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Guard

作品:《侵占遗产之后

    “你爷爷情况不太好了,你和洪宇赶紧回深圳来。”


    胸针递到眼前,闵金瑛和司机对视一眼,伸手拿过胸针,开口就是对闵堃那边干净利落地说了一声“好”。


    电话挂断。闵金瑛没有立刻下达指令。


    她爷爷情况不好了。


    闵金玺死了,要不是因为那份遗嘱,按照继承法,他的财产就是闵金瑛和她爷爷一人一半。闵家老爷子一旦驾鹤归西,那一半又分成两份,一份是闵堃的,一份是按照代位继承*,该是闵金瑛替她早死的爹拿到手。


    如果洪宇和遗嘱不存在,闵金瑛手上将会合理合法地拿到闵家所有的近四分之三。


    如果洪宇听话,那将是百分之百。


    “你先送我去炳胜见越南的人,然后另找个靠谱的人把洪宇送回深圳去。”


    司机拿起旁边闵金瑛的外套,跟着走出酒店房间。洪宇的房门仍旧紧闭,她看了一眼,脚步稍稍加快走到闵金瑛身侧,低声道:“他脾气挺倔的,只是我来跟他说回深圳,他可能不会轻易答应。”


    两人走进电梯,闵金瑛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指尖点了点下巴,“他要是不答应,你就跟他说,他行动不受限,人回到深圳就行,至于是去看老爷子还是去看洪峥仪,都随他。”


    司机点点头,电梯下行至停车场,她替闵金瑛挡住电梯门,跟上闵金瑛的脚步。


    “只要他人回到了深圳,就跟我无关了,闵家亲戚的眼珠子都会盯在他身上,我得先搞定越南这单生意,别的我一概没时间管。”


    闵金瑛回头又跟司机千叮万嘱。


    “洪宇要是问起别的,你别告诉他那么多,他实在是不肯低头的话,就说我说不定明天就去越南了,那就是五六七八天不回国,让他自己掂量着办。”


    司机连连点头,送闵金瑛直奔和越南那边约定好的饭店。


    闵金瑛一路都在后座专心看资料,临下车时,一只脚已经迈出去,扶着车门跟司机又补充:“找的人要安全靠谱些,他毕竟现在是闵家的继承人,要是被绑了,我还得花大价钱赎他回来。”


    司机听得低头笑,等闵金瑛起身下车,关上车门,面向闵金瑛认真答:“好,我有几个战友转业在广州开安保公司,我会去问问。”


    闵金瑛拍拍司机的手臂,说了声辛苦,转身走进饭店。


    赵祈恒已经在内里等,长身玉立,站在那古色古香的大堂,身旁站着个肤色古铜的女人,短发利落,西装干练,个子不高却整个人从里往外透出一股精神气。


    “阮总!”


    闵金瑛笑着走过去,伸手跟阮总相握,“怎么在这儿站着,进包间我们坐下慢慢聊。”


    “刚进来就碰上赵总监了,还是他认出我来,正说话呢,闵总你就来了。”这位阮总的中文十分流利,加之没有什么口音,开口听不出是外国人。


    闵金瑛顺着往下说:“我们这位财务总监啊,博闻强识过目不忘。”


    赵祈恒适时附和:“闵总这么重视和阮总的合作,我准备材料方案的时候,当然要加倍用心。”


    三人前后走进包间。包间内布置雅致,窗外是弯弯一牙新月,窗棂雕花,灯笼高挂,阮总一走进来就眼睛一亮,点点头笑着和闵赵一起落座。


    三本菜单被拿在手里斟酌,可没一个人是认真看上面的菜品。


    阮总的目光在菜品的精美图片上游走,一开口就已经接着寒暄切入正题。


    “怎么没有见小闵总来呀?上次在闵总哥哥的葬礼上见过他,他今年已经十七?快十八?我手上的港口群还得好几年才完全建好,说不定后期开始的那些,得等到他接手才能投入使用,他不来先跟着闵总学一学吗?”


    闵金瑛轻飘飘翻过一页菜单:“早着呢,小孩子。还说要读研读博,要多少年还不好说。再说了,阮总要是愿意和我合作,你有政府关系打通流程,我有资源团队投入建设,建几个港口哪儿需要这么久?到时候早赚了个盆满钵满了。”


    “读研读博啊,那确实是需要很久,辛苦闵总了。”阮总指了两个菜让服务生记下,合上菜单。


    闵金瑛跟着合上菜单,跟赵祈恒交换了个眼神,后者立刻把服务生叫过去点单,将阮总的注意力全都留给闵金瑛。


    “也不辛苦。我哥哥不在了,闵家这老的老小的小,我虽然跟我哥争抢了一辈子,但血浓于水,现在也算是我和他的合作了,我本人呢,也想做完他没能做完的事情。”


    阮总眉头微动:“我和闵金玺先生呢,也合作过很多次了,闵家服装制造外包到东南亚的单子里,有九成都是过我的手。他生前也正在和我讨论,想把闵家的服装制造产业全线迁移到越南,包括工人的技术培养和工厂基础建设。”


    闵金瑛倒是没有想到阮总这么直接,原本前几句打探到底是她闵金瑛管家还是洪宇时,还算略有迂回,这下是直接开口要东西,没给闵金瑛任何装糊涂打马虎眼儿的机会。


    闵金瑛啧啧两声:“不好办啊。”


    阮总也似乎没想到闵金瑛这么直接地跟她说“不”,凌厉目光也愣了一瞬。


    闵金瑛露出个难为情的表情,手伸出去覆盖在阮总的手臂上:“这话我也很不愿意在人前说,可是我想阮总你也是生意场上的女人,你能懂我。我们家服装产业是闵家那些老古董亲戚在管,我哥一个大男人,生前也搞不定他们,我嘛……能遇到多少阻力,阮总你能想象的,对吗?”


