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诚实，生意场上你来我往，相互竞争，本无可厚非，你造这么多假货出来，质量再好假的还是假的，做不得真，你说的也对，即便我把官府叫来也没什么用，但是......”


    “但是什么？”商塔纳打开手里那把桑知镜同款扇子，用力扇了扇：“但是沐夫人你也没辙？”


    “大雍律法我能倒背如流，就没有那一条那一款，能惩罚我。”


    英若兰脸色垮了下来：“婉婉，商塔纳说的没错，咱们现在确实拿他没办法。”


    “我知道，不用担心。”姜婉婉拍了拍英若兰的手背：“我也对大雍律法熟悉的很。”


    “那你还一脸镇定。”英若兰不解，“君子对付地皮流氓，就跟秀才遇到兵，有理都说不清。”


    “英子，律法不行，干点缺德的事，又不是不可以，只要不触犯律法，道德低点再低点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总算明白了，桑家还有你为什么拿商塔纳没办法了，就是因为你们道德水平太高了，做什么事都放不下高贵的身段撕破脸，所以只能让小人得志喏。”


    英若兰：......骂人不带脏字，太扎心了。


    “商塔纳，今天天气不错，要不咱们坐下来，一边喝茶聊天，一边谈谈生意，你看如何？”


    商塔纳一噎，脑袋里转了好几圈，愣是没想明白沐夫人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本着输什么都不能输掉气势的想法，“好，那我就陪沐夫人喝茶聊天，生意嘛，我看就不用谈了，因为谈了也是白谈。”


    “那可未必。”姜婉婉看了一眼行三：“行三，都到你这里来了，茶水都不给喝一口？”


    行三看了商塔纳一眼，商塔纳点头，他这才赶紧从屋里搬桌椅板凳，又沏了一壶茶端上来。


    商塔纳给姜婉婉斟满茶：“沐夫人想聊啥？”


    “就聊聊怎么破你这局，如何？”姜婉婉开口道。


    “破局？”商塔纳大笑两声：“沐夫人能有什么法子破局？我一不卖给你东西，二不让小不夜城的摊贩把自己家的作坊卖给你，你有钱也没地方使，你能奈我何？”


    “沐夫人刚才不是说，只要是用银子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吗？可现在沐夫人手里头，即便有再多的银子都用不出去，能咋办呢？”


    商塔纳信誓旦旦，信心满满：“不过呢，我这个人做生意非常讲信用，刚才既然沐夫人已经包下行二店里十天扇子的销量，我也就不为难行二了，这笔生意作数，除此之外，沐夫人要是能在小不夜城用掉一两银子，我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送给沐夫人。”


    “拧脑袋的事，就别提了，我做的是生意，赚的是银子，不搞血腥，商塔纳我就看上你的小不夜城了，今天你必须心甘情愿卖给我。”


    英若兰：......


    商塔纳多少年没听到过这种级别的笑话了，笑的肚子疼：“沐夫人，我不行了，你等我继续再笑会儿，我必须......哈哈......必须心甘情愿，把小不夜城卖你......哈哈，哈哈哈......”


    “这话连桑知镜都不敢说，沐夫人，你真的，真的好好笑......”


    姜婉婉一本正经开口：“我又不是桑知镜，当然敢说这样的话，要不这样，我当着你面搞砸你的小不夜城的生意？后天之前，我笃定你一定会将小不夜城卖我。”


    “后天之前？”商塔纳收住了笑声：“今天已经过半了，明天还有一天时间，沐夫人你确定也就一天半时间，你就能让我心甘情愿将小不夜城卖你？”


    “如果我不卖，你又当如何？”


    “不当如何，但，你要是一定硬着脖子不卖，你的小不夜城里三百三十五间铺子，还有他们背后的几百家工坊，以及加起来的上千号人，都吃不起饭了，我估摸算了一下，商塔纳，你的损失会超上百万两，这还是我们第一回合的交手。”


    “那么第二回合的交手，商塔纳，你还能拿出多少银子跟我耗？”


    姜婉婉笑眯眯的看着商塔纳，一旁的英若兰听得手心的汗都出了来。


    资料上写明了，商塔纳的小不夜城共有大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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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三百三十五间，工坊五百余间，人数约三千五百余人。


    姜婉婉事先没有看过小不夜城的资料，就这么闲庭信步转了几圈，问了几家店铺的价格，就能大致估算出这里有多少间店铺，多少人，连商塔纳的损失都算出来了？


    “沐夫人，你真要如此？”


    小不夜城是他的，商塔纳自然知道如果被沐夫人搞砸了自己的生意，损失肯定超上百万两。


    但他并不认为沐夫人有这个能力，还当着他的面搞砸他的生意，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李飞，去把赖秋风赖西风兄弟俩，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帮忙。”


    “是夫人。”


    “赖秋风，赖西风？他兄弟俩？”商塔纳道：“赖氏跑腿，使命必达。”


    “赖家兄弟没改邪归正之间，确实是能唬到一些人，可现在？又能做什么呢？沐夫人不会让他们兄弟俩又重操旧业吧，即便重操旧业又能咋样？去海上？”


    “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姜婉婉抿了一口茶，“行三，这茶没毒吧。”


    “没有，没有，茶具茶叶都是新的，我都舍不得用。”行三吓得两腿发软：“沐夫人，不带你这么吓人的。”


    “没吓你，我是怕商塔纳待会儿肚子疼。”


    行三：......


    商塔纳：“......沐夫人不用给我施压，我这人神经大条的很，不然怎么跟桑知镜斗。”


    “那有，我只是没话找话，活跃下气氛。”


    行三：......神仙打架，我成小丑了？


    “夫人，赖秋风和赖西风来了。”


    “这么快？”


    姜婉婉扭头，赖秋风和赖西风满脸都是笑容，“沐夫人，刚好送外卖送到这里，出来就碰见李飞兄弟，听说夫人找我们兄弟俩，就赶紧过来了。”


    “看来跑腿生意不错，你们两兄弟都亲自上阵了？”


    赖秋风和赖西风穿着赖氏跑腿的衣服，身上的匪气淡了不少，面容也和蔼了许多，看来劳动真的能改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