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30章

作品:《别枝惊鹊

    昔乔见状向着宁生欢身边挪了几分,伸出手轻轻安慰她,黄氏捏着手帕拭去脸上的泪水,努力平复了心情,这才继续诉说。


    “我家女儿虽不是勋贵人家的女儿,但好歹也是被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舍得送她进虎狼窝,是以,孙家派媒人来说亲时,我们家是一口回绝了的,谁料这群人如此胆大包天,直接撂下话来,‘宁家不嫁女,不日家破人亦亡’,没过多久,当家的便被抓进了牢里……辰儿也不知所踪……”


    “呵~倒是胆大,如此有恃无恐,也不知道靠的是哪座山头呢?”太子还是陈王?


    李润雨见昔乔久不作声,便出声唤她,直叫了好几声才应,心想到底是年纪小,见对方来势汹汹便被唬住了……


    “不着急,他们既想要逼婚,那便会拿二叔与辰哥哥的性命来威胁,他们的命暂时没有问题,待明日我先去二叔船上查探一番再说。”


    刚打算发挥一下自己母亲作用的李润雨呆愣当场,还以为自己女儿是害怕了,没想到是害怕事还不够大。


    “乔乔啊,你二叔如今被下了狱,那他的船自然被收押了……”


    “嗯,不能光明正大的看,那就偷偷的看。”


    黄欣颜也想劝一劝,被李润雨拦了下来,“随她吧,她决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待到了宁府,一行人还未下车,便听到了宁府门口吵闹的声音,一群人骂骂咧咧,口出秽言,很一幅来者不善的模样。


    “他们又来了,真是不让我母女两个活了……”


    昔乔握住黄氏的手严肃道:“这一路,二婶娘说了几遍不活了,人活一世很是不易,这种丧气话,还是少说吧……”


    转头又问生欢道:“这群人是?”


    宁生欢咬牙道:“三房四房的,穿的艳丽的那个是三祖母,略朴素的那个是四祖母,那些叫嚷厉害的是几个叔伯和各自的夫人,那些小的便是咱同一辈,一丘之貉罢了。”


    “当年祖父病逝,父亲外派时,便是这群人欺辱我母亲的吗?”


    黄氏虽还懵着,但被宁昔乔的眼神一扫,下意识的点了下头,就见宁昔乔嗤笑一声,下车去了。


    那群人一见宁府的马车便早早的围了上来,见车上有人下来,人群中一阵熙攘,却只见一个年纪轻轻的陌生女子,便是一阵唏嘘,纷纷嚷着让黄欣颜下车。


    为首的三祖母大声嚷道:“好一个没教养的贱人,自家长辈来了,却被关在门外,这就是你为人子的道理,旭哥儿都被你害的坐了牢,惹是生非的毒妇人……”


    还未说完,便听眼前女子一声嗤笑,她便将眼神移向眼前人身上,上下打量,只见眼前女子面容姣好,看着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但眼底里的不屑与嫌弃却让她莫名的熟悉。


    “这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事儿,姑娘还是离远点的好……”


    那女子薄唇轻启,轻轻叹了口气,“三祖母不记得乔儿也很正常,毕竟乔儿已经近十年未曾回来过了……”


    三四房众人对视一眼,宁家人,名字中带乔字的,便只有那宁日亨都忌惮三分的宁昔乔了……


    宁三祖母眼神震颤了一瞬,见身边人有些慌张,低声吼道:“慌什么,她在京中借的林家的势,如今远在青州呢,天高皇帝远,她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又能拿我们怎样!”


    宁昔乔轻轻啧了一声,“几位还真是够疼爱我这做晚辈的,只是乔儿这里正好有一笔账打算跟几位清算一番呢……”


    四祖母眼神一凛,辩道:“你在汴京城中多少年,与我们哪来的账!”


    一群人,男女老少,围在一起,恶狠狠地盯着宁昔乔,只见她不光不惧,竟低声笑了起来。


    “两位祖母,来,我们看场戏吧……”


    那两位正要说话,欢晓和流云就冲上前将两个老婆子架到了宁昔乔身边。


    “你要做什么!我们是你的长辈!”


    昔乔双眼轻眯,娇声道:“都说了,请两位看场戏……周义周全!动手!”


    两人闻声而动,身形飞快移动,将一群人纷纷打在倒地,反抗者更是多打几下,一时间哀嚎遍地。


    面前的场面可给两个老太婆心疼的不行,“住手!住手啊!那可是你的长辈,你个忤逆尊长的东西,我要去州官告你!”


