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作品:《在时间两端

    “沈老板说笑了。”


    王景沛强忍着愤怒没有发作,手里的拐杖抬起,又轻轻点在地上。


    孙瑾英瞟了一眼常夏清,他正若无其事地望向沈老板,没有任何表情。


    陈姐姗姗来迟,低着头小声对王景沛说:


    “老板,我已告知其他客人先用餐,先前派了几个人去追,追了好几条街,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兴许是坐车走的。”


    王景沛的拐杖狠狠砸在陈姐的侧腰:“废物,她们去哪找来那么多辆车?”


    沈老板立马挡在陈姐面前:“王先生,和气生财。”


    “这二位是?”沈老板转了话头。


    “这二位是我带来的友人,常振庭会长家的二位公子。”华尉坚谄媚地笑着。


    这女人她曾见过,照相馆里取相片的卷发女人,此时也是那日的打扮,相片上的两个人都在场,却装作不认识。


    沈老板走到窗前,用手拽了拽系在桌腿上的绳子:


    “依我看,王老板的买卖出了岔子,也许是老天向您提的醒,总好过日后真出了事。”


    王景沛闭上眼睛,不愿理会。


    沈老板又走到王景沛跟前:


    “今日由我做东,您包下的几间免费招待,生意讲究缘分,没有缘分的生意不做也罢。”


    王景沛睁开眼,双手拄着拐杖,艰难地起身:“我这腿啊,早年间受过伤,不能久坐,你特意赶来想救这个女人,我岂能不给沈老板面子,罢了。”


    王景沛被人搀扶着下了楼。


    沈老板关好门,直勾勾地盯着孙瑾英:“你很聪明,应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孙瑾英点点头,语气微弱:“谢谢您,今后若有机会,定会报答今日之事。”


    说完她弯腰鞠躬,抬起头沈老板已离开。


    回到公寓时,宋谈已在门外等候。


    孙瑾英开门,迫不及待地问:“沈老板是你找来的吗?”


    “常春晖的哥哥告诉我,如果你们迟迟没有出来,可找管事的给老板打电话。”


    四人进门,孙瑾英又问:“你为何会在那里?”


    “这还要感谢华尉坚。我猜测他想阻止我们的婚事,便主动找到我,说有上乘货色,何不玩玩?又派人将消息透露给华兰舒,他了解她的脾气,若是发现定会取消婚事的,不结婚就不会冲喜,华伯父没办法好起来,华兰舒也不会动摇他的位置,对他来说一石二鸟,我们只好将计就计,想出这样的法子。”


    “你如何说服你哥哥的?”孙瑾英看着沙发上正在摆弄照相机的常春晖问。


    “我只是说要到裕鲜楼救人,他便同我一起来了,还帮我们找了大车。”


    “她们安顿在哪里?”


    “各自送回家了。”华兰舒答。


    常春晖欲言又止,起身又坐下。


    “有话不妨直说。”宋谈的语气稍显不满。


    “今日恰好有相机,我想问问你的意见,将孙伯父留下来的账本拍下来可好?”


    “那是自然。”孙瑾英拿出那个账本,常春晖一边照相,一边向三人讲解如何使用照相机,轮流将账本照完。


    华兰舒和宋谈先行离开,常春晖重新瘫坐在沙发上:“你可知今日有多冒险?若是没有那沈老板,你如今身处何地,可有想过?我们大可从长计议的。”


    “没有时间了,她们毫不知情,若不救,她们如今将身处何地?”


    “可我在意的只有你。”


    常春晖越发激动:“将此事报道出来,让更多人警惕,能救的人便更多。”


    “更多的人是谁?我只知道她们几个活生生的人被蒙骗了,就在我眼前。”


    “你以为王景沛会善罢甘休吗?他不会停止的。”


    “我不去他就会善罢甘休把哪些人放了吗?”


    孙瑾英始终平静,常春晖在地上转了几圈,坐在孙瑾英身旁。


    “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你。”


    孙瑾英不语,常春晖毕竟是个男人,他无法体会她们的遭遇,他想让这件事见报,这并没有错。


    但她们却有极大的可能会成为牺牲品,她只有把自己换进来,常春晖才会用尽全力将这些人救出去。


    这些话无法说出口的,只会引起更多的争吵。


    “谢谢你。”孙瑾英看着常春晖的眼睛。


    “你我之间还需说谢谢吗?”


