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数据解析,指向—北海道
作品:《脑机陷阱:AI终极之战》 静香的公寓,位于西池袋一栋看起来很普通的高层公寓楼里。
不大,却是独属于她自己的、一个干净而温馨的避风港。
当李想背着她,用她哆嗦着从手包里取出的钥匙打开门时,一股混合着淡淡花香和女性生活气息的、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
玄关处,整齐地摆放着几双不同款式的女士鞋履。客厅里,米色的沙发上随意搭着一条柔软的羊绒毯,小小的餐桌上,还放着一本翻开的、关于认知神经学的专业书籍。
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与李想这一个多月来,所经历的那些冰冷的酒店、混乱的藏身处和压抑的“棺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仿佛,他背着她,一步踏入了另一个本不属于他的、和平的世界。
他将静香在客厅的沙发上轻轻放下。
“浴室在哪?”他没有多余的寒暄。
“左……左手边第一间。”静香扶着墙,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
李想点了点头,走进浴室,很快就端着一盆温水,拿着干净的毛巾和医药箱走了出来。
他蹲下身,没有看静香那张因尴尬和羞涩而涨得通红的脸,只是专注于她那双惨不忍睹的脚。
昂贵的丝袜早已被磨得破破烂烂,混合着干涸的血迹和污渍,紧紧地粘在皮肤上。他不敢硬扯,只能用毛巾蘸着温水,一点一点地、极其轻柔地,将那些布料浸湿、软化。
当破损的丝袜被完全剥离,那双脚的全貌暴露在灯光下时,即便是李想这样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人,也不由得心中一紧。
白皙的脚底板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划伤和淤青,好几处伤口还在微微地渗着血。那原本应该属于一个年轻女孩的光滑肌肤,此刻却像一件被肆意蹂躏过的艺术品,触目惊心。
这已经是他这一个月内,第二次为一个女人处理脚上的伤口了。
但这一次的感觉,截然不同。
董洁的脚,修长而有力,充满了属于成年女性的、理性的美感。
而静香的脚,却小巧得……像一件精致的瓷器。她的足弓弧度优美,脚趾圆润可爱,每一寸线条,都透着一种属于少女的、未被岁月侵蚀的柔美与脆弱。
李想的手指,在为她清洗伤口时,不可避免地会触碰到她柔软的脚心和细腻的皮肤。
每一次触碰,都像一次微弱的、却无法忽视的电流,从他的指尖,一路窜上他的手臂,直抵心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静香的身体,也在随着他的每一次触碰而微微颤抖。那颤抖,起初是因为疼痛,但渐渐地,却带上了一种他无法解读,也不敢去解读的、别样的意味。
空气中,那股暧昧的气息,开始悄无声息地升温、发酵。
狭小的客厅里,只剩下水流的轻响和他自己那越来越沉重的心跳声。
他感觉自己握着的,不再是一只受伤的脚,而是一团足以将他理智烧毁的火焰。
他的指尖在她温软滑嫩的脚底流连,理性的堤坝正在欲望的潮水下发出细微的龟裂声。
“好了。”李想猛地回过神,他强行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冲动,用最快的速度,把尘土碎颗粒杂物等统统清除掉,为她脚底的几处主要伤口涂上消毒碘伏,用药棉擦拭干净,然后用创可贴仔细地贴好。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站起身,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仿佛在躲避什么危险的源头。
“这两天请个假,别去上班了,”他背对着她,声音听起来有些生硬,“在家好好休息,哪儿也别去。我在路上会传给你一个加密的、一次性的通讯软件安装包,你安装后,我们就通过那个软件联系,等我的消息。”
静香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没有回答,只是极轻微地点了点头。她那散落在脸颊旁的发丝,遮住了她此刻所有的表情。
李想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转身,快步走向门口,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色之中。
他不敢回头。
他怕自己一回头,就再也舍不得离开这个充满了温暖气息的、足以能把他留住的港湾。
走出公寓楼,冷风一吹,李想那颗因暧昧而燥热的心,逐渐冷却下来。
他调整好状态,立刻钻进了最近的地铁站,朝着池袋方向赶去。
到了胶囊旅馆,仅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收拾完了自己所有的物品,锁门离去。
下楼的时候,他给Q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513退房,抹掉所有记录。”
然后,他开始在复杂的地铁网络中,进行了一次反向的、旨在迷惑任何潜在追踪者的穿梭。
半个多小时后,他从银座站走出,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半岛酒店。”
“蜂巢”的行事风格缜密而多疑,他们很可能会派人去酒店核查。如果发现“大卫·陈”根本没有入住,那么今晚的一切周旋,都将化为泡影,甚至会立刻触发更高等级的追捕。
出租车在半岛酒店那金碧辉煌的门廊前停下。
李想下车,以一种属于“大-卫·陈”的、从容不迫的姿态,走进了那座奢华的大堂。他没有去前台,而是直接走向电梯。Q早已将套房的电子门卡信息,发送到了他那部手机上。
