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她还是不信他
作品:《太子弃我殉葬?新帝他以江山为聘》 “若你出了问题,谁来替本王解毒?”
听到萧云湛的这句问话,程锦瑟愣住了。
这话句句在理,问得完全没有问题,让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只是……
萧云湛这是在用自己的身体安危,来“胁迫”她爱惜她自己的身体吗?
程锦瑟心又狂跳起来。
她沉默片刻,待心绪略平,才低低地应了一声:“……是,妾身知道了。”
萧云湛紧绷的神色稍稍缓和,扬声宣了张太医进来。
张太医躬身行礼后,便在吴嬷嬷搬来的绣墩上坐下,取出脉枕,为程锦瑟细细诊脉。
卧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听得见窗外风声过处,摇动得树叶沙沙作响。
萧云湛的视线在张太医凝重的脸上,和程锦瑟略显苍白的手腕间来回移动,心弦不自觉地绷紧了。
“如何?”待张太医收回手,萧云湛立刻开口问道,“王妃的身体,可有大碍?”
张太医起身,恭敬地回话:“回王爷,王妃此症,乃是长期思虑过重,心神耗损所致。加之近日饮食不济,脾胃虚弱,这才导致气血双亏。方才的晕眩,便是因为近来未曾好好歇息,元气大耗的缘故。”
他微微一顿,继续道:“下官会为王妃开一副温补气血的方子。但汤药只是外力,当务之急,是王妃必须放下心中思虑,好生进食,安然入睡。如此,药物方能见效。”
听完这番话,萧云湛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思虑过重?
饮食不济?
前几日才嘱咐他要好好休息,按时用膳,怎么一转头,她自己反倒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样子!
他挥了挥手,让吴嬷嬷带张太医下去开方抓药。
待卧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他才重新看向程锦瑟,脸上浮出一层薄怒。
“锦瑟,你前日才嘱咐本王要好好休息,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反倒忘了?”
程锦瑟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烫,只能低着头小声道:“妾身会注意的……”
萧云湛看着她这副老实认错的模样,心里的火气莫名消散了大半。
他放缓了声音,问道:“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程锦瑟的心猛地一跳。
她张了张口,压在心头的难题,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可话到嘴边,她又死死地咽了回去。
不行,不能说。
这件事关系重大,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
最终,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无事。只是最近从嫁妆中得了几本外祖母留下的医书,一时看得入了迷,忘了时辰。妾身往后会注意。”
又是这般避重就轻,不愿吐露实情!
她还是不信他。
在他面前,她永远藏着掖着,不肯露出一丝真实。
萧云湛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烦躁与失望,脸色也冷了下来,不再言语。
程锦瑟清晰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心中一紧,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僵立了片刻,只得福了福身,低声道:“妾身先行告退了。”
萧云湛没有看她,只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极淡的“嗯”声。
程锦瑟如蒙大赦,转身快步退了出去。
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萧云湛的目光愈发深沉。
他唤来宋恪,冷声吩咐:“去,把张太医给本王叫回来。”
程锦瑟回到自己的院子,经历了刚才那一遭,她更感疲惫。
但她不敢休息,重新坐回书案前,捧着剩下的那几本孤本,强迫自己继续研读。
她必须尽快找到法子!
不知看了多久,吴嬷嬷端着一碗漆黑的汤药走了进来。
“王妃,药煎好了,您趁热喝吧。”
程锦瑟的目光还黏在书页上,头也不抬地应付道:“先放着吧,我看完这一段就喝。”
吴嬷嬷没有离开,将药碗往她面前又递了递,语气恭敬却不容拒绝。
“王妃,王爷特意吩咐了,让老奴必须亲眼看着您喝下去。”
程锦瑟无奈地抬起头,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她只得放下医书,接过药碗,皱着眉一口气将那苦涩的药汁灌了下去。
喝完药没过多久,一股强烈的困意便排山倒海般袭来。
眼皮重得像坠了铅,脑子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书上的字一个个都开始跳动、模糊。
程锦瑟心中一凛,瞬间明白过来。
这药里,恐怕加了安神的成分。
是萧云湛的意思?
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试图保持清醒,可那药力实在太过霸道。
她坚持了不到一刻钟,便再也看不进一个字。
实在撑不住了,只能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向内室的床榻。
也罢,她真的该歇一歇了。
她这么想着,倒在柔软的床榻上,几乎是沾枕头的瞬间,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无梦,也无扰。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时,竟是被窗外透进来的明亮天光刺得眯了眯眼。
外面……天亮了?
程锦瑟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连忙扬声唤道:“听竹!”
“哎!王妃,您醒了!”听竹闻声快步走了进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程锦瑟急切地问道。
听竹回道:“回王妃,刚过了卯时了。”
卯时?
程锦瑟心中一惊,“我睡了多久?”
“王妃从昨日午后一直睡到了现在呢。”听竹一边说,一边为她准备洗漱的衣物,又关切地问道,“王妃睡了这么久,定是饿了吧?厨房一直给您温着粥和小菜,可要现在传膳?”
从午后睡到卯时……
她竟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外加一整夜!
被听竹这么一提醒,程锦瑟才感觉到腹中空空,确实是饿得狠了。她点了点头:“传吧。”
用完了清淡爽口的早膳,程锦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精神与体力都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正当她准备继续去啃那些医书时,听竹却忽然想起一件事,上前禀报道:“对了,王妃。昨日下午,程大人曾来王府求见,指明要见您。”
程大人?
程士廉,她的父亲?
程锦瑟的动作一顿,秀眉微蹙。
听竹继续道:“当时您正在歇息,王爷便替您回绝了。那位程大人说,他今日还会再来。王妃,您可要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