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人呢?没有!
作品:《佛子今天又又又又破戒了吗?》 张晔想着大娃二娃既然跟了自己,这名字肯定是要改一改的,况且之前都说了要帮兄弟二人想个好名字。
张晔本想着去问问吕亭声或是许大夫取个怎样的好名字,可是大娃二娃却只要张晔取。
张晔想了好久,对着两人说起写《离骚》的屈原:“他写‘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正则、灵均都是正直之意。姐姐我也想不出什么寓意多大的名字,只想着你们兄弟二人做事做人别走了歪路,即使身边人做的事有多污糟,都不能和他们同流合污。”
大娃二娃很是喜欢自己的新名字,逢人便说自己改了名字,一个叫李正则,一个叫李灵均。
正则七岁,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灯儿庄没有教书先生,只有隔壁村子有位先生,张晔便带着他去入了学。
今日便是正则上学的时候,张晔顶着熬夜的熊猫眼,把缝好的书包递给兴奋的正则:“好好听先生授课啊,别只顾着玩。回来了,把学的字也教教姐姐哈。”
其实若不是那先生收的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再加上自己是个农村寡妇影响不好,不然张晔真没打算顾忌自己这张“老脸”,和正则一齐也给自己报个名,毕竟自己现在就是个文盲。
正则连忙答应了,背了包,对着灵均说:“好好在家啊,别乱跑,不然回来哥哥要收拾你。”
灵均瘪嘴,没答应。
正则笑着默默他的头:“哥回来也教你写字。”
灵均这才点点头:“哥哥回来教我写字。”
正则笑了笑,听见外面有叫自己一起上学的同村孩子,便答应了一声,对着张晔说:“姐姐,我去上学了。”
张晔打了个哈欠:“去罢去罢。”
正则立马撒腿跑了。
张晔瞧着正则和三五个孩童蹦蹦跳跳的背影,很是老母亲欣慰的笑笑,随后摸了摸灵均的头:“去找狗蛋儿他们玩罢,记得别去危险的地方。”
灵均点头,咬着张晔给的锅巴,就要出门。
张晔看着外边的天色,又连忙对灵均说:“看着要下雨了,你可别乱跑。”
灵均答应了,小腿连蹦带跳的走了。
张晔也没闲着,挎着篮子就去自家的小菜田里挖几棵菜回来做饭,一来一回还没到屋,就被跑过来的徐家小妹问道:“春儿姐,你家来人了。”
张晔眼皮一跳,问道:“领头的是不是个瘦高的男人,嘴边有一颗大黑痣?”
徐家小妹点点头:“对,就他带着七个男人,还有一个穿的像是花蝴蝶样儿的大婶,正在你家院子等你呢。”
末了,徐家小妹又添了一句:“瞧着可不像好人呐。”
张晔知道这劫怕是躲不过去了,看着那边渐暗的天色,暗叹是祸躲不过。
张晔挎着菜篮子回了院子,远远就瞧着院里坐的那帮人,正好对上那赖子张望的眼睛。
赖子不由笑着打招呼:“春花啊。”
张晔没搭理,径直的走进了门,冷着脸瞧着那个花蝴蝶大婶和一圈打手模样的汉子,再瞧了瞧那些半掩的大门,这才盯着赖子:“你来干什么?”
赖子笑笑:“这不瞧瞧我大姑娘过的怎么样吗?”
张晔冷笑一声:“现在看到了?家里一穷二白,就我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过活。”
赖子挠挠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总归是爹给你找了家嘛。”
后边的花蝴蝶大婶有些不耐烦了:“我说赖子,你别东扯西扯的,赶紧说正事!”
“红姑,你莫急啊,我这也是好久才瞧见姑娘,也该寒暄几句不是。”说完,赖子便对着张晔笑道,“春花啊,小花是不是在你这儿?你把她叫出来,爹带她回去。”
一听这话,张晔皱起眉来:“怎么?小花跑了?”
赖子观她神色,冷哼一声:“我也不想和你扯虚的了,小花被我卖出去了,你若是知道些什么,就赶紧和我交代清楚,若是我把她从你这儿找出来了——你可仔细你的皮。”
有些俱意是刻在骨子里的,饶是这皮囊下换了颗心,张晔听得这句话,也是害怕起来,竟然不由想要退后两步。
赖子自然看出来了,笑道:“只要你告诉我,我自然把你当出嫁出去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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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好生过日子。”
张晔听了,暗骂没出息,压住心中惧意,把菜篮子放下,斜着眼瞧他:“你这是吓唬我?你莫忘了,我如今是入了良籍的妇人,我过我的日子,与你这人牙子有什么干系?我不管小花是怎么逃走的、逃去了哪里,这事儿与我没有干系。你若心疼你那得的银子——”
说着,瞥了一眼那个红姑,冷笑一声:“——便早些去报官,可别赖在我这儿。你既来了,自然知道前些日子我是如何告的婆母入狱的,小心我把你早些时候做的那些丑事全抖落出来,看你逃不逃得了。”
红姑听到这话,打量起张晔,笑道:“小娘子倒是个尖牙利嘴的。赖子,依着我说,你还是快把我那一百两银子还了我罢。”
张晔听到一百两,不由眉一挑——这红姑倒是有些大方。
“好个丫头,真当是长了胆子了,敢和我斗嘴了!”赖子哪里肯还了自己的救命钱,气急,正要抓着张晔动手。
张晔可没想挨打,眼疾手快就要抄起斧头,身后却突然窜出来正则,上来就咬住赖子的大腿。
赖子吃痛,一脚把正则踢了出去:“哪里来的狗崽子!”
张晔连忙抱起正则,只见正则疼的咬牙,连忙看他伤处:“怎么了?踢到那儿了?”
正则捂了捂腰,虽疼的很,但仍是摇了摇头:“没事儿,没踢重。”
张晔怒了,操起斧头就扔了过去,可手劲儿太小,被赖子躲了过去:“滚出去!”
赖子哪里能想到被自己打到大的姑娘竟然敢用斧头扔他,一愣之下,正红着眼要上前,却被红姑叫住了。
染着蔻丹的手指了指院子外走来的一众拿着锄头的汉子,红姑起身便冷笑道:“赖子,我可没想陪着你一起臊眉耸眼的丢面儿,依着过去的情面,给你五日,五日后不见银子,我就只能按着规矩来了。”
说着,红姑便带着人手走了,赖子无可奈何,对着张晔骂道“若我得了信儿小花偷跑与你有关,你跑不了”,说完便连忙跟着上去了。
张晔看着离开的一帮人,怀抱着正则,微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