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设局!庶妹偷鸡蚀米
作品:《权臣心尖宠:嫡女她娇软又腹黑》 苏清晏踏着午后的暖阳回院时,远远就见春桃抱着个描金锦盒在廊下转圈,绣鞋碾过青砖缝里的青苔,急得眼圈都红了。听见脚步声,春桃猛地抬头,锦盒差点从怀里滑出去:“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梳妆台下那支赤金嵌红宝石簪子,不见了!”
那支簪子是先夫人柳氏临终前亲手交到苏清晏手里的,簪头是朵怒放的牡丹,十二片花瓣各嵌着一颗鸽血红宝石,簪杆内侧还刻着极小的“晏”字——是当年苏州最好的银匠用“花丝镶嵌”手艺做的,光宝石就用了整整十二颗,还是柳氏当年陪嫁里的私产,别说在相府,就是整个京城也找不出第二支这般精致的。苏清晏指尖摩挲着袖口的暗纹,那是柳氏教她绣的“缠枝莲”,针脚细密,藏着“岁岁平安”的寓意。她今早出门前特意检查过,簪子就放在锦盒里,锁扣是黄铜的,扣得严丝合缝,府里除了她和春桃,只有苏语然有理由动这东西——毕竟前几日退婚闹得沸沸扬扬,苏语然没讨到好,定是想拿这支簪子出口气,或是拿去变卖换钱。
“慌什么。”苏清晏接过锦盒,打开看了眼空荡荡的内壁,锁扣处果然有被细针挑开过的痕迹,针孔细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把锦盒递给春桃,走到窗边看着院外的石榴树,枝头的花苞已经泛红,再过几日就要开了:“去给管家说一声,就说我母亲留下的簪子丢了,让他带人在府里寻寻——记得特意提一句,簪杆内侧有我的名字,旁人拿去也戴不出去,要是被外人捡到,丢的可是相府的脸面。”
春桃愣了愣,手指绞着围裙的边角:“小姐,您不直接去搜二小姐的院子吗?肯定是她偷的!前几日她还在花园里说,这支簪子戴在您头上可惜了,不如给她……”
“现在去搜,她要是死不承认,反而落得个我欺负庶妹的名声。”苏清晏打断她的话,拿起桌上的青瓷茶杯,抿了口微凉的雨前龙井,“老太太本就偏心她,要是闹到老太太面前,指不定还会说我小题大做。让管家去‘寻’,动静闹大了,她自然会急着‘还’回来——毕竟她还想在京城里找个好婆家,可不想落个‘偷东西’的名声。”
春桃这才明白过来,连忙点头:“小姐说得对!我这就去告诉管家!”说着就提着裙摆往外跑,差点撞上门框。
苏清晏看着她的背影,轻轻放下茶杯。她知道苏语然的性子,急功近利,又爱面子,只要管家在府里大肆搜寻,让下人们都知道簪子丢了,苏语然肯定会慌,会想办法把簪子“还”回来,还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无意间捡到的”“在花园里发现的”。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信,那丫鬟是老太太院里的,叫翠儿,平时就和苏语然走得近:“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在自己房里找到了簪子,现在正哭着往老太太院里去呢,说要请老太太做主,还她清白!”
苏清晏慢条斯理地用银梳理了理鬓发,她的头发又黑又亮,是柳氏生前用何首乌和皂角给她养的。她挑了支珍珠钗插上,珍珠是南海的东珠,圆润饱满,也是柳氏的陪嫁:“知道了,备车,我也去老太太院里走走。”
翠儿站在原地没动,脸上带着几分为难:“大小姐,二小姐说……说您是故意把簪子藏在她房里的,还说您因为退婚的事记恨她,想毁了她的名声……”
“是吗?”苏清晏抬眼看向翠儿,目光平静却带着几分威慑力,“那你觉得,我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翠儿被她看得一哆嗦,连忙低下头:“奴婢不敢乱说……”
苏清晏没再理她,提着裙摆往外走。她知道,这场戏,该开场了。
老太太的“慈安院”种满了玉兰,此时正是花期,白色的花瓣落了一地,像是铺了层雪。院门口的两只石狮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狮子嘴里的石球泛着光。苏清晏刚走到月亮门外,就听见苏语然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来,那声音又尖又细,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猫:“祖母!您可得为我做主啊!姐姐肯定是记恨前几天我误拿她东西的事,故意把簪子藏在我房里,想让大家以为我是小偷!这要是传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我不如死了算了!”