进入房间,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放松,而是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打开Q预装的一个特殊应用。他举着手机,像一个风水师,仿佛拿着个带指针的八卦罗盘,缓缓地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移动。
屏幕上,一个频谱分析仪正在实时显示着房间内所有的无线电信号。同时,热成像摄像头也在扫描着墙壁、天花板和所有家具,寻找着任何异常的热源——那可能是隐藏的窃听或监视设备。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Q负责数字世界的攻防,而物理世界的排查,必须由他自己完成。
“安全。”
五分钟后,李想确认了这个耗资不菲的套房内,没有任何多余的“眼睛”或“耳朵”。
他这才将自己狠狠地扔进那张柔软的仿佛能将人吞噬的大床里,闭上眼,让紧绷的神经好好放松一下,但大脑却时刻没有停止运转,思索着下一步行动的方向。
他需要立刻联系董洁,分析那个U盘。
他没有使用房间内的网络。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在秋叶原买耳机的时候,一起淘来的伪装成充电宝的卫星数据终端,将其放在了靠窗的位置。几秒钟后,终端上的指示灯由红变绿,一条直通天基卫星的、理论上无法被地面设备拦截的加密数据链,建立成功。
他将电脑与终端连接,然后在那片熟悉的、伪装成系统日志的进程里,联系上了董洁。
“U盘到手了。准备接收数据。”
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有最高效的信息传递。
他将那枚微型U盘,插入了一个特制的读卡器中。
“数据流已接收。开始解密……嗯?数据包上面还附加了一层基金会的内部物理加密,用的是非对称算法,我的服务器需要时间……”董洁的声音从颅腔内传来,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
“我来。”李想说道。
他闭上眼,将自己的全部感知,沉浸在那段复杂的数据流中。
这不是代码。
这是一道……锁。
一道由人的“思维习惯”和“逻辑惯性”构建而成的生物锁。
李想突然想起在董洁的实验室里以意念去开锁的过程。也许这是一个能开锁的‘奇招’。
他的大脑,开始以一种非理性的、直觉性的方式,去感受这道锁的“形状”和“纹理”。他仿佛能看到,那个设置了这道加密的研究员,在敲击键盘时,无意识地停顿、习惯性地纠错、以及对某些特定算法的偏爱。
这就像破译一段乐谱,重要的不是音符本身,而是音符之间的“呼吸”和“情感”。
“……尝试用‘费雪-耶兹’洗牌算法作为逆向密钥,在第3、第7、第19个节点,插入一个‘空指令’。”李想将自己的直觉,转化为了具体的指令。
“收到……正在尝试……”董洁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但还是立刻执行了。
几秒钟后。
“进去了!李想,你……你简直是个怪物!”董洁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
加密被绕过,U盘里的数据,在屏幕上奔涌而出。
那不是什么核心机密,正如静香所说,大部分都只是日志目录。
但就是这些目录,已经足以揭开冰山的一角。
里面是大量的、关于“基石”项目的服务器访问日志,以及一些被标记为“异常”的能量波动记录。
“数据量太大,我需要时间进行交叉比对和模式分析。”董洁的声音恢复了冷静。
李想没有催促,他知道,这需要海量的计算。他靠在床头,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现出静香那双血肉模糊的脚,意识中又开始小心地给她清理伤口,抚摸那软嫩的肌肤……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间的时候,董洁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压抑不住的惊呼声。
“李想,李想,你在吗?……
我发现了两个东西。两个……非常糟糕的东西。”
“第一,你看这张数据流向图。”
电脑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复杂的东京地图,上面布满了无数条代表数据流向的线条。其中有几条被董洁用红色的、加粗的线条特别标注了出来。
“我分析了所有标记为‘异常能量波动’的日志。我发现,每一次基金会的‘基石项目’发生这种异常波动之后——大概每隔72小时一次——都有一小部分数据,被用一种极其隐蔽的、经过17层加密的方式,发送到了一个固定的、位于日本境内的未知IP地址。”
地图缩放,光标最终钉死在了一片被白雪覆盖的、广袤的区域。
北海道。
“这个IP地址,本身就是一个顶级的军事级别的要塞,我无法攻破。但它的物理位置范围,我追踪到了。”董洁的声音,带着十二分不解和惊讶传来,“那是一个……已经被废弃了三十年的,冷战时期应对前苏联的一个潜艇基地。”
“第二,”董洁没有给李想任何思考的时间,调出了另一份文件,“更重要的是,我对比了所有的访问日志,我发现了一个幽灵账户。”
“有一个拥有最高‘黑水’级别权限的账户,在过去的半年里,频繁地、在非工作时间的深夜,访问‘基石’项目的核心数据库。它的每一次操作,都精准、高效,而且,从不留下任何多余的日志痕迹,要不是静香导出的这份摘要里包含了最底层的系统调用记录,我们根本发现不了它。”
“它的操作模式,和所有已知的基金会员工都不同。它更像一个……一个来自外部的、最顶级的渗透者。”
“这个账户名,没有使用任何真实姓名。它只有一个代号。”
董洁停顿了片刻,似乎也在消化这个发现带来的冲击。
然后,她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个名字。
“‘信鸽’(Pigeo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