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嚣张跋扈陆孔雀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朗日晴空,扶光出云。
裴砚安在一群百姓的簇拥下,朝着宫门接近。
他一袭文人长衫,细长的丹凤眼里盛满坚毅,瘦削文弱的身体在此刻却能撑起一座山的巍峨。
手里抱着自己重又默写出的会试文章,挺拔的身影落地,宛如一棵枝枝向上的白杨树。
苏晚栀随陆引章站在茶楼高处眺望,视线扫过跟随在男人身后的人群,不难发现里面有几个练家子。
若她没想错,那该是太子府的护卫乔装。
裴砚安如今要做的,可是前往太极宫敲登闻鼓告御状。
江允辙身为皇子,一旦明面上参与进去,难免会被御史弹劾一个结党营私之罪。
所以他不能出面。
借由百姓做掩护,便能确保裴砚安顺利入宫门。
民如水,君似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皇城根最怕的是什么?
是民怨。
只有事情闹大,才更容易上达天听。
陆引章搂着她腰肢的手不规矩的游走,低下头跟她咬耳朵:“这热闹也没甚好看的,早知道便不带娘子来了。”
还不如窝在榻上跟娘子腻歪,偷偷饮上几杯上等“女儿红”,治一治他的隐疾。
沉寂了多年的地方总算有了动静。
直觉告诉他,重振雄风是迟早的事。
届时他一定要让娘子吃得尽兴满足得不得了。
“有人瞧着呢。”苏晚栀拍开他的手,轻轻将他往外推。
陆引章顺着她视线看去,就见对面的人正恶狠狠盯着自己,他往栏杆靠近了些,冲对面招手。
“小虫子,过来陪爷玩呀。”
他笑得跟恶魔似的,捏捏拳头松松筋骨。
街对面楼上的高蟠差点没拿稳手里的折扇,许是想起之前被揍的经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见两人相隔这么远,对方也奈何自己不得,他平时那股子恃强凌弱的嚣张劲上头。
撅高了下巴就喊:“陆引章你个草包,不就靠着老太师撑腰,陆家迟早在你手上玩完!”
“你一只小虫子蹦跶得再高,也逃不过爷的手心。”陆引章双手叉腰,“爷捏死你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京城里两个榜上有名的纨绔隔空对骂,也不失为一场好戏。
苏晚栀目光落向对面,观雨廊后便是厢房,隔着窗台能瞧见里头还有人影。
“娘子,咱们去对面玩。”陆引章直勾勾盯着还在叫嚣的高蟠,露出一抹恶劣的笑。
不等晚栀回答,他搂着人就运起轻功飞到对面。
高蟠手中折扇掉落,差点一个趔趄后仰倒地,双手凫水般划拉几下才勉强稳住身体。
顾不上去捡惯常用来装潇洒的扇子,他指着陆引章的手哆嗦个不停:“你、你、你不请自来!”
陆引章模仿他的口吻:“我、我、我爱来便来!”
“夫君。”苏晚栀将手贴在他胸前,“莫要再开高公子玩笑了。”
陆引章握住她的手,眉目含情:“听娘子的。”
给了高蟠一个“算你走运”的眼神,他带着晚栀往厢房里去。
守在门口的护卫持刀将二人拦下。
苏晚栀装作被吓到,瑟瑟往他怀里躲。
陆引章摸着腰间佩剑,冷声斥责:“你们吓到爷的娘子了。”
语罢,长剑已出了半鞘。
苏晚栀按住他的手,冲他摇摇头。
屋里传出声音:“让客人进来。”
苏晚栀微微抬头,在这句话落地后,她分明听到楼顶出现瓦片松动的声响。
暗处的人究竟是冲着谁而去,根本无需多想。
江允辙让陆引章来看热闹,约莫也是为了让他这个京中出了名的小霸王露个脸。
好对某些想要暗中使坏的人起个震慑妙用。
陆引章这些年无法无天惯了,有老太师宠着,当皇帝皇后的姑父姑母护着,鲜少有人敢招惹到他头上。
且他行事大胆作风跋扈,就算闹到皇帝面前,也谈不上什么拉帮结派。
用老太师的话来说就是“吾孙顽劣”。
故而一些人对他是又恨又忌惮。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殿下和四殿下。”陆引章没什么诚意的拱拱手。
苏晚栀跟着行礼:“民妇见过二位殿下。”
挤进来的高蟠像是终于找到挤兑死对头的机会,尖着嗓音怒叱:“陆引章你大胆,见到两位皇子竟敢不下跪!”
陆引章冷哼一声,腰间武器飞出,剑柄朝他脑门狠狠一敲后回鞘。
高蟠捂着脑袋头晕目眩,靠在身后的墙壁才不至于晕倒过去。
江延松面色阴沉的盯着陆引章,仿佛要用眼刀将他碎尸万段。
江棋嘴角微微上翘,眼中划过一抹看好戏的流光。
苏晚栀担忧的扯了扯男人衣袖,陆引章回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而后高抬下巴,眼神睥睨:“姑父早就免了爷的跪礼,高小虫你说这话,莫非是觉得两位殿下比皇帝姑父架子还大?”
说这话时,他脸上有股装到了的爽意。
跟昂扬着脖子大秀尾屏的孔雀似的,看除了自己在意之外的任何人都带着抹不屑。
他十岁那年在御花园救了掉进水里的江允辙,皇帝问他要何赏赐,他撇撇嘴说在宫里这跪那跪的膝盖疼。
于是便得了个不必行跪礼的恩典。
高蟠吃了江延松一记冷眼,再也不敢胡乱说话。
见气氛有些紧张,江棋笑着打圆场:“引章兄跟我和三哥也算半个表亲,何必因为一点小事动怒。”
江延松扯了扯唇:“四弟说得没错。”
他抬手示意属下倒酒,目光扫过晚栀时眸子眯了眯。
陆引章摆摆手,告辞后拉着自家娘子就走。
这酒他可不敢喝。
怕有毒。
两人走后,江延松沉着脸:“那女人的眼睛似有几分熟悉。”
苏晚栀出门都戴着面纱,几人并未看清她的脸。
“这个我知道。”高蟠连忙想抢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她是淮阳侯府千金,说也好笑,陆引章那厮新婚当天被打断腿,接亲和拜堂还是庶弟替兄为之。”
他脑门上肿了个大包,瞧着分外好笑。
“淮阳侯 ?”江延松拧眉。
江棋接话:“老侯爷倒是个人物,只可惜战死沙场后继无人,承爵者也不过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如今侯府也仅靠着老太君支撑。”
高蟠陪着笑脸:“四殿下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淮阳侯世子李清源。”
江棋视线从他的脸挪开:“草包罢了。”
江延松右手握拳捶桌:“倒是这陆引章,总坏本宫好事。”
“不如杀了他!”高蟠欣然开口,眼里闪过嗜血。
江棋嗤声:“陆引章背后有人相护,想除掉他又岂是容易之事。”
江延松阴鸷的目光带着兴奋将他锁定:“四弟是有什么好主意?”
江棋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