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三见姜婉婉对速制品的兴趣颇大，直接就来了精神。


    滔滔不绝地讲起，软陶泥在他手上的一路发展，从刚开始只能从唐氏手里高价买，然后经过自己的不懈努力，一直改进改进再改进，最后终于弄出来与之匹配的速干泥，两者一结合，简直完美。


    有这种毅力，干什么不成功啊？


    “行三，那为什么你们甘于在小不夜城这屁大点的地方？这手艺还有工艺，另起炉灶难道不行吗？”


    姜婉婉不明所以，英若兰咳了两声，行二见自己弟弟嘴巴有点失控，赶紧递过去一个闭嘴的眼神。


    但是根本阻止不了行三那张没装拉链的嘴。


    “咋另起炉灶啊？哎......”行三叹了一口气：“我们兄弟之前就是干假路引的营生，不是我吹，我做出来的路引，以假乱真到根本就分辨不出来，结果栽了一个大跟头，要不是年纪小跑的快，蹲大牢肯定没跑了。”


    “后来金盆洗手，才干的这活儿，我寻思，干一行必须爱一行，既然干了要干就要干到顶好。”


    姜婉婉：“行三，你干**的活儿，还干得很有章程嘛！”


    行三：“贵客，这可不是**，最多就是仿造，不违法。”


    姜婉婉点头，这在古代世界确实不违法，就是道德底线底了点，不仅道德底线底，行三还挺享受这种缺德人生。


    “行三，你们家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姜婉婉问。


    “没了，就我跟老二两个。”


    “爹娘可还健在？”


    “打小就没爹娘，跟着师傅闯荡江湖，然后师傅也没了，就自己出来干活赚钱。”


    姜婉婉想了想：“行，我这边缺人，你们两兄弟以后跟着**，虽不能保证你们继续享受你们的缺德人生，但，能保证你们从此以后能光明正大地生活在太阳下面，如何？”


    行二：......


    行三：......


    “贵客，你说啥？我怎么有点不明白？难道你想搞垮指尖周边小店？”行三看了行二一眼，行二捂住了行三的嘴：“你闭嘴行吗？”


    “贵客，我兄弟脑子不灵光，让贵客见笑了，我们在这里挺好的，不敢攀高枝。”


    “那怎么办呢？”姜婉婉遗憾道：“我就偏偏看上你们两兄弟的手艺了，要是不跟着**，我只能砸钱搞垮你俩的生意了，让你们俩血本无归，欠几辈子都还不上的债，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哦。”


    “唷！我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客，这么大口气，原来是沐夫人，失敬失敬。”


    商塔纳听人说，小不夜城来了两个生面孔，直接包下行十天扇子的销量，过来看看到底是哪家的贵人，没想到遇到正主了。


    行二跟行三听到沐夫人三个字，缩了缩脖子，还以为来了个大主顾，结果遇上打假的了。


    果然，反诈宣传诚不欺我，天上就不会掉馅饼，如果掉，一定是坑，运气不好还是个巨坑。


    “你就是传说中的商塔纳？”姜婉婉打量了商塔纳一圈，最后得出结论：“倒也不用穿的跟桑知镜一模一样，知道的你是商塔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桑知镜狂热的粉丝。”


    具有一半外邦血统的商塔纳，跟桑知镜完完全全就是两种人，桑知镜长得比较含蓄，商塔纳是狂野型的，整成跟桑知镜一样的穿做打扮，有点不伦不类，让人发笑。


    “沐夫人你这话相当不友好啊，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但我小不夜城售卖的这些东西，一不犯法，二没有坑人，你就是把官府的人叫来，也没用。”


    “行二行三，以前做的行当是不对劲，那时候他俩只有十二岁，现在早就改邪归正了，就是去查，过了八年了，案子早就销案了。”


    姜婉婉点头表示商塔纳说的没错，大雍律法确实是这样，虽然**是重罪，但十五岁以下的人犯罪，视情节轻重，有一个从轻处罚的条例，十二岁的孩子能懂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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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背上这个罪名，以后都不能开店，只能种地或者打零工。


    这不跟魏子秋一样的下场吗？


    以前姜婉婉不怎么懂不能开店的惩罚，现在有些明白了，只能种地跟打零工最多也就混个温饱，这还是其次，不能开店意味着从此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做什么事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属于人下人中的人下人，做什么事都会受限制，哪怕卖个鸡蛋都是犯罪。


    “商塔纳，我有说叫官府来吗？”姜婉婉看着商塔纳的眼睛：“我只说了砸钱，让行二行三亏的血本无归，让他们欠几辈子都还不完的钱，商业竞争一不犯法，二不坑人，你把官府的人叫来也没用啊。”


    “沐夫人，这是小不夜城，行二行三既然在我这里卖货，就是我的人，你这种想法很危险，难道你真的想跟小不夜作对吗？”


    商塔纳嘿嘿笑了两声，“你恐怕还不知道商家的实力。”


    “我还真不知道商家的实力。”姜婉婉回答的理直气壮：“我只知道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事，你猜猜，我会不会砸钱把你的小不夜城都买下来？”


    “沐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


    商塔纳混迹商场多年，自然知道沐家的实力如何，他也不打算真的要跟沐家作对，大不了一人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要是沐夫人觉得影响到了指尖周边小店的销售，呐，不夜城以后都不卖你店里的东西如何？”


    “那可不行。”姜婉婉拒绝道：“不光是指尖周边小店，还有英氏商行，《大雍小报》以及邀约楼都有沐家的入股，他们的损失就是我的损失，商塔纳，这又该怎么说？”


    英若兰很是佩服姜婉婉张口就来的谎话，说的溜脸不红，笃定的跟真的一样，就跟她在万金楼忽悠闲王后人那帮人一样，气势相当足。


    “那就没办法了，我下了这么多功夫，不就是为了跟桑知镜抢生意吗？”


    商塔纳自然不会再继续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