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为夫也可以做娘子的猫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苏晚栀回到太师府,换好衣服便随孟月一同去看望受伤的陆父。


    陆引章跟陆宁澈都在。


    “老爷,怎么会这样。”孟月坐在床边,温婉面容忧心忡忡。


    陆向钦皱眉:“我还没死,何必哭哭啼啼。”


    孟月扑在他身上:“我就是心疼老爷。”


    看着她头上总也舍不得摘下来的簪子,陆向钦脸色收了收,终是没再说什么。


    苏晚栀从丫鬟手里接过盛药的托盘,向前几步递给孟月。


    孟月接过药碗,亲自给丈夫喂药。


    陆向钦却严肃盯着晚栀:“你一深闺妇人,不好好在府里待着,缘何要乔装打扮上山?”


    “爹,儿媳只是——”苏晚栀正要解释,陆引章便维护的将她拉到一边。


    男人露出轻蔑表情:“是爷强拽娘子去的,要怪就怪爷,休要奚落我娘子!”


    陆向钦面向他时,仍旧一脸厌恶:“在老子面前自称爷,你……你成何体统!”


    陆引章脾气上来,说话也没遮掩:“爷不成体统,也全赖你不养不教!”


    父子两人跟谁比谁声音大似的,剑拔弩张的样子好似死不来往的仇敌。


    孟月连忙解释:“老爷莫要动气,小栀上山也是经妾身同意,趁机去求佛子替长辈祈福。”


    陆向钦却听不进去,推开她端着的药碗,任由汤药洒了她一身。


    “父亲有气,何苦撒在女人身上。”一直站在旁边没什么存在感的陆宁澈讽刺了句。


    陆向钦瞪大眼,似乎没想到连这个在自己面前一向乖巧的儿子,也敢忤逆自己。


    他推开孟月:“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都反了天了!”


    苏晚栀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他分明是心中烦乱故意找人撒气。


    不管是孟月还是她,都只是一个他以为好拿捏的出气筒而已。


    只是他想不到,陆引章跟陆宁澈会在他面前,站到统一战线维护她二人。


    现在的陆父,倒是全无了那种在老太师面前的窝囊劲。


    但她看得真切,陆父对陆引章的嫌恶几乎毫不掩饰。


    甚至还带了一丝恨意。


    身为一个父亲,就算儿子再不成器,也不该如此怨恨厌恶才对。


    陆宁澈及时扶住了孟月,才避免她被推搡倒地。


    他惯常挂在嘴角的笑容落下:“府医说父亲需要静养,孩儿便先带母亲回去了。”


    也不等陆父点头,他直接搀着有些犹豫的孟月起身。


    经过苏晚栀时,他语气放软了些,“嫂嫂也请一起,母亲有东西要交予你。”


    陆引章戒备搂住晚栀,被她冷脸拂开,而后跟在陆宁澈身后。


    屋内响起陆父的咒骂,只是无人肯理会他。


    “娘子。”陆引章看也没看黑着脸的陆父一眼,慌忙追了出去。


    刚到门口,就看见苏晚栀正笑吟吟的向陆宁澈道谢,多谢他刚刚的解围。


    陆引章的脸立刻垮下来,痴痴望着晚栀,祈求她能看自己一眼。


    苏晚栀却是头也不回。


    陆宁澈很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大哥。”


    当陆引章朝着晚栀离开的方向跟过去时,他再次开口,“夫子有句话叫,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好莫要强求。”


    孟月眼露惊恐,拉住他的袖子,语气严厉:“澈儿!”


    陆宁澈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笑,仿佛把这场兄弟战争拉到明面上来的事不值一提。


    陆引章停住脚步,回来怒冲冲给了他一拳:“这句话,该爷送给你。”


    孟月急忙去扶自己儿子:“澈儿!”


    她眼中泪花闪烁,一脸心疼的看了看陆宁澈,又望了望已经走远的陆引章。


    “你、你可莫要再糊涂了。”她只知道自己再不劝阻,可能毁掉的就是三个小辈的一生。


    陆宁澈无所谓的摸了摸嘴角,他起身看向孟月:“母亲,做个明白人太累了。”


    “不如糊涂点,免得终有一日被自己逼疯。”


    他摆摆手,揉着脸上被打的地方,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实在夺目。


    孟月站在原地,侧身望着陆父居住的屋子。


    是啊,做个明白人何其累。


    她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终是将它拔了下来。


    只到底没舍得扔掉。


    苏晚栀回到兰苑,躺在赵迎财办事期间托人给她送来的竹椅上。


    陆引章进门见到的便是美人敛眉闭目的恬静容颜,拆下的发髻随性缠绕着她手臂,青绿间色裙摆一直垂落在地。


    她并没有睡着,右手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怀里的猫。


    陆引章直勾勾盯着猫,又委屈又嫉妒,恨不得将猫丢了自己钻过去。


    屋里王嬷嬷跟弄影,两人各自做着手里的事,全当没瞧见他这个人。


    让自家小姐不高兴的人,她们向来同仇敌忾。


    陆引章没觉得不好,她们能跟娘子这般同心,说明他家娘子人格魅力大。


    他高兴都来不及。


    即便知道娘子没睡,他也不舍得打扰,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他刚凑过去,那只可恶人送来的可恶猫,竟凶巴巴弓起背朝他呲牙。


    他也学着猫的样子咧嘴呲牙,将脸凑过去。


    这只贱猫却往他娘子怀里一缩,娇滴滴“喵”了声。


    “陆大少就是这般没有肚量,连一只猫都容不下?”苏晚栀掀开眼皮,清凌凌的杏眼里荡漾着几分疏离。


    陆引章顿时就萎靡了。


    他就说!他就说这只混蛋猫怎么会突然装嗲!


    简直跟陆宁澈那个王八犊子一模一样!


    死装死装的。


    他扑通一声跪下来,桃花眼里泪水汪汪:“娘子,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晚栀讥笑:“夫君何错之有,最大的错莫过于当初的阴差阳错。”


    男人大多贱骨头,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上次的誓言,下次违背,一而再再而三。


    若不晾他几天,他又怎会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陆引章的心好似被突如其来的箭矢扎了个对穿,疼得他难以呼吸。


    娘子的话分明是后悔当初嫁他。


    他扯住晚栀衣角,苦兮兮望着她:“娘子别不要我……”


    苏晚栀抱起怀里的猫,用脸蹭了蹭它:“还是落雪更可爱,至少不会惹人伤心。”


    陆引章眨眨眼,捏着她袖子的手晃了晃:“为夫也可以当娘子的猫。”


    说罢,他夹着嗓子:“喵~”


    苏晚栀忍俊不禁,却有笑声比她更快传来。


    “大哥真有意思。”陆宁澈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