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祸起

作品:《最终她成为皇帝

    待到真正拜刘稀弱为师后,白鸾便彻底过上了伯夷叔齐般的隐居生活。


    如今林恪在,公主府那边的公事有她帮忙顶着,福懿对府里的情况也相熟,也能做林恪的助手,万一有大事,遣人出城来问白鸾不过半个时辰,出不了什么大纰漏。


    白鸾就这样安心在明镜斋住下。


    刘稀弱名义上收了白鸾做关门弟子,却什么都不教,不管其他人风言风语,只叫白鸾在明镜斋书房里安心读书。


    李稀弱早出晚归,大多数时候她们碰不上面,偶尔,刘稀弱会在深夜回到书房,点上一盏油灯,同白鸾闲聊几句前朝往事。聊到兴头上,她会指着沙盘,问白鸾用兵之法。意见相左时,师徒二人一问一答,你来我往,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好暂时将这事抛之脑后。


    李稀弱书房里摆着的书大多是些史书,白鸾在她身上并没有学到什么,反倒是在百无聊赖时领略了不少王朝兴衰。


    白鸾也曾向刘稀弱微弱抱怨过几句,彼时是几人饱餐之后,刘稀弱正在火炉上拿篦子烤火晶柿子吃。听闻白鸾这话,什么也没说,只等柿子烤好后,将稍大的那个递给她。白鸾接过柿子,扒开还烫手的皮,咬一口,流心密一样甜,她就什么话都不说了。


    转眼间又一个多月过去。


    待到山顶的那顶雪帽子化完,天气略回温时候,福懿抽出空闲,骑了一匹马到山脚,再慢悠悠爬上山。她来看白鸾。


    她来的时候,白鸾在屋檐下支了张竹椅,火炉里新添了炭,烧得正暖。白鸾对着远处的山坐下,手中捧了本前朝史书,看乏了就抬头,远眺远处连绵的山。


    什么朝代兴衰,什么前尘旧事,在不改青山面前,终究不过沧海一粟。


    “阿鸾!”


    少女的声音将白鸾从幻想中拉回。


    白鸾定睛一看,正是福懿,她正把一双手摁在椅背上,言笑晏晏等白鸾回话呢。


    福懿穿着上和平时差不多,无外乎胡服乌靴,就是头上的发髻忒显眼。她今日扎了个双环望仙髻,额头两侧各自垂了一个半环,接合处又插了两朵粉白绢花,看上去俏皮又好玩。


    白鸾啧啧称奇:“你不是素来以扎发为恶,怎么今天打扮得这般隆重了?”


    福懿撇了撇嘴,极不情愿的回:“你不在,府上和那些小姐公子打交道的事情就都堆到我头上。这不,昨晚她们要组什么诗会,硬是三请五请的要把我拖过去,没办法叫丫鬟给我梳了个头才去,要不然那些家伙又要在背后说三道四了。”


    白鸾伸出手,替福懿将眼前碎发捋到一边:“这有什么?说就说吧,只要不是当面骂,随便他们说。”说完,白鸾扭头朝屋里喊:“喜儿,有客人来,你再从屋里搬个竹椅来。”


    这些天里,白鸾已然把自己当做明镜斋的一份子,已经指挥上刘稀弱身边的侍童。


    听到白鸾使唤,喜儿不敢丝毫怠慢,放下手中煎药时扇风的扇子,乖乖抱了把椅子走出屋门。


    福懿见喜儿来,道了声谢,忙接过那侍童手中椅,和白鸾的椅子摆成一排,正对着青山坐好。


    福懿看着喜儿背影,啧啧称奇:“这侍童如今居然倒听你的话了。记得咱俩第一次来这儿时,还是她出面,冷冰冰叫我们走呢。”


    白鸾笑吟吟回她:“待得久了,自然能使唤得动了。”


    福懿见到白鸾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仍不死心,不忘记这次来找白鸾的目的。


    她顿了顿,有些突兀地开口问白鸾:“阿鸾,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白鸾抓起几个刚在火炉上烤得热腾腾,这会儿已经放凉了些的桂圆,掌心一翻,往福懿跟前送:“怎么?没我在,府上不是也很好吗?”


