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该怎么办?”

作品:《离婚后,我震惊全球你哭什么?

    “嗡嗡嗡~”


    车内恢复了安静,只有引擎低沉而平稳的轰鸣。


    苏闯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


    林焱熙则专注地驾驶着跑车,如同一道红色闪电,穿梭在楚玉市日渐繁忙的街道上。


    她偶尔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身旁这个谜一样的男人。


    苏闯平静的侧脸下,似乎蕴藏着难以估量的能量。


    一千万和一场假婚姻,这场豪赌的结果,很快就会揭晓。


    不知为何,正沉浸在《初级医术》玄奥知识海洋中的苏闯,心脏猛地、毫无征兆地“咯噔”了一下,一股极其细微的悸动感转瞬即逝。


    他微微蹙眉,但并未深究,只当是刚刚经历连番战斗和巨大情绪波动后的正常生理反应。


    毕竟,从昨晚到今天,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偏转,身体和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


    跑车最终驶离喧嚣的市区,进入一片环境清幽、戒备森严的别墅区,最终停在了一栋倚山傍水、外观如同私人庄园般的建筑前。


    这里并非普通的公立医院,而是楚玉市最顶级的私立疗养中心——“清源山庄”,专门为金字塔顶端的权贵富豪服务。


    山庄门口安保森严,黑衣保镖目光锐利,四处巡视。


    但在看到驾驶座上的是林焱熙后,立刻恭敬地放行。


    跑车沿着内部绿树成荫的道路又行驶了几分钟,才在一栋独立的、充满现代科技感的白色小楼前停下。


    这里,才是林家老爷子林镇天的专属疗养区域。


    楼外的明哨暗卡更多,气息也更加精悍。


    林焱熙显然对此地极为熟悉,她带着苏闯,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抵达顶层那间拥有最顶级医疗设备和安保措施的VIP病房门外。


    然而,在这里,他们被拦住了。


    拦路的并非保镖,而是一个穿着骚包粉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年纪约莫二十三左右岁的青年。


    他斜倚在病房门口,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倨傲和幸灾乐祸的神情。


    此人正是林焱熙二叔家的独子,她的堂弟——林天雨。


    “哟,我亲爱的堂姐,这么快就回来啦?”


    林天雨阴阳怪气地开口,目光却像扫描仪一样,肆无忌惮地在苏闯那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廉价西装上扫视,嘴角的讥讽几乎不加掩饰。


    “听说你为了反抗家族安排,在外面随便找了个野男人领证?”


    “就是这位……啧啧,堂姐,你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独特了?”


    “这浑身上下,加起来够不够我一只袜子的钱?”


    林焱熙的脸色瞬间冰寒,她上前一步,强大的气场全开,如同一位高傲的女王:


    “林天雨,把你的嘴放干净点!”


    “我带谁来,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给我让开,我要进去看爷爷!”


    她直接无视林天雨,就要硬闯进去。


    “看爷爷?”


    林天雨嗤笑一声,非但没让,反而挺了挺胸膛,虽然有些色厉内荏,但依旧挡在门前。


    “爷爷需要静养!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打扰的!”


    “尤其是这种来历不明、一身穷酸气的货色,万一冲撞了爷爷,你担待得起吗?”


    他之所以极力支持林焱熙嫁给李世豪,并非为了家族大局,纯粹是出于私心。


    林焱熙凭借过人的商业天赋和爷爷林镇天的鼎力支持,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林氏集团总经理的宝座,将他这个志大才疏的堂弟远远甩在身后。


    如今林镇天病危昏迷,林焱熙最大的靠山摇摇欲坠,总经理的位置岌岌可危。


    林天雨父子觊觎这个位置已久,只要林焱熙嫁给李世豪,按照家族内部某些潜规则,她就必须避嫌,卸任总经理。


    届时,他林天雨就有极大的机会上位!


    所以,他绝不允许任何可能破坏联姻计划的因素出现,尤其是林焱熙自己找来的这个“野男人”!


    “你!”


    林焱熙美眸含煞,她本就因为家族逼婚和爷爷病重而心力交瘁。


    此刻被林天雨如此胡搅蛮缠,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林天雨,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集团上半年你负责的那个项目,亏空了三千万,要不是我帮你填补窟窿,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人模狗样地跟我说话?”


    “废物东西!除了会吃喝玩乐、搬弄是非,你还会什么?给我滚开!”


    这番话如同锋利的刀子,直接捅破了林天雨最虚伪的面皮。


    “林焱熙!你……你胡说八道!”


    他脸色瞬间涨红如猪肝,指着林焱熙,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焱熙寸步不让,语气冰冷彻骨。


    “再不滚,我不介意把所有的证据和账目,现在就拿给二叔和各位族老看看!”


