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出发,同行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为确保一路顺利,孟月给陆宁澈喂了蒙汗药。


    马车临出发前,她跪在小佛堂许久。


    苏晚栀来见了她。


    她握着晚栀的手:“是澈儿执迷不悟,没有教导好他,是我这个做娘的错。”


    “二娘……”苏晚栀抿唇,“明日我便会同夫君一起前往崇州,随太子赈灾救民。”


    孟月抱了抱她,溢出两行清泪:“崇州地偏,一路跋山涉水,你如何能受得这苦。孩子,是我跟澈儿对不起你。”


    她误以为晚栀前去崇州,是为躲避陆宁澈才兴起的念头。


    苏晚栀轻笑:“二娘莫要自责,小叔到底年纪尚小,只盼他能早日想通。”


    孟月将她鬓边的发丝别至耳后:“好孩子。”


    她心里叹了口气,当初若非要澈儿替兄接亲代兄拜堂,或许也不会在他心中埋下旖念。


    许是兰因絮果,一切冥冥注定。


    次日苏晚栀要出发前,孟月留下的丫鬟送来一个包裹。


    里面是一些银票和干粮,还有封信——


    晚栀我儿:


    此去崇州路艰辛,为娘这些年攒下的体己,你拿着路上用。


    客居驿站多打点,办起事来也容易。


    万望珍重,盼我儿一切顺利。


    苏晚栀收起信,将东西装好,连同裴砚安上回送的赠礼一起带走。


    清寒孤傲的书生节衣缩食,靠抄书写字挣了些银钱,为她买来一副金针。


    她让人在栖云山庄给裴砚安,安排了帐房的差事。


    三皇子江延松与夫君有过节,将来木棉收成时极有可能作梗,放在明面上无非是借官府生事。


    相信以裴砚安的聪明才智,见招拆招并非难事。


    暗地里她则已托江允辙派人看顾。


    不久前刚好到约定时间,赵迎福用成绩说话,当上陆家巡视掌柜。


    而那李掌柜,则被她趁机辞退,将其所管理的胭脂铺一并交予金元宝。


    借的正是以不当手段陷害赵迎福这件事。


    陆贺希望她多与侯府联系,她反倒并未在离开前去见老太君。


    前世她与李清源错结连理,如今看在老太君的面子上,一切只当云烟飘过。


    于她而言,注定落幕的淮阳侯府,未来也不会有太大价值。


    苏晚栀对老太君的敬佩,并不止于老人家对自己的恩情。


    上辈子楚家被害,北漠铁骑踏向大雍边境,大雍国无良将,岌岌可危。


    老太君拿着先帝赐予的龙头拐杖入宫,将淮阳侯送上战场。


    她因救过先帝而得的愿望,在侯府流放岭南时没用。


    亦不曾借此来求荣华富贵。


    却在国家危亡之际,用其将亲儿子送上前线。


    苏晚栀永远忘不了前世自己搀扶着老太君登上宝殿时,老人家手中拐杖敲地,声音铿锵有力——


    国盛尚能悠哉享乐,然国之将亡,如何能贪生怕死。


    我李家儿郎的脊梁,断也只能断在战场上!


    老太君大义感天动地,大雍兵将士气大振,淮阳侯临老上阵初战告捷。


    也替侯府挣来几年辉煌光景。


    后来老太君去世,侯爷马革裹尸,李清源既无功名在身,又无军事之能,侯府便也从一应权贵中黯然退场。


    复又想起老太君身穿诰命服,在金銮宝殿高声击杖的画面,此时胸腔仍有震撼回音。


    或许正是因为这一幕,才让前世的苏晚栀意识到女子也可有撼天动地的力量。


    重生之后,便也敢于将目光看向最高处。


    先遣救灾部队早在半个月前就已动身。


    其中包括调拨、管理钱粮的户部官员,负责勘察水情、规划堤防的工部官员,以及太医署成员。


    国库拨的官银与筹备的善款及商贾另赠的米面粮食,不日前也安排禁卫护送。


    太子府亲卫拥护着马车浩浩荡荡出城,江允辙与男装打扮的苏晚栀跟赫连诀坐在车中。


    陆引章及傅云鹤骑马随行两侧。


    等到了城郊,几人下车换马变更行头,由替身坐进马车,等大部队浩浩汤汤离开,才准备赶路。


    江允辙温声解释:“马车主走官道,而我们骑马从小路,水陆并行,可省更多时间。”


    “表弟这是想借机私访,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苏晚栀问。


    傅云鹤补充:“除此之外,故布疑云,也可省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换了身粗布麻衣,为自己绑上头巾,更有几分谋士风流。


    陆引章见他们把话都说完了,自己插不进半点,凑到晚栀身边:“娘子穿男装也潇洒极了。”


    傅云鹤瞥了她一眼:“未免过于好看。”


    随手递过去一个东西,“贴着。”


    “你怎么不贴?”陆引章拈起他掌心一撮胡须,不满的嘟囔了声。


    傅云鹤嗤笑:“白痴。”


    苏晚栀按住想要拔刀的男人:“夫君,伪装自然要更真实才好。”


    陆引章牵了马来:“咱们五个人,只有四匹马,要不娘子与为夫共乘一匹?”


    他眼里有着兴奋。


    脑海里浮现娘子面对面抱着他,他挥手扬鞭,马儿一跑一颠的画面。


    坐在马上的江允辙看了眼身前位置,黯然失落的垂了垂眸。


    苏晚栀捏住陆引章的唇,手动阻止他猥琐的笑:“出门在外,身份该有变动。”


    她指了指傅云鹤和江允辙,“大师兄,三师兄。”


    又指向陆引章和赫连诀,“二师兄,小师弟。”


    “哦。”陆引章点头。


    见她挑了匹马要上,他又道:“这马儿性子烈,四师弟还是跟师兄一起骑吧?”


    挤眉弄眼的样子,带着股傻气。


    苏晚栀调整好位置:“不劳二师兄多虑。”


    陆引章撇撇嘴,转身就发现赫连诀已经占了最后一匹马。


    片刻后,几人策马扬鞭并驾齐驱。


    “不如来比上一比?”苏晚栀提议。


    江允辙温柔看着她:“好。”


    陆引章甩着鞭子:“来来来,本大爷肯定是第一。”


    风声呼啸——


    “臭老傅,啊不,大师兄你倒是往下趴着点,爷都要瞧不见路了。”


    “大师兄你为什么不笑。”


    “是生性不爱笑吗?”


    傅云鹤脸色铁青:“闭嘴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