    福懿接过那几颗桂圆,反驳式的摇了摇头,回她:“你不在,我总觉得做什么都没意思。”


    福懿的神情很是认真,看样子,并没有撒谎。


    白鸾心中动容,面上却并不显露:“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她同福懿一般,也捏起一颗桂圆,剥皮后扔进嘴中,装作若无其事的回,“但既然我在这里待这么久,仍没什么事非我不可,就证明还没到回去的日子呢。”


    福懿沉默地剥那几个桂圆的皮,烤好的桂圆皮并不好剥,动辄汁水四溢,弄得她掌心黏黏糊糊的。


    “阿鸾,你不要哄我。我问你,你这么多天不回来,究竟是为什么?我不信你不愿回,平时你最是记挂那些公事的。”


    白鸾叹了口气。


    林和比之前更不好糊弄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只好将事情和盘托出:“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人提醒我,府上有几个上京安的钉子总不安分,想在上面露一露脸。正好趁我不在,叫林恪拔出萝卜带出泥,一网打尽了好。”


    福懿听完这话,呆了半晌,良久才想起回白鸾的话:“这种事情,你为何要瞒我。”


    白鸾又叹了一口气:“没有想瞒你,那探子左右没兴起什么大风浪,你平时在校场又忙,也没什么好提的。”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福懿仍维持着刚刚的动作,却吸溜起鼻子,不多时,两行清泪从眼角滚下来。


    白鸾忙找出帕子递她:“好了好了,莫要哭了,下次有什么事情我都告诉你。”


    福懿一面拭着脸上的泪痕,一面嘴里含糊着和她讲话:“阿鸾,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现在我俩待在一块,可有时候,我总觉得,我同你越来越远。”


    白鸾只好像小时候那样,一把抱住还在吸溜鼻子的福懿,轻轻拍着她的背,耐心哄她:“好了好了,我们不会渐行渐远的,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向你保证,好吗?”


    福懿得了白鸾的口头承诺,这才不哭了,红着眼眶答了声“好”。


    白鸾看福懿破涕转笑,心中既心疼又好笑的,语气不由得软了三分:“你今天来,只是为了来向我兴师问罪的吗?”


    “当然不。”福懿边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边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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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阿鸾,我特意央人给我俩做了鱼竿,预备同你一起冬钓呢。”


    白鸾故意逗她:“就为这个?”


    福懿气鼓鼓的回敬她:“怎么?你们瞒着我揪奸细是正经事,钓鱼就不是正经事了?”


    她还在为刚刚的事气着呢。


    白鸾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从福懿手中抽出一根鱼竿,走在前面:“当然是,走吧。”


    整个扬州城都被一条河穿城而过,城里的人世世辈辈依水而居,衣食住行都靠水运,对河感情很深,扬州又在这河的北岸,故称之为阳河。


    扬州并不冷,阳河自然也不同上京那些河,不管多冷都不上冻,哪怕冬日,河中依然能看到不少鱼影。


    白鸾她俩在河岸边随便找了个鱼多的地方坐下,抡起鱼竿往河水里一扔,钓起鱼来。


    刚开始俩人都还好,过了会儿风刮得刀子般割人脸,福懿开始发觉到自己从早上到这会儿,吃进肚子里的仅有刚刚白鸾递给她的那几颗桂圆,越来越觉冷和饿,渐渐坐不住了。


    她又用手强撑着支了会儿头,发现鱼儿还未咬钩时彻底没了耐性。


    “阿鸾,这里当真有鱼吗?”


    白鸾想了想,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只是问她:“你可是饿了?”


    福懿把头点得像蜻蜓:“阿鸾你是怎么知道?”


    白鸾又笑了笑:“我还知道你早上没吃饭就赶来了,对不对?”


    福懿彻底对白鸾心服口服:“阿鸾,你好厉害!”


    她哪里是厉害,不过是对福懿太过了解罢了。


    白鸾给福懿留下一句“你先等一下”后,便从袖中摸出一把小刀,握着那把刀走进林中,叮叮当当作响了一阵,不多时,她扛了两把树枝做的鱼叉走过来。


    白鸾大方将鱼叉扔给福懿一把:“钓不上鱼就叉鱼吧。”


    她俩又找了处水浅的地方,双双站在土坝上叉鱼。刚开始不熟练,总会不小心叫鱼儿跑走,两人也不气恼,总是相对笑一阵,便又叉起鱼。过了约莫有半刻钟的时间,福懿才叉上来她俩今天的第一条鱼。这是条鲤鱼,约莫有两三斤,正被叉在鱼叉上挣扎。


    既然抓到了战利品,白鸾也并不想在这冰天雪地中多停留:“走,我们回去,叫喜儿把这条鱼片成鱼生,厨房里还剩了些佐料,你不是饿了吗?正好配着吃,冷天里的鱼肉才紧实呢。”


    福懿点头称是。


    她俩:又一前一后,白鸾在前带路,福懿在后拎着一尾刚叉上的新鲜的鱼,喜气洋洋的回明镜斋。


    还没到屋前,白鸾便远远瞧见一行人围着明镜斋,心中正疑,走近一看,是林恪,还浩浩荡荡带了不少下人。见白鸾来,她面色凝重,没说话,只是递给白鸾一只信鸽。


    白鸾一言不发接过鸽子,打开信鸽腿上绑着的竹管,里面只有一张已经泛黄的纸的一角。


    白鸾把那片碎纸摊开,上面写的是:


    “岭南反,


    陈荣华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