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找到了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太子哥哥!”江惠宁一见江允辙便眉眼弯弯,小跑迎过来扯着他袖摆撒娇。
江允辙却是肃着脸,将眉头紧皱:“惠宁,你可知错?”
江惠宁双眼瞪圆,不打自招:“是不是陆浑球来向大哥告状了?”
江允辙走向堂中,温润隽秀的面容显出几分淡淡的疏离。
他没说话,女孩吓得不轻。
江惠宁在他身后站定,乖得跟小鹌鹑似的。
“太子哥哥,我知道错了。”她瘪着嘴,随时要哭出来,“我不该刁蛮任性,更不该出手伤人。”
“我已经道过歉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
在整个皇宫里,她最喜欢的便是皇后娘娘,和同样温柔的太子哥哥。
从小到大她无数次幻想过,要是皇后娘娘是自己的生母该有多好。
人人皆以为她是贵妃所出,最先在父皇那挂名有封号的公主,享受的必定是无尽恩宠。
然个中心酸,只有她自己知晓。
她从出生起就是个错误,所以母妃不爱她甚至怨恨她。
无数次的挨打和生病,从未得到过母妃的怜惜,仿佛她活该成为母妃争宠的工具。
她印象中的母妃总是歇斯底里、面目可憎的样子,像地狱里的恶鬼,将数不尽的仇怨堆积在她身上。
化成身前背后隐藏在衣裳底下的累累伤痕。
小小的她以为天底下所有娘亲都是母妃这样的,麻木的她从未想过反抗。
因为母妃说一切都是她该受的,是她害了她,也害了高家。
是她罪有应得。
直到太子哥哥温柔的将偷偷跑出湘云宫的她牵到皇后娘娘面前,她才知道原来这才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
她突然有了反抗的勇气,在父皇面前露出了胳膊上的伤。
只记得那之后湘云宫的奴仆被换了一批,母妃也因为看管不力被禁了三个月的足。
跟以前那些学着母妃样子,不拿她当回事的宫人相比,这些后来者学乖了许多。
就是面对她时总战战兢兢的,像是害怕她会将她们一口吃掉似的。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们是怕重蹈原先那批人的覆辙。
之所以畏惧她,是打心眼里认为,父皇命人处死的那批宫人皆是受她所害。
她恶毒跋扈、仗势欺人的名声也便疯传了出来。
其中也有母妃的手笔。
母妃没有哪一刻希望她过得好。
怨恨的诅咒她听着听着也便习惯,至少身体上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受到摧残。
所以恶毒一点又何妨呢。
起码她保护了自己。
江允辙叹了口气:“惠宁,当街伤人一事,若遭御史弹劾,禁足都只是小事。”
“她也跟太子哥哥说了一样的话。”
江惠宁眨眨眼。
她终于发现那女子身上的气势和谁相似了。
江允辙眸光微动:“谁?”
江惠宁点头:“我不小心伤的那人,好像是陆浑球新娶的娘子。”
“她不仅劝说了我,还祝我多喜乐,常安宁呢。”
提到这个,女孩满眼亮晶晶的像闪满了星火。
江允辙眉头舒展,眸中柔情满溢。
她总是这般善解人意。
“她……”江允辙迟疑开口,“她可有伤着?”
小心藏着眼里的关切,不敢叫人发现。
明明多次警告自己不可深陷,然而一旦涉及到晚栀,男人便不受控制的想要关心她。
少女面上多了几分羞愧:“她接了我一鞭子,似乎伤了手。”
江允辙瞳孔微缩:“江惠宁!你怎可如此放肆!”
“太子哥哥,我……”江惠宁缩了缩脖子,心不禁都提了起来。
在她印象里,太子哥哥纵然生气,面上也带着清浅的笑意。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温润如玉的太子哥哥这般怒形于色。
江允辙收回外露的情绪:“你且回去抄写宫规百遍,莫要再犯这等错误。”
“遵命!”江惠宁站直身体。
松了口气后,她费解的嘟囔:“真不知道那喜欢告状的小气鬼,哪来的天赐好运,竟寻了个这般可人的贤妻。”
“我倒是觉得,那娘子跟太子哥哥更配。”
江允辙垂眼,耳面泛红,一丝期待隐没进深邃的眸子里。
江惠宁捏着他衣袖衣角轻轻扯了扯,撒娇似的问:“如果惠宁有朝一日要离开大雍,太子哥哥会想我吗?”
江允辙锁眉:“缘何有此一问?”
江惠宁也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她卷了卷胸前的小辫子:“听人说北漠那个皇子来大雍,就是为了娶个公主回去。”
“两国结秦晋之好,才能使盟约更加稳定,而我身为受万民奉养的公主,挺身而出责无旁贷。”
她抬起脸想逼退眼里的泪光,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来掩盖自己的脆弱。
江允辙面容更显严肃:“胡闹!国家兴亡岂能系于你一女子之身。”
他眸中多了丝冷意,“大雍之国力无须用公主换取和平,若要牺牲你的幸福来促就,这盟约不要也罢。”
(旁白)只可惜前世他身中奇毒,虽有九鸢出手相救,但以毒攻毒的激烈法子,也叫他身体亏虚受损而不得不去往别庄修养。
以至于没能阻止江惠宁和亲。
待他伤好回归时,事情已成定局。
江惠宁弯起眸子喜笑颜开,憋了许久的泪却不争气的滑落。
扑到江允辙怀里抱了抱他:“太子哥哥,你最好了。”
就算最终躲不过和亲命运,她也是高兴的。
因为她不是孤身一人。
她也有亲人关心。
江惠宁离开太子府后,不多时,苏晚栀便收到了来自太子府的金疮药。
还有一封信。
虽是借由兄长替妹妹道歉的名义,字里行间流露的关心却一目了然。
苏晚栀将东西收了,让来人带了话回去。
江允辙在知道只是一句谢谢后,乌瞳里的光暗了下去。
“没别的话了?”他追问。
仆人摇头。
他笑了笑,唇边细微弧度能看出其中勉强。
此时的江允辙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他担心晚栀会因为宫宴的事而与他彻底生分。
他们合该不再有任何交集。
可不舍两个字早已在心底扎根。
越是想要放下,存在感越强,也越难放下。
苏晚栀显然没时间探究男人的纠结,此时的她已然出现在京城奴隶集市。
“找到了。”视线定格在某处,她扬起璀璨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