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食髓知味
作品:《我从勾栏重生后,你们在怕什么?》 阮隽抱着颜知雪一路疾行,怀里她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回到雪汀苑,他弯身将她放到榻上。
颜知雪的小手被冻得发白,指尖轻颤。阮隽伸手握住,掌心覆着她的手背,一点一点将寒气逼退。
谁知下一瞬,颜知雪微微动了动,那只小手却顺势探入他的衣襟。
阮隽猛地一震……
那触感又凉又软,弄得他一阵颤栗。
他呼吸一滞,喉结滚动,目光变得深沉。
“雪儿……”他低声唤,嗓音嘶哑。
颜知雪却抬眼,一脸天真:“阮郎,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也冷了?让我帮你暖暖。”
说着,她轻轻将阮隽的脸按在自己颈侧。
那一刻,他能感受到她冰凉的肌肤,也感受到那股细微的香气从她的脖颈散开,缠绕在呼吸之间。
冰与火在一息之间交织。
阮隽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伸手扣住她的肩,将她按回榻上。
“雪儿,”他声音低沉,像压抑着滔天