了。”


    一下子就急了,李良道:“警察同志,我是真不知道啊!这该说的都跟你说了,你还抓我蹲局子干啥呢!不都说坦白从宽吗?这大冷天的,你和你女朋友就行行好,把我放了吧!进看守所那手续多麻烦,再把我送进去,多耽误你们约会呐!”


    脸一下子就红了,高文偷偷看林清音,就看她脸上一红,似乎有些尴尬。咳了一声,他道:“我抓你都抓到了,还能放跑了二等功?”


    “哎哟,警察同志,你真是找错人了!”李良大声叫屈,“真不是我啊!他家那摊子破事,遗产官司指不定得打到什么时候,搞不好就争破产了!到时候我还能要回钱来?他们不反告我偷他们公章,让我赔他们钱就不错了!”


    “那就再好好想想。要不在你洗脱嫌疑之前,是出不了我们局的大门了——半夜偷偷摸摸跑到受害人家里,行迹鬼祟,谁敢信你?”高文老神在在的,“或者回忆回忆都是谁跟你说的,我们找他们问出来,也算你过关。”


    “哎呀,我是真记不清了啊!这都好几年了。”李良道,“我就是来看看他是真死假死,他还欠我钱呐,你说说这!”


    “看他真死假死还得带刀啊?怎么,合着他要是假死,你就把他变成真死?”高文翻了个白眼,“老实点,咱们都省事儿。”


    “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我那刀还是我闺女过生日切蛋糕用的,哪还能杀人啊!”李良的眼珠子转着,“你让我想想,我想想,哎——”


    “嘿!”高文看他还不老实,“就这么想在我们局里住着?”


    林清音也适时道:“李老板,借壳投标可是违法的。人命关天,警方肯定要查你资金流向的。你有重大嫌疑不说,还这么不配合,他们完全可以冻结资金、跨省办案的,到时候这资金什么解冻可就不好说了。”


    脸色变了一下,李良像才刚想起来似的:“哎呀,看我这记性,叫孙建军,孙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