    林天雨彻底被击溃了,他最大的把柄被林焱熙攥在手里,根本无力反抗。


    他怨毒地瞪了林焱熙一眼,目光最终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苏闯身上,将所有羞愤都转移了过去。


    “好!好!林焱熙,你狠!”


    他咬牙切齿,对着苏闯啐了一口。


    “哼!找了个小白脸就以为能翻身了?我告诉你,这种底层爬出来的废物,除了吃软饭还能干什么?”


    “他要是能治好爷爷,我林天雨名字倒过来写!你们就等着被家族唾弃吧!”


    撂下这句狠话,林天雨带着满腔的羞辱和愤恨,灰溜溜地转身快步离开,显然是急着去找他父亲和林焱熙的父亲告状去了。


    赶走了烦人的苍蝇,林焱熙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对苏闯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


    苏闯却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这种跳梁小丑的嘲讽,对他而言早已不痛不痒。


    林焱熙不再犹豫,直接推开了病房厚重的大门。


    病房内,各种顶尖的医疗仪器发出规律的轻微声响,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种名为“衰败”的气息。


    宽大的病床上,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的老者静静地躺着。


    他双目紧闭,脸上带着呼吸面罩,正是曾经在楚玉市叱咤风云的林家定海神针——林镇天。


    几名医生和护士正在旁边记录数据。


    “你们先出去一下。”


    林焱熙对着医护人员吩咐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为首的医生似乎有些犹豫:


    “林小姐,老爷子的情况……”


    “出去!”


    林焱熙加重了语气,目光锐利。


    医生护士们不敢再多言,纷纷低头离开了病房,并轻轻带上了门。


    此刻,病房内只剩下林焱熙、苏闯,以及昏迷不醒的林镇天。


    “苏闯,拜托你了。”


    林焱熙看向苏闯,眼神中带着最后的期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闯点了点头,走到病床前。


    他并没有像普通中医那样立刻把脉,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集中精神,将体内那丝微弱的、源自万象源戒和洗髓丹的暖流,凝聚于双眼和指尖。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世界在他眼中已然不同。


    他看到的不仅仅是林镇天的形体,更能隐约“看”到其体内气血运行的滞涩。


    以及几处如同顽固执般盘踞在关键经脉、脏腑之间的灰暗色块——那正是多年暗伤和病灶所在!


    同时,他伸出手指,轻轻搭在林镇天干枯的手腕上。


    指尖传来的不仅仅是脉搏的跳动,更有一种通过“气”的感应,直达生命本源的细微反馈。


    《初级医术》中浩瀚的知识自动在脑海浮现,与他的感知相互印证。


    片刻之后,苏闯松开了手,眉头微蹙,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怎么样?”林焱熙迫不及待地问道,心提到了嗓子眼。


    苏闯看向她,语气沉稳而肯定。


    “老爷子早年肺部、肝经受过重创,留有暗疾,多年来一直靠雄厚的内力和珍贵药物强行压制。”


    “如今年事已高,气血衰败,压制不住,旧伤全面爆发,并引发了多种脏器衰竭。”


    “现代医学手段,只能勉强维持生机,无法根治。”


    林焱熙闻言,眼中刚亮起的光芒又黯淡了下去,这些,李家和其他名医也差不多是这么判断的。


    但苏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浑身一震!


    “不过,我能治。”


    ……


    画风一转。


    楚玉市另一处高端公寓内。


    绮梦穿着一身丝质睡袍,独自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往日里风情万种、雍容华贵的脸庞,此刻却写满了疲惫与惆怅。


    她刚刚结束了几通令人心力交瘁的电话。


    曾经对她阿谀奉承的渠道商,态度暧昧不明;


    几个原本关系不错、手握资源的公司元老,也以各种理由推脱她的见面请求。


    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孙得胜搞的鬼!


    只是没有想到,对方的动作比她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狠!


    仅仅一夜之间,利用她“出轨”的谣言和宁佩然的背叛。


    孙得胜几乎架空了她对公司业务的实际控制权。


    她现在,除了手里那百分之五十无法被动摇的股份,几乎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她的私人律师刚刚给她发来紧急预警。


    孙得胜那边正在暗中运作,准备了一份“天衣无缝”的假账,涉及巨额资金挪用和偷税漏税,所有的证据链都完美地指向她!


    一旦这份东西被提交到司法机关,等待她的,将是身败名裂和漫长的牢狱之灾!


    孙得胜这是要彻底把她往死里逼!


    不交出股份,就送她进监狱!


    绮梦端起旁边吧台上早已冰凉的酒杯,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冰凉的酒液划过喉咙,却浇不灭心中的焦灼与寒意。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机,屏幕上,那个只存了名字和手写号码的联系人——


    “苏闯”,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