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小夫人不如从了本王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苏晚栀握着武器的手被捉住,她目光淡然,红唇轻吐:“赫连皇子打道回府的路上还能杀个回马枪,将我这妇人摸黑劫走,雅兴不俗。”


    冷冽的语气像今夜扫脸的风,有点点刺骨。


    尽管处于被掣肘的境地,手里的匕首也并未有半点放松。


    赫连苍轻笑了声,视线从她蕴含薄怒的面容,移至刃光生寒的刀尖。


    相信只要他有片刻松懈,这把短刃就会毫不手软刺进自己的喉咙。


    他夺过匕首方才松开对眼前人的钳制,拽下多事的帘子,动作迅速的钻进车厢内,随手扯去脸上的面巾。


    本也没想过这小小的一块布,就能瞒住小夫人锐利的眼。


    冷风裹挟着月光私闯车厢,勒停在原地的枣红马不耐烦的踢着蹄子。


    赫连苍大刀阔斧的坐着,因他高大的身躯挤进来,而使整个车厢显得有些逼仄。


    月色错落在苏晚栀脸上,半是明亮半是晦暗,如同她此时的目光,隐隐约约藏着叫人一眼看不穿的神秘。


    “小夫人就不怕是山匪劫掠?”他扯了扯包裹严实的衣领,“小王听说大雍人最是在意女子的清白,失贞者还会被浸猪笼以儆效尤。”


    “真真可怕也。”


    他眉梢间洋溢的讽刺,却并非针对口中遭受迫害的女子,而只是出于对整个大雍的贬低。


    来彰显他北漠的高傲。


    苏晚栀轻飘飘扫了眼他夺过自己匕首的手,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听闻北漠勇士皆以赫连皇子为标杆,然皇子今日做的却是抢人劫车的勾当。”


    “如此看来,贵国女子亦是境遇堪忧。”


    同是男儿制定法制的国度,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唯一能彻底改变女子困境的方式,唯有改天换日罢了。


    谁说了算,谁才是规矩的裁定者。


    早领会过她唇舌机锋的赫连苍不怒反笑:“小夫人愠怒模样亦是迷人得紧。”


    “哪有赫连皇子迷人。”苏晚栀端庄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前,淑女仪态尽显,“诸如殿下这等风情者,倘若出现在凌风阁,定是万人追捧的魁首。”


    赫连苍嘴角抖了下,终是没能维持面上的调笑:“小夫人这话可就过了。”


    他虽在大雍待的时间不长,却也知晓那凌风阁是何等去处。


    此女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竟拿他堂堂皇子与勾栏院的都知(男花魁)做比。


    苏晚栀眼尾上挑疑惑看向男人:“过?这可真是我听过的最大笑话。”


    扯过衣袖遮唇她笑声清脆,“赫连皇子莫非是觉得,我该说尽好话恭维一个趁夜抢走有夫之妇的登徒子?”


    赫连苍湛蓝眸子里掠过一抹危险,骤然逼近,手中匕首抵在她颈侧。


    “小夫人就不怕死在本王手上?”


    苏晚栀面上堆砌恐惧,身子瑟缩了下,眼中泪花闪烁:“我可真是太害怕了。”


    娇艳面容宛然绽放一抹笑靥,瞧着男人的杏眼里流转着玩味。


    “你!”赫连苍身体蓦地一僵,手中匕首脱落,在马车地面铺的厚毯上砸出一声闷响。


    苏晚栀无辜眨眼:“这句话该赫连皇子来回答比较合适。”


    她用力将人一推,颇有些嫌弃的补了一脚。


    跌回座位的赫连苍只觉得全身无力不能动弹,尝试着动用内力,却发现不知何时中的毒已顺着他运气方向,流转至经脉。


    “若想成为废人,赫连皇子尽管运行内息。”苏晚栀没什么好心的提醒。


    “你何时下的毒?”赫连苍紧绷的身体放松,鹰眸不甘示弱紧盯着她。


    她微笑不语,视线扫过地毯上的匕首。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将这玩意儿插进他身体。


    “小夫人当真是好本事。”男人眼中警惕转为欣赏:“静淑公主所中的毒,莫非也是出自夫人之手?”


    他能当面问出,说明心中已然笃定。


    苏晚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兀自捡起匕首,轻弹了下刃身,清亮嗡鸣中刃锋更甚。


    “拖延时间这招我才使过,赫连皇子依葫芦画瓢并无用处。”


    她笑容越发温柔,学着男人方才的样子,将匕首横在他颈侧:“我挺好奇,皇子殿下此刻想法。”


    说话间,带毒的匕首刺进他左肋。


    赫连苍内息上涌,痛哼一声,咽下喉间腥甜。


    他不再试着抵抗,放任自己瘫软在座位上。


    异瞳直勾勾盯着她,对里面的欲望不加掩饰。


    男人扬起邪肆的笑:“小夫人才思敏捷,足智多谋,又心狠手辣,又怎会甘心困在一个碌碌无为的草包后院。”


    “不如从了本王,跟我回草原,将来成为王后与我并肩也并非不可。”


    他开出自以为优越的条件,深邃的眉眼间甚至带着抹自负,仿佛能够跟着他是什么荣幸之事。


    “嗯~”又是一声痛哼。


    第二刀扎进他右肋。


    今日他穿的是大雍长袍,伤口渗出的血水晕染进墨色里,并不显眼。


    苏晚栀小心翼翼拔出匕首,生怕沾了他的血迹而染上什么脏东西似的。


    她纠结的盯着男人的身体,不悦的皱起眉:“好像不对称呢。”


    赫连苍瞳孔紧缩,一股不祥的感觉刚涌上心头。


    接连两刀便又送过来。


    扎得不深,也不致命,但足够折磨人。


    因为痛是真切的。


    偏生他受毒挟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瞧着美人如蛇蝎,尾针不落空。


    “舒服多了。”苏晚栀温柔又深情的望着他,“你觉得呢?”


    赫连苍眉头使劲跳了跳:“小夫人就不怕本王喊人来?”


    苏晚栀却并不受他威胁,又提起匕首,皎白面上闪过嗜血的兴奋:“赫连皇子不妨试试。”


    看是他的人救他更快,还是她匕首扎进他命门的速度更快。


    听出她潜台词的赫连苍有些后悔今日的莽撞。


    但他对眼前人的兴趣却更加浓郁。


    只后悔的是,没直接将人打晕带回北漠去。


    “本王的条件,小夫人可以考虑考虑。”赫连苍忍着痛,死性不改。


    苏晚栀皱眉:“这话我不爱听。”


    扎进。


    拔出。


    “嘶~”


    什么叫油盐不进,赫连苍可算是遇见了。


    “皇子殿下,有人来了。”马车外有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