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来了？”


    钱庄掌柜见到姜婉婉都不用她拿出手里的副牌，恭恭敬敬将她请进内堂。


    “家主吩咐，夫人要是来了，请夫人安心休息。”


    “安心休息吗？”姜婉婉将手里一摞消息递给给掌柜，“听闻云城钱庄有人**，还发生了挤兑？”


    “挤兑？”掌柜快速看了看手里的消息，大吃一惊，“没听说啊？之前的确是有人**，但很快就平息了，这次说不定又是有人借机生事。”


    “如果有人借机生事那倒是好办了，怕就怕真的发生了挤兑。”姜婉婉定定地看着掌柜：“云城钱庄如果真的发生挤兑，库银能支撑几天？”


    掌柜满头大汗，让人拿来了账本，“云城钱庄是我们北地外钱庄的分号，如果真的发生挤兑，库银只能，只能支撑五日。”


    “五日？消息上说是昨日开始挤兑的，你们难道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夫人，北地外总号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因为前两日去云城的那条路塌方断掉了，所以才没有消息，我这就让人马上去查。”


    与此同时。


    云城，沐家钱庄门口突然来了一帮人，手里拿着存单嚷嚷着要取银子，来的这帮人一个个五大三粗，这些人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不明真相人。


    沐衡站在钱庄门口，目光扫过这些**的人，“刘叔，去取银钱来，按他们存单上的数目，一个一个兑付。”


    “也好让其他客人看清楚，凡事拿存单来兑付的人，你来兑，我便给，来多少，兑多少，沐家钱庄信誉为上，断不会做出赖账的事情。”


    刘叔应声，不多时就和钱庄管事抬了几箱沉甸甸的现银出来，喧哗的人群顿时一静。


    沐衡看着手里拿单子的那些人，“几位，请吧，看你们手里的单子右上角的标记，说明此单还未到兑付日子，现在提前兑付，除了要扣除利息，还要扣除百分之五本金的违约金，你们几位确定现在就要兑付？”


    “那是当然。”领头**的几个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早就听闻沐家前任家主沐庆堂，骑马摔下山崖，至今都没找到尸体，现任家主又是黄毛小儿，我可不愿意把钱继续存在沐家钱庄，万一哪天钱庄倒闭了，我到哪里说理去。”


    这番话煽动性的话，从领头**人嘴里说出来，围观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不明真相的人群纷纷攘攘着，马上回去通知其他人来沐家钱庄取钱。


    刘叔忍不住要出声争辩两句，沐衡稳稳接口道：“要兑付的一个一个来，还是那句话，来多少兑多少。”


    “家主。”刘叔跟着沐衡进了内堂：“家主，这明明是胡杨两家的阴谋，你为什么不跟挤兑的那些人说清楚？提前兑付一万两银子，不但没有利息，还要扣百分之五的本金，到手只有九千五百两，那个正常人会这样干？这分明是有人起了歹心。”


    沐衡笑了笑：“刘叔，跟这些人讲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胡杨两家既然搞事，就不会有人听这些道理，你越是解释，其他人就越不会相信，只会觉得人家宁愿亏银子都要把钱兑付出来，说明沐家钱庄真的出了问题。”


    刘叔无奈叹气：“理事这个理，但现在的库银恐怕支撑不了几天了，必须去其他总号或者分号调银子，但最近的北地外总号路已经断了两天了，消息也送不出去，这可咋办？”


    “前几天，茶道不是来了消息，说小娘已经从江南乘船来云城，算算日子，此刻小娘差不多已经到了北地外总号，只要小娘下船，就会去总号提银子，危机便可解。”


    “可夫人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她怎么会知道云城发生了挤兑？”


    刘叔都快要急死，沐衡确实一脸云淡风轻，只是出口的话隐隐带着几分冷意：“胡杨两家这些日子撺掇大客户提起兑付，他们两家的损失也不小。”


    “赔给这些大客户的银子，加上许诺的各种好处，怕是他们两家库房的银子也不多了。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慌，你若是慌了，便不是雇人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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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光明磊落”的手段了。”


    沐衡从小就开始学习经商，商人对付商人的手段，明的暗的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比起雇人上门**，还有更加阴狠的手段，非要逼得人做不了生意才罢休。


    胡杨两家现在使绊子，不外乎就是不想他买下北茶山，只能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家主，你的意思是，胡杨两家现在还留手了？”刘叔不解道：“要我说，跟这些人，不用讲道理，直接打上门去。”


    “直接打上门去，也不是不行，理由呢？”沐衡坐下来，“钱庄存钱讲究你情我愿，人家愿意亏本钱，是人家的自由，这一出一进的，咱们可是赚了不少。”


    刘叔想说些什么，沐衡又道：“我相信小娘一定会去北地外总号提银子，她跟我爹一样，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随时都有备无患，既然来江南肯定是把方方面面的情况都摸清楚了。”


    “现在除了水路，陆路应该已经**杨两家的人封**，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让胡杨两家不明白我们的真实想法，给小娘争取时间。”


    “相持几日，等小娘带着银子来，我再给这两家致命一击。”


    刘叔：......？？？


    “家主，你就这么相信夫人？那万一......”


    “没有万一，如果有，到那个时候咱们杀进城主府，总能拖上几日。”


    “早年间倒是有传闻，说是有人想请城主帮忙，必须杀进城主府，可传闻毕竟是传闻，谁有那个胆子提刀往城主府冲啊？家主你不会真信了吧？”


    刘叔突然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两个太阳穴往外直突突。


    “刘叔，来北茶山的路上，你不是老念叨，云城的全羊宴还有牛骨刀吗？云城的香料中，檀香可是一绝，爹在的时候，书房里点的总是云城的檀香。”


    “你去收拾收拾，咱们先去买檀香，然后去买牛骨刀，最后去品尝品尝全羊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