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逐出东宫!

作品:《太子弃我殉葬?新帝他以江山为聘

    程锦婉没想到她用来构陷程锦瑟的两桩“私情”,竟被程锦瑟几句狡辩,就变成了继母恶毒、辰王母子仁善的佐证!


    她不仅没能把脏水泼出去,反而把自己和母亲的名声,拖进了泥潭里!


    看着满厅宾客那由鄙夷转为同情的目光,再看看程锦瑟那副云淡风轻、稳操胜券的模样,程锦婉气得浑身发抖。


    可她还没有丧失理智,知道不能在这里发怒,紧咬牙关,强迫自己冷静。


    程锦瑟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唇边的笑意更冷了几分,继续往程锦婉最痛地方扎。


    “我怎么胡说了?”她浅啜一口茶水,随意道,“这桩桩件件,难道不是事实吗?难道不是继母王氏贪图我生母留下的丰厚嫁妆,只为了想要给你……”


    “你住口!”


    程锦婉再也控制不住,厉声打断她。


    “什么贪图嫁妆!程锦瑟,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她红着双眼,死死地瞪向程锦瑟,像是要用目光将她千刀万剐。


    “女子出嫁,嫁妆随人进了夫家,那便是夫家的东西!我母亲是程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处置程家的财物,有什么不对?”


    “是你!是你恬不知耻,贪慕虚荣!仗着有贵妃娘娘撑腰,就强行将那些本该属于程府的东西夺了去,如今还敢在这里装无辜,混淆视听!你还要不要脸!”


    在程锦婉的认知里,她吼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自从母亲王氏被扶正的那天起,她程锦婉便是这程府唯一金尊玉贵的嫡小姐。


    她自小被王氏捧在掌心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早已习惯了整个程家都必须围着她一个人转的日子。


    王氏出身小户,眼界狭窄,即便坐上了主母之位,骨子里的贪婪与短视也从未改变。


    她时常在程锦婉耳边念叨:“什么吴氏的嫁妆,人死了,东西进了我程家的门,那就是程家的财物!你才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这府里的一草一木,将来还不都是你的?”


    耳濡目染之下,程锦婉早已将吴氏留下的丰厚嫁妆,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随时可以取用。


    程锦瑟?


    不过是一个母亲早死、爹爹不疼的孤女,一个寄人篱下、靠程家养活的“外人”。


    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跟她这个正牌嫡小姐抢东西?


    过去,程锦瑟懦弱可欺,她们母女予取予求,拿得心安理得,用得理所当然。


    如今程锦瑟竟敢仗着辰王府反抗,甚至想将“本就属于她们”的东西夺回去,这在程锦婉看来,简直是不可理喻的强盗行径,是大逆不道!


    所以此刻,她吼得理直气壮,没有半分心虚。.


    因为她坚信,错的不是贪婪霸占的她们母女,而是妄图“抢走”程家财产的程锦瑟!


    花厅里的夫人小姐们却被程锦婉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给震得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大家都张着嘴,满脸的不可思议。


    在大渊朝,女子的嫁妆是其安身立命的根本,是其私产,神圣不可侵犯。


    若女子不幸亡故,嫁妆由其子女继承;若无子女,则需原封不动地返还娘家。


    别说是续弦的继室,就算是丈夫本人,若敢随意动用妻子的嫁妆,都会被御史弹劾,被同僚诟病,一辈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可现在,程家这位二小姐,竟然当着满京城贵妇的面,大言不惭地说原配嫡妻的嫁妆,是“程府的东西”,继母有权处置?


    这已经不是无知了,这是无耻!


    是把程家贪婪的嘴脸,赤裸裸地撕开来,展示给所有人看!


    众人看向程锦婉的眼神,瞬间变了。


    就连将程锦婉招来的萧清涵,也后悔了。


    她怎么会瞎了眼,找了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蠢货来!


    这话一传出去,丢的岂止是程家的脸?


    她与这个蠢货以姐妹相称,岂不是也要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不行,必须立刻跟这个蠢货划清界限!


    萧清涵强扯出一个笑容,试图挽回局面。


    “赵二夫人,你……你这话,许是说岔了吧?在大渊,可……可没有这样的规矩啊。”


    她这是在给程锦婉递梯子,只要她顺着台阶下,承认自己一时口误,或许还能保住最后一丝颜面。


    程锦婉却没看懂萧清涵的眼色。


    她还以为,满厅的寂静,是因为大家都被程锦瑟的“无耻行径”给震惊住了。


    她挺了挺胸膛,更加大声道:“我没有说岔!事实就是如此!程锦瑟,她就是这样一个虚伪又肤浅的人!在家里时便仗着身份处处与我母亲和我作对,若不是她如此嚣张跋扈,我又怎会……怎会被她欺辱至今!”


    她正想哭诉自己的“委屈”,却被程锦瑟打断。


    “是吗?”


    程锦瑟放下茶盏,她抬起眼帘,淡淡问:“若非王氏恶意霸占我母亲留下的嫁妆,闹得人尽皆知,父亲又怎么会被圣上降旨申斥,连官职都丢了?”


    “若按照妹妹的说法,王氏没错,程家没错,那岂不是……圣上,判错了?”


    “圣上”二字一出,听得程锦婉就是一个激灵。


    她再蠢,也知道妄议君上是什么罪名。


    她脸色一变,赶紧反辩道:“我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攀诬于我!”


    “皇上日理万机,一时不察,被你这种巧言令色的奸人蒙蔽了圣听,也是有的!”


    这句话一出口,不仅是萧清涵,就连在场所有夫人的脸上,都血色尽褪。


    如果说,之前程锦婉的言论只是无知无耻,丢的是程家的脸面。


    那么现在,她这句话,就是在公然质疑皇帝的判断力,暗指君上昏聩,不辨忠奸!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天啊,这赵二夫人是疯了吗?这种话也敢说出口?”


    “她到底知不知道‘蒙蔽圣听’四个字意味着什么?这是在指责皇上识人不明啊!”


    “听说她的生母王氏,不过是小门小户出身,家道中落后才给程大人做的填房。这教养……啧啧,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养出来的女儿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泼妇!”


    “就算生母出身不高,程大人也是读圣贤书的,怎么不教导一二?难不成……程大人私底下,也对皇上心怀不敬?怪不得前阵子被撸了官职,看来皇上早就看透他们一家的本性了!”


    议论声再也压不住,一句句诛心之言,嗡嗡飞进了程锦婉的耳朵里。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不!没有的事!”她不住摇头,语无伦次地辩解,“我们程家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是她!都是程锦瑟这个贱人手段了得,是她蒙蔽了皇上!”


    程锦瑟施施然转过头,将目光投向萧清涵。


    “公主也是如此以为的吗?


    萧清涵一看程锦瑟想拉上自己,哪里肯入套。


    她心里立刻有了决断。


    她站起身,凤目一凛,对着程锦婉厉声喝道:“放肆!”


    ”圣心如渊,岂是尔等可以随意揣测议论的!来人!“


    ”赵二夫人藐视皇权,满口胡言,快将她拖下去,逐出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