    “我替她们谢谢你。”


    常春晖突然笑了,孙瑾英疑惑。


    “只是,你我终于有了争吵,不再像陌生人。”


    孙瑾英也跟着笑了起来。


    春天就要来了,孙瑾英想毫无顾忌走在阳光下的心越来越急迫。


    邱老板通常话不多,也不会轻易与人对视,早晨见到孙瑾英却一反常态,盯着她的脸端详许久:


    “为何两日不见,你清瘦了不少?”


    孙瑾英目光躲闪:“或许是您看错了。”


    “或许是吧,家里有几口人?”


    “父亲已离世,家里有母亲和哥哥。”


    “为何没有继续读书?”


    孙瑾英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我多嘴。”


    “不是的,只是我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今日开始学习量体,可方便?”


    “方便的,不知如何感谢您。”孙瑾英脸上藏不住的欣喜。


    “今日可到祥子那里领你的工钱,按理说你跟着我学习,不必给你的,不过你做事勤快,也没住在这里,当我给你的鞋袜钱。”


    孙瑾英再次鞠躬道谢。


    “对了,宋家二小姐昨日来过,我多嘴问了一句,她说她舅舅买下一个园子,打算在里面宴客,做衣服是为了区分女侍和女宾。”


    “昨日几时来的?”


    “快打烊的时候。”


    王景沛果然不会善罢甘休,孙瑾英突感脊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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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


    打扫完之后离开店里,天色已晚,她拿着邱老板给的两个银元,到公寓拿上孙适的相片后,偷偷回了趟家。


    是孙成英开的门,他看到站在门外的孙瑾英一把将她拉进院子,拴好门。


    母亲和哥哥已经吃过晚饭,吕香竹看到消瘦的孙瑾英,眼眶一瞬间含满泪水。


    “可有吃过晚饭?”吕香竹问。


    “没有。”


    “我给你煮碗面。”吕香竹话没说完便小跑去了厨房。


    孙瑾英问孙成英:“银行没有人欺负你吧?”


    “谁敢欺负我?我力大如牛。”孙成英挺直了身体。


    “可有交到朋友?”


    “自然是有的,他叫陈行杰,同你一样,喜爱看书,也擅长写作,他写银行行员生活的文章,所以和我交流颇多。”


    孙瑾英上回在银行门口听到的便是这个名字,当时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过,孙成英提到擅长写作,她猛然想起,是写回忆录的那个人。


    吕香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出来,母子俩直勾勾地看着孙瑾英吃完,什么都没说。


    孙瑾英将孙适的相片从口袋中取出,交给吕香竹,吕香竹接过照片,抹了把眼泪:”老眼昏花了,我去拿放大镜来。”


    等她重新坐下,却犹豫着不敢拿起相片,孙瑾英握了握她的手,她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相片。


    “还去外面补了颗扣子,在家我给补上便可,还能多留一会。”


    吕香竹说完,孙瑾英眼眶一热。


    “这从哪里换的扣子,竟有花纹。”


    “你看看,这是什么花纹?”吕香竹将相片推到孙瑾英眼前。


    孙瑾英接过照片,看得不清楚,便拿起放大镜,扣子上确实有花纹,像是一朵梅花。


    孙成英把孙瑾英送到电车站,她看着孙成英越来越小的身影,又湿了眼眶,以前总是吵闹的日子早已远去。


    她将那两枚银元放在厨房的五斗橱上,母亲明日做饭时便能看见,想到这里,才感到一丝安慰。


    电车驶入久云河边,孙瑾英惦记着那个日记本,于是提早下了车,又一次爬进那栋宅子。


    地下室空无一人,她小心翼翼扶着墙走过去,抽出日记本,想着这些日子会不会多了许多文字,翻开最新的一页却空空如也。


    难道写在前面了?


    她从后往前一页一页仔细找,没有任何新添的文字。


    孙瑾英没有带笔,想起宋谈说过宋乐衍把笔放在地下室想试探她是否活着,便蹲下寻找。


    宋谈没有将那支笔放回来吗?


    只好无奈地合上日记本,她心里直打鼓,为何没有继续写了?发生了什么?


    将日记本放回去,打算摸黑返回,突然听到宋卿勋说:“稀客啊!你随我到书房来,我们详聊。“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随后上去,有几句话想同宋二小姐说。”


    是常春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