    昔乔刚开始并不想理,实在被烦得不行,将一指凑在嘴边,俯身说道:“嘘……老太婆,要不是怕你戳一下就死,出不了这口恶气,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两人当即便吓得噤了声,眼瞧着自己的儿孙在自己面前痛苦的叫喊,一声声喊着自己求助,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痛苦的闭上眼。


    “嘶,看戏,闭上眼多没意思,这个叫的真大声,打他,那个还不服气呢,打!哎呀,还有几个婶娘姐姐的,这怎么办呢?”


    人群中的几个女子本躲在旁边暗自庆幸,猛然听见宁昔乔的话都慌了神,有些胆子小的一下子便哭了出来。


    “王妈妈,你去,给她们些教训。”


    宁生欢本在马车上待着,听着外边的叫喊声,心中痛快的同时不免有些担心,便下了车。


    “乔儿,这般确实解气,若是被人传出去,咱宁家女儿的名声可怎么办啊……”


    宁昔乔还没说话,两个老太婆反倒喊叫起来,“来人啊!没天理啊!打人啦!都来看看啊!”


    欢晓和流云慌忙去捂这两人的嘴,却被宁昔乔拦了下来,“让她两喊吧……”


    两个老太太闻言顿了一瞬,思考一番,无果,继续大喊。


    周围人本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两个老太太一喊,人更是往这边越聚越多。


    黄氏见人都聚了过来,起身便要下车,被李润雨拦了下来,她心中着急,说道:“姐姐,乔儿年纪小,没有分寸,这件事闹得如此大,对她们名声实在不好,我下去,就说是我让她们这么干的,将这件事揽下来,多少……”


    李润雨将人拉下来坐下,轻轻拍肩安慰道:“你别看乔乔做事像是个莽的,其实有分寸的紧,她既然敢当街打人,便是有法子收场,你我等着便是,再说了,看着实在解气的很!”


    黄欣颜心中虽着急,但见李氏如此相信昔乔的模样,她虽有疑虑,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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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她现在出去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大房这支的名声也毁了……


    周围人的讨论声越来越大,昔乔对着王妈妈使了个眼色,王妈妈便掏出手帕开哭。


    “诸位乡邻可要给我们大房这支主持公道啊!昔年我家主君外派时,因着父母年迈,特意将大娘子留下来照料父母,代尽孝道,却不料宁公病逝,二叔又不过弱冠之年,这群人觊觎我家家产,屡屡上门为难,什么腌臜手段都用啊!”


    似是忆起林秀和昔日苦楚,王妈妈哽咽到一时说不出话来,待平静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


    “他们买通车夫,将我家大娘子留在荒郊野外,寒冬腊月里,若非我家娘子有武艺傍身,身边又跟着我家二叔,一路上豺狼虎豹,山匪强盗,到家时一身的血啊,我家娘子是上过战场的,都差点没命,可见这群人是下了血本的,更甚者,为了坏我家大娘子的名声,竟说我家娘子与二叔有染,这一路上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呢……”


    王妈妈说到气急,狠狠啐了一口,“一个浑身是血,一个断了一根腿,能有什么,能活着回来都已是万幸,足见这群人私心用甚,自我家主君入京为官之后,这群人嘴上说着至亲一场,时时过来打秋风,如今我家遭了难,竟是打上门来了,街坊邻里,当年咱家是分了家的,州府文书还在库里存着呢!”


    王妈妈还没说完,三四房中有人想要出声,被周义一剑鞘打晕过去,其余人见状吓得纷纷低头,两个老太太也不老实,挣开束缚,也跟着哭道:“你打人还有理了……”


    人群中有人看不过去,讽道:“你们两家人欺负人是出了名的,人家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谁有功夫管你们啊……”


    “就是,你们来了几趟了,当我们瞎子啊……”


    “你要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能挨这顿打吗?”


    四老太太眼珠子瞪得快掉出来,“他们身为小辈,殴打长辈还有理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你们连人家腿都打残了,人差点打死,还王法呢!”


    “证据呢,有证据吗,没有,你们凭什么说是我们干的!”


    两个老太太吼的声嘶力竭,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几家之间的对比一眼就能看出来谁在说谎。


    王妈妈趁热打铁,接着哭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反正我家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


    “唉,宁家这支也是可怜,子嗣本就单薄,还被孙家看上了……”


    “我听说孙家放了话了,要他家家破人亡呢……”


    “得罪了孙家,怪不得他家破罐子破摔呢,听说孙家京城里有人,官还不小,那个何姑娘,她的叔父还是工部侍郎呢,还不是吃了这个哑巴亏,一点怨言也不敢有……”


    “可怜啊……”


    这些人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小,生欢和昔乔听得真切。


    宁生欢苦笑道:“何家的小姐我见过的,很素净的姑娘,是被绑着嫁过去的……”


    宁昔乔拳头攥的紧紧地,“你放心,二叔宁死也不会将你嫁过去,孙家想用人命来逼我们就范,那就看看到底是谁先撑不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