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最好不要让他找到机会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江允辙手中长剑落地,砸出清脆的声响。
他坐在倒塌的木架旁,披散的长发遮住热汗涔涔的脸,修长的身躯痛苦蜷缩,微微颤抖着。
傅云鹤的话让他一阵恍惚。
是……
非她不可吗?
他扪心自问。
胸口的震动愈发强烈。
持续轰鸣的耳畔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她是百毒不侵的药女,只有她才是最契合你的女人。
不,不可以。
表嫂亦是无辜者。
他怎能因一己之私连累表嫂。
自己只是不想害人罢了,他想。
可为何那日旖旎交缠,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江允辙甩了甩脑袋,想要站起来,却脱力晕厥过去。
傅云鹤拢在袖子里的手松开,他微微抬了抬头,双眉皱如山川,褐眸里的水光褶皱归于荒芜的平静:“麻烦。”
命人将太子抬回床上好生看护,他转身离开房间。
府内还有一堆事处理。
将东宫卫率调集到内院戒严,给知道太子状况的人下了封口的死命令。
不管是那被选来的小丫鬟,还是府中老太医,家人都已被接到别庄养着。
不怕他们不能守口如瓶。
傅云鹤又将怀里那张薄纸拿出来看了看,想起女人明媚张扬的笑脸,他狭眸眯了眯。
那女人实属大胆,敢叫太子为自己站台。
却又不失分寸,没有做那等蛇吞象的蠢事。
就算殿下出手相帮,也不会引起上位者注意。
倒算得上聪明。
他乔装一番去了挽玉阁,从朱厌那取了几贴能够暂时压制江允辙体内毒性的药,才回府叫人熬上。
现在的他好歹是太子手底下的幕僚,自然要为自己的主子考虑。
江允辙可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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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栀随陆引章回太师府后,刚踏进兰苑,就见陆宁澈正在逗猫。
陆引章的脚滑入门槛,咬牙切齿:“你倒是清闲。”
说这话的时候他搂紧晚栀,朝门口站着的言一言二瞪了眼。
这俩护院招来是吃干饭的吗?
怎么尽将一些猫猫狗狗随意放进来。
“母亲做了些糕点,让我送来给大哥嫂嫂尝尝。”陆宁澈起身,一副斯文知礼的形象。
苏晚栀抱起欢快跑来的落雪:“辛苦小叔跑这一趟。”
陆宁澈笑涡绽放:“嫂嫂言重,举手之劳,谈何辛苦。”
能够见到嫂嫂,多跑几趟他也甘愿。
陆引章眉头都好似要竖起来:“东西送也送了,你赶紧回去吧。”
陆宁澈站着不动,唇边笑容落下,娃娃脸显出几分忧郁:“此番来寻大哥和嫂嫂,澈其实——”
他犹豫顿了顿,抬头触见晚栀眼中鼓励,才叹了口气接着说,“我有意向兄嫂倾诉,以解心头苦闷。”
“府里那么多人,找谁不是解闷。”陆引章挠了挠晚栀柳腰,眨巴着眼,“娘子,咱不理他。”
苏晚栀抬眸看着他。
他败下阵来:“好嘛好嘛,我肚子大,能乘船。”
眼一瞥嘴一撩,厌恶的眼神里明晃晃写着“有屁快放”。
苏晚栀让弄影沏了茶来,三人坐在院中石桌旁。
西府海棠开得正盛,偶尔风拂过,吹落阵阵花雨。
“小叔可是因为会试成绩作废一事忧虑?”她莞尔笑道。
陆宁澈捧着茶看她,心情低落的垂着眼皮,像一只等待人开解的小狗。
“澈本以为能在殿试中拔得头筹,却不想……”
皇帝下令彻查舞弊案后,此次会试成绩作废,定于明年重考。
陆引章将手里的茶水当醋喝,一脸鄙夷的盯着他。
就知道装模作样。
不就是想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文才实力,博得他家娘子另眼相看。
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楚小三从前线回来,下次他也跟着去战场上大显身手,凭真本事给娘子挣个诰命去。
等等,他要是奔赴战场,岂不是给了陆宁澈这厮可乘之机?
不行不行。
他眉头纠结着能夹死一只苍蝇,白皙玉面上满是郁闷。
皇帝姑父也是,非要查什么舞弊。
将他原本想要借机送陆宁澈去偏远地区的计划都给打散了。
“小叔何必自扰,锦鲤成仙,所到之处皆可为龙门。”
苏晚栀拈起一块点心刚递到唇边,陆引章低头将其咬进嘴里,还故意舔了舔她手指。
她羞涩娇嗔一眼。
男人含笑装无辜。
两人相视,状若调情。
陆宁澈捏着茶杯的手一紧,他无视陆引章眼中得意,眉舒目朗:“听嫂嫂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海棠树下,她抬手接起一片花瓣:“落英知春意,不负有心人,小叔真才实学,再等些时日,必能争得锦绣。”
两兄弟目光皆专注于她,相视时如有争锋火花。
只有在她视线扫过之时,才一副兄友弟恭和睦融融模样。
陆宁澈眸光湛湛亮若星子:“能否求嫂嫂匀出一天时间予澈。”
陆引章捏碎手里的茶杯:“你嫂嫂没空,哥哥我倒是时间多得很。”
当着他的面直接索要跟娘子单独相处的机会。
真以为他是死人呢?
“大哥怕是误会了什么。”陆宁澈无辜道,“我只是想请嫂嫂帮忙拿个主意,为母亲准备一份生辰大礼。”
苏晚栀握住陆引章的手,见他没受伤,蹙起的眉头方才松开。
她冲陆宁澈颔首:“小叔一片孝心,我若能帮得上忙,自然不会拒绝。”
陆宁澈没有久留。
他可以放心大胆的挑衅大哥,却不能叫嫂嫂难堪。
想要达成目的,还得慢慢筹谋。
第二日清晨,陆引章为了出门跟好兄弟们聚聚,抱着梳妆台前的晚栀好一顿撒娇。
得到她首肯之后,欢快的跑了出去。
他前脚才走没多久,后脚就有人搬来一张新的美人榻。
弄影说:“是二公子发现原来的软榻被落雪刨花了腿,特意命人备了张新的。”
苏晚栀看向欢喜跳上新榻的落雪:“他倒是心细。”
原本丢出府的旧榻,却在夜里又悄悄搬了进来。
陆宁澈侧躺在榻上,像个变态一样深嗅着上面并不存在的气息。
“嫂嫂,嫂嫂……”
他呢喃着呼出一口浊气,紧张攥起的五指放松。
幽深的眸子里是狼一样的侵略性。
大哥啊大哥,最好别让他找到机会。
之后的每一夜,男人都在这张留下过她休憩痕迹的软榻上入睡。
就好像抱着心心念念的人入眠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