    阮总肩膀往下微垂,手也没有往回收,可却没有说话附和或应对。


    闵金瑛附身贴近:“做服装制造的,想要把这些产业从国内往外迁移的,也不只有闵家一份。我刚刚签下黄家的单子,我知道黄家也正苦恼于关税和人力成本上涨,粤东乃至整个闽南的婚纱出口,黄家直到今天还占大头,黄家姻亲两岸三地,有多少服装生产外贸的单子。”


    阮总伸手覆盖在闵金瑛的手臂上,没有收回手去,却压住了她的手:“可还得再投入成倍的时间精力成本去谈,而且闵家的服装制造产业链完整,性价比高得多,我也是在商言商,你多见谅。”


    硬骨头难啃。


    闵金瑛抿抿唇:“我哥也不容易,我爷爷是个老古董,他带着头不同意产业转移,手上又捏着服装产业一半的股权,所以我哥生前也做不了什么。我刚接到家里人电话,我爷爷情况不好,我都已经把我那小侄子送回深圳去了。”


    赵祈恒接住闵金瑛投来的目光,刚刚不好参与这话题,如今掐着机会开口:“加上洪宇的股权,联合闵家大小姐闵堃以及闵家其他旁支,闵总手上可以控制的股权能轻轻松松过半,而且闵家旁支多且股权分散,我计算过,拥有绝对控制权的难度不大。阮总……”


    阮总看向闵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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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瑛:“你准备用什么来说服他们?”


    闵金瑛笑:“如果我履行闵金玺的承诺,阮总手上的港口,可以只接受闵氏海运的投资吗?闵氏海运要的是独家经营权,不是闵家的闵氏海运,是我闵金瑛的闵氏海运。”


    目光交接,一个自信张扬,一个略带疑云。


    闵金瑛先退一步:“这样吧,我是真心实意来和阮总合作,风险我愿意一力承担,如果阮总愿意跟我的闵氏海运签意向合同,我们的合作可以附带条件,完整的生产线、工人培训、基础建设,都可以由我来承包,阮总有什么要求,只要在合同中写明,我闵金瑛都能办到。


    “至于是闵氏的,还是别的,我也在商言商问一句,重要吗?”


    拿不下姓闵的就换姓黄的,总之闵金瑛早铺好了路可以打包票。


    赵祈恒在旁眼观鼻鼻观心,不插一句话。


    包间门被打开,菜品次第送上来。


    阮总抬手加了瓶红酒,等服务生开了酒送上来,她亲自把酒杯举到闵金瑛面前:“那闵总这阵子方便的话,先来实地考察下港口建设进度?也给我一个机会作东道主,好好招待合作伙伴。”


    闵金瑛接过杯子,和阮总的轻轻一碰。


    玻璃杯声音清脆,简直是另一种庆祝礼炮。


    “择日不如撞日,我明天和阮总一起飞越南。”


    闵金瑛坐上前往白云机场的车时,她的司机兼保镖在临行前再次敲开了洪宇的酒店房门。


    门从内打开,洪宇的第一句话是:“闵金瑛呢?”


    司机双手背在身后,是退伍后仍旧保留的站姿,她回答:“闵总已经在去越南的路上。”


    洪宇侧身从司机旁边过去,走到闵金瑛的房门外,正准备抬手要敲门,却看见房门已经大开,里头酒店保洁转身过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我昨天说过了,闵金瑛想让我来就来,让我回就回,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要想让我回深圳去替她挡枪,让她自己来跟我说。”


    司机清冷的五官上是平静如水的表情,她的手从背后到身前,在工装裤裤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等了几秒,递到洪宇面前。


    那屏幕上赫然几个字:闵金瑛。


    电话已经接通,洪宇看着上头跳动的计时数字,握着拳头没有伸出手去。


    司机声音也平淡:“闵总吩咐的话,我昨天已经说过了,你回到深圳之后,可以去医院看望闵老爷子,也可以去照顾洪峥仪洪小姐。如果你不满意,可以现在跟闵总沟通。”


    手机没有开功放,可酒店走廊安静至极,洪宇听见闵金瑛的声音从听筒穿出来。


    “3、2……”


    他从司机掌心里抓起手机,放到耳边:“闵金瑛。”


    电话那头数数暂停,闵金瑛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透着厌烦:“有屁快放。”


    “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回深圳?”


    沉默。闵金瑛那边足足沉默了十数秒。


    “小子,姑姑今天再给你上一课,对答案没有准备的问题,不——要——问。”


    她的嗓音懒懒透着傲慢,一字一顿地把话说清楚。


    “我即便说让你回去是送死当盾牌,你又能对我说个‘不’字吗?少给我乱发小孩子脾气,再闹,我让你自己用两条腿走回深圳去。挂了。”


    “闵金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