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太子莫非认出她了?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终于到了这一天。
苏晚栀眸光微动,换好衣服重新梳妆,随陆引章登上离府的马车。
陆引章一路叽叽喳喳:“娘子别害怕,表弟虽是太子,却没什么架子,人好相处得很。”
苏晚栀无语,这家伙从哪看出她害怕的?
她微微一笑:“殿下光风霁月,翩翩君子,又不是青面獠牙的厉鬼夜叉,妾身何惧之有?”
陆引章心里酸了酸,这是娘子第二次夸表弟了。
用的还是星啊月的这些漂亮词,这还没见上人呢,要是真见着了那还得了?
尤其娘子今天还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整个人美得跟画里的神女似的。
他心里头生了嫉妒,顿时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为了回避读书,而带娘子去找表弟玩了。
“也就那样吧。”他像花孔雀一样抬高了头,“跟为夫比起来,表弟还是差点东西的。”
苏晚栀扶着发髻,换个方向坐到他身侧,挽着他胳膊附和:“在妾身心里,夫君才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男人,其他谁也比不上夫君你。”
她一句话就简简单单让陆引章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挺起胸脯呲着大白牙笑得合不拢嘴,跟财主家的傻儿子有的一拼。
其实就算她不主动来哄,男人也很快就能将自己哄好。
到达目的地,搀扶晚栀下马车时,陆引章忍不住小声问:“只是见见表弟,又非正式场合,娘子何须打扮得如此隆重?”
她目光深情:“君子须正衣冠,女子亦是如此。何况妻子乃丈夫脸面,妾身在外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夫君丢了颜面。”
陆引章一脸感动的抱住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脑海里仿佛有只小人在欢快蹦跶,快咧到耳后根的笑容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欢喜。
呜呜呜,原来娘子都是在替他着想。
如今的太子府门庭冷落,府中仆人打发了一批,护卫也不再是原来皇储的规格,看着有些萧条。
皆因江允辙此时已被废储,只是暂未迁出太子府。
因此,其他人也摸不着皇帝意思。
谁不知当初大皇子呱呱坠地,就被封了储君,受宠程度可想而知。
而今却是说废就废,只叫人觉得帝心难测。
陆引章带她进太子府如入无人之境,说明两表兄弟私下关系极好。
也难怪在前世,陆家落败后,江允辙还能给他个闲散爵位。
两人到后花园时,江允辙正跟傅云鹤在凉亭中对弈。
“表弟,老傅,爷来看你们了,还不赶快列队迎接。”陆引章拉着晚栀小跑靠近。
许是习惯了他的上蹿下跳,两人头也未抬,一心专注盘中局势。
傅云鹤一头长发拢在玉质小冠里,梳得一丝不苟。
他抿唇思考,眉头紧皱,凌厉又不失俊美的脸自带锋芒,有如风雪霜刀,生人勿近拒人千里。
坐在对面的江允辙身着云锦紫袍,青丝披在身后简单束以墨带。
他瑞凤眼微眯,仔细端详棋盘,唇侧笑容清浅,儒雅俊逸难掩矜贵。
两人纵横捭阖,你进我退,厮杀于指间。
走到近前的苏晚栀杏眸微敛。
一个是寒冬凛冽,一个是春和景明。
截然相反气质的两人能凑到一块,也算难得。
被忽略的陆引章大声表达自己的不满:“爷专程带亲亲娘子来见你们,好歹给爷个面子好吧。”
江允辙愕然抬头,便见身侧女子含笑看着自己。
“见过太子殿下。”苏晚栀屈膝行了个万福礼。
捕捉到男人眼中恍惚,她心跳一顿。
为了和挽玉阁当日的娇软无辜区别开,她特意画了个艳丽妆容。
眉尾高挑,眼梢拉长,红衣猎猎的她更有几许英气。
她自己对镜打量过,可谓美得极具冲击力。
按理来说,如此鲜明对比之下,男人不该认出自己才对。
她没再多想,姑且将对方的神色变化当做惊艳。
江允辙起身隔着段距离抬手虚虚扶她:“孤与引章表哥情同手足,表嫂何须多礼。”
苏晚栀注意到他的自称,心想皇帝废太子果然是为避人耳目,好让他暗中查访科举舞弊一案。
“民间传言太子殿下芝兰玉树,凌风潇洒,果然不假。”她恭维,“能随夫君来见殿下,是民妇莫大荣幸。”
一旁的陆引章呵呵的笑,瞥向江允辙的目光里尽是嘚瑟。
不愧是他家娘子,说话都这般好听。
石桌前的傅云鹤已落好子,抬头看向江允辙:“该殿下了。”
“臭老傅,还管你的臭棋呢。”陆引章瞪他一眼。
扭头向苏晚栀介绍,“娘子,这是咱们哥俩的好兄弟,也是表弟的谋士傅云鹤,你随为夫喊他老傅就行。”
苏晚栀浅浅蹲身:“傅先生。”
“嗯。”傅云鹤态度如他人一样冷淡。
陆引章撸袖子:“嘿爷这暴脾气,老傅你——”
他只觉得这家伙叫自家娘子尴尬了,就要掀了棋盘替娘子找回场子。
“夫君。”苏晚栀无奈的拉住他,有些抱歉的看了江允辙一眼。
江允辙轻笑:“表哥真性情,我跟云鹤早已习惯,表嫂不必在意。”
引章胡闹惯了,总跟云鹤不对付,只每次都被云鹤三言两语气得不轻。
二人一静一动,也是别有生趣。
苏晚栀向前几步,靠近棋盘,问傅云鹤:“可否让民妇一试?”
傅云鹤这才抬眸看她,起身指了指棋盘:“请。”
她对江允辙颔首后,坐到他的位置,纤纤玉指执黑棋,顺着棋盘晃了整圈都没落下。
傅云鹤眉头深锁,薄唇紧抿,觉得她根本不通棋窍,只是为了哗众取宠。
江允辙温润面容笑意柔和,只觉这个经常被陆引章挂在嘴边的娘子煞是有趣。
陆引章则一副骄傲的小表情。
苏晚栀眼角余光掠过几人,最终落了子。
原本的死局在她这一手下绝处逢生。
傅云鹤乌瞳里飞快掠过一抹华彩,径直坐回自己的位置,再下一子。
二人打得难舍难分,陷入胶着,约莫半个时辰才分出最终胜负。
苏晚栀勾唇:“承让。”
傅云鹤嘴角上扬,看她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赏:“棋逢对手,难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