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真情还是假意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赫连诀眸光湛亮:“甜甜愿意贴身照顾姐姐。”
他此刻与从前天壤之别,出现在五王兄眼前都没被认出来,便无须再过躲躲藏藏的日子。
替自己易容的男人长得千娇百媚,伪装术一绝,武力值也不低。
主人既与这般人物关系匪浅,说明她也不简单。
凭他如今境地,想要报仇便只能借势。
先安定下来,再考虑回北漠报仇之事不迟。
听见他对晚栀脱口而出的称呼,陆引章面上笑容更加灿烂,不禁在心里暗暗对自己的机智夸奖一番。
娘子本就思家情浓,有妹妹陪在身边,她定会无比高兴。
娘子高兴,他便也高兴。
这就叫两全其美。
苏晚栀靠在他怀里,含羞带喜的望着他:“一切但凭夫君安排。”
陆引章抱着她,心里一阵满足。
“夫君且先回去,妾身同妹妹再说几句体己话,便叫她收拾收拾一同入府。”
苏晚栀说完,睇了赫连诀一眼。
赫连诀先回了房间。
她将陆引章送上马车,回屋后便见女子打扮的少年弯曲脊背跪在一旁。
赫连诀低着头不敢看她:“天绝有错,请主人责罚。”
“你何错之有?”
苏晚栀莲步轻移,声音如凉在水中的月光透出几分疏离。
“奴错在没经过主人同意,抢先接了公子的话。”
少年嗓音干净,清冽无杂,如玉玦叩击,听不出男女之分。
他匍匐在地,将前额垫在晚栀绣满海棠的锦鞋上,绢丝裙摆半掩过头顶。
像一只自愿献出全部忠诚的野犬,臣服在她脚底。
温顺又乖巧。
“抬起头来。”苏晚栀命令道。
少年听话照做,澄澈的眸子孺慕的望着她。
她微拢着秀眉,杏眼敛着抹冷光:“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吗?”
赫连诀愣愣启唇:“奴想用这条性命好好侍奉主人。”
他想活着,只有活着才不辜负亲友的牺牲托举。
只有活着,才有替自己替所有人讨回公道的希望。
苏晚栀没忽略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恨意,轻蹙的眉头松展,唇边漾开一抹涟漪。
只想苟活求生的狼,纵然有再烈的爪牙,于她而言跟废物相比无甚差别。
而仇恨浇铸出报复决心的狗,哪怕此刻是被敲断利齿的狼狈模样,在她这里也能看到价值。
她挑起少年的下巴:“我当初肯花重金买下你,看中的便是你忍辱负重、能屈能伸的心性。”
那时展台上的赫连诀,面对底下众多贪婪的目光,也一副坦然模样。
仿佛受困的并非自己,而是那些被欲望挟制的买者。
直到她出价的声音响彻全场,少年抛弃那副淡定模样,朝着她的方向,毫不犹豫表露出想跟她走的渴望。
权衡之下的争取,何尝不是一种智慧。
被看穿的赫连诀瞳孔骤缩,复又换上柔弱表情:“奴除了侍奉主人并无他想。”
苏晚栀轻笑了声,摊开手露出掌心一枚药丸:“我当然相信天绝。”
赫连诀只是扫了眼丹药,便将其放入口中,不带一丝迟疑。
“你做得很好。”苏晚栀嘴角噙着满意的笑,伸手抚摸他的头。
少年异常乖巧的跪在她面前,又离她更近了一些。
“啪啪啪”几道击掌声传来。
苏晚栀抬头,就见软骨头似的妖娆男人,倚在门边朝他抛着媚眼。
“好一个主仆情深。”朱厌卷着自己胸前的发丝,“真叫人羡慕。”
苏晚栀对少年说:“去收拾收拾。”
而后走向男人。
“还未感谢姑姑这几日对天绝的费心照顾。”
朱厌勾住她的腰,将她带到隔壁房间。
妖孽脸贴到近前,朝她耳窝轻吹了口气:“为师这般尽心,小栀儿肉偿如何?”
她抬眼望了望正亮的天,心想这男人发浪真不分何时何地。
“这个提议不错。”她媚眼如丝,手指沿着男人胸膛向下,“只要姑姑做好准备,栀儿随时奉陪。”
朱厌虎躯一震,拨开她柔荑,笑吟吟转移话题:“最后一颗子蛊这般给了那小子,小栀儿就不怕将来后悔?”
身体差劲,无力不行,也就模样勉强入眼。
跟他比起来,差得远了。
苏晚栀手指在他腰带上打着转,抬眸看他时面含羞涩眼波洇漾:“栀儿倒是想留给姑姑用,奈何姑姑能力太强。”
“能力”二字在唇齿间回转,似有了其他意味。
半真半假的话,让人捉摸不透她内心想法。
朱厌捉住她细腕,在她玉指上轻咬一口:“小栀儿想控制为师,何须那等东西。”
狐狸眼里深情荡漾,难以分辨真实还是伪装。
分辨不出便不费心,宁将真情当作假意。
没把握信的东西不信,没把握做的事不做,这是苏晚栀的人生信条。
“凭我如今能力,只可掌控三只子蛊,姑姑最清楚不过。”她收回手指尖在男人衣襟蹭了蹭,“与其用在难以控制的人身上,倒不如给他。”
赫连苍心狠手辣,上辈子不惜杀亲父弑兄弟,为一己私利挑起两国战争。
这样六亲不认的人太难掌控,稍有差池,可能还会导致噬心蛊反噬。
而赫连诀不同,他满心仇恨又了无牵挂,更适合成为她手里无往不利的刀。
用得放心,她也安心。
朱厌眯着眼:“小栀儿的决定总不会出错。”
苏晚栀睨向他:“姑姑今日来是为了?”
“自然是想见见小栀儿。”男人扭着腰靠近。
腿间袍前褶皱有几分显眼。
苏晚栀白他一眼:“姑姑近日这般高兴,可是要找的人找到了?”
朱厌叹气:“小栀儿这不是明知故问,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青龙寨惨遭灭门,他借用“拂晓”,也不过查到寨主尚有一女存活。
却不知其踪影。
苏晚栀没追问,似乎对他要找的人并不感兴趣。
“姑姑既然闲着没事,不如帮我个忙。”
朱厌嗔她:“小栀儿倒是从不跟为师客气。”
“最亲近之人,何须客气。”苏晚栀勾起他一缕长发把玩。
男人轻哼了声:“说吧,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