“好了好了,哭什么。”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却也有明显的维护之意,“清晏也太不懂事了,不过一支簪子,找着了就好,何必闹得人尽皆知。语然你也别气,祖母给你做主,等清晏来了,我好好说她几句。”
苏清晏推开门走进去,院里的丫鬟仆妇们都低着头,不敢看她。苏语然见她进来,哭得更凶了,手里紧紧攥着那支赤金簪,簪头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像是要把人的眼睛晃瞎。她扑到老太太身边,抱着老太太的胳膊:“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们可是亲姐妹啊!你要是不喜欢我,我搬走就是了,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害我……”
老太太抬眼看向苏清晏,脸色沉了下来,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是老树皮:“清晏,语然说的可是真的?你要是对语然有意见,直接跟我说,何必用这种手段陷害她?一支簪子而已,你要是喜欢,祖母再给你买十支八支,犯不着这么折腾。”
苏清晏没有急着辩解,反而走到苏语然面前,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簪子上。那支赤金簪被苏语然攥得紧紧的,指节都泛白了,簪杆内侧刻着“晏”字的地方,正好被她的拇指挡住,看不见半个字。
“妹妹既然找到了簪子,就是好事。”苏清晏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她微微俯身,目光掠过簪头的牡丹花瓣,“不过,我有个疑问想问问妹妹——这支簪子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戴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握着簪杆有字的一面,这样戴的时候,刻着‘晏’字的地方正好贴在头皮上,不会硌着。妹妹刚找到簪子,怎么反而握着无字的一面?难道妹妹戴簪子,习惯把无字的一面贴在头皮上?”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安静下来,连风吹过玉兰花瓣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语然手中的簪子上,丫鬟仆妇们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好奇和探究。
苏语然脸色瞬间煞白,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手一抖,簪子差点从手里掉下去。她下意识地想把簪子转过来,让刻字的一面朝向自己,可刚动了一下,就意识到自己露了破绽,手僵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我就是太着急了,没注意……”苏语然的声音变得结结巴巴,再也没有刚才的理直气壮,“我找到簪子的时候,它就躺在我的梳妆台上,我拿起来就跑,没看那么多……”
“哦?是吗?”苏清晏挑了挑眉,目光转向老太太身边的嬷嬷,那嬷嬷是老太太的陪房,姓刘,平时最是精明,“刘嬷嬷,您是宫里出来的,见多识广,您来看看,这支簪子的刻字,是不是在无字的那一面?”
刘嬷嬷犹豫了一下,走到苏语然面前,伸出手:“二小姐,借簪子一用。”
苏语然咬着嘴唇,不情愿地把簪子递过去。刘嬷嬷接过簪子,对着阳光看了看,又翻过来调过去地检查了一遍,然后走到老太太面前,小声说:“老夫人,这簪子内侧确实有个‘晏’字,在二小姐刚才握着的那一面的反面——也就是说,二小姐刚才握簪子的方向,确实是反的。”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了,刚才的维护之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怀疑和不悦。她看着苏语然,眼神里带着审视:“语然,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真的捡到了簪子,怎么会连刻字的方向都不知道?”
苏语然被问得哑口无言,眼泪流得更凶了,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祖母,我真的是捡到的,我没有撒谎……”
“捡到的?”苏清晏走到苏语然面前,目光冷冷地看着她,“妹妹的院子在东跨院,我的院子在西跨院,中间隔着三道门,还有一个花园。簪子怎么会自己从我的梳妆台下,跑到你的梳妆台上?难道它长了腿不成?”
“我……我怎么知道!”苏语然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撒泼,“也许是哪个丫鬟不小心拿错了,也许是风吹过去的,反正不是我偷的!姐姐你就是想陷害我!”
“风吹过去的?”苏清晏冷笑一声,指着院外的石榴树,“今天的风是东风,从东往西吹,要是簪子真的被风吹走,也该吹到西边的花园里,怎么会吹到东边的东跨院?妹妹这话说得,也太没道理了吧?”
苏语然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能抱着老太太的胳膊哭:“祖母,我真的没有偷……您相信我啊……”
老太太看着苏语然哭哭啼啼的样子,又看了看苏清晏冷静从容的神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够了!别再哭了!丢不丢人!”
苏语然被老太太的吼声吓了一跳,哭声戛然而止,委屈地看着老太太。
“刘嬷嬷,把簪子还给大小姐。”老太太的语气带着几分疲惫,“语然,你跟我进来,我有话问你。”
说着,老太太就起身往内屋走,刘嬷嬷连忙跟上。苏语然看着老太太的背影,又看了看苏清晏,眼神里满是怨恨和不甘,却也只能咬着牙,跟着进了内屋。
丫鬟仆妇们见没热闹可看,也都纷纷散去,只是看向苏语然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鄙夷和不屑。
春桃走到苏清晏身边,小声说:“小姐,您太厉害了!这下二小姐肯定要受罚了!”
苏清晏接过刘嬷嬷递来的簪子,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损坏,才放回锦盒里。她看着内屋的方向,眼底没有半分得意,只有一丝淡淡的冷意:“这只是个开始。前世她抢了我的婚约,害了我的性命,这辈子,我要让她一点一点,把欠我的都还回来。”
没过多久,内屋就传来老太太的怒骂声和苏语然的哭喊声,接着,就见苏语然被丫鬟架了出来,头发散乱,脸上还有几道浅浅的巴掌印。
“把二小姐带回东跨院,禁足一个月,罚抄《女诫》一百遍!”老太太的声音从内屋传出来,带着几分怒气,“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东跨院一步!”
苏语然被丫鬟架着往外走,路过苏清晏身边时,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恨意:“苏清晏,你给我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苏清晏看着她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我等着。”
阳光透过玉兰树的枝叶,洒在苏清晏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她知道,这只是她复仇路上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还有更多的人要对付。但她不会怕,因为这一次,她不再是前世那个软弱可欺的苏清晏了。
她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刚进门,就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小厮站在院里,见她回来,连忙上前行礼:“大小姐,太傅府的人送来了一张帖子,请您明日去太傅府赴宴。”
苏清晏愣了愣,接过帖子一看,上面写着“特邀苏相府大小姐苏清晏,明日巳时赴太傅府赏花宴”,落款是“谢珩”。
谢珩?那个权倾朝野、刚平定边关叛乱回朝的太傅?他怎么会突然邀请自己去赴宴?
苏清晏握着帖子,指尖微微用力。她知道,谢珩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在朝堂上势力庞大,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他突然邀请自己,肯定不是单纯的赏花那么简单。
难道,他是冲着相府来的?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苏清晏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不管谢珩的目的是什么,这场宴,她都必须去。因为她知道,想要在京城立足,想要复仇,光靠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她需要盟友,而谢珩,或许就是那个能帮她的人。
她把帖子递给春桃,说:“收起来吧,明日准备一下,我要去太傅府赴宴。”
春桃接过帖子,看了眼落款,惊讶地说:“小姐,是太傅谢大人的帖子?您真的要去吗?我听说这位谢大人脾气古怪,很不好相处……”
“越是不好相处的人,越值得去见见。”苏清晏走到窗边,看着院外的石榴树,“说不定,这会是我复仇路上的一个转机。”
春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帖子收了起来。
夜色渐深,相府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打更声和虫鸣声。苏清晏坐在灯下,看着桌上的帖子,思绪万千。她不知道明天的宴会上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谢珩邀请她的目的是什么,但她知道,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寻找更多的助力。
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又揉掉,重新写。反复几次后,她终于写下了一个名字——萧煜。
前世,萧煜为了苏语然,背叛了她,害了她。这辈子,她不仅要让苏语然付出代价,还要让萧煜,也尝尝被背叛、被抛弃的滋味。
苏清晏放下笔,看着窗外的月色,眼神坚定。明天的太傅府宴,她不仅要去,还要好好表现,让谢珩看到她的价值。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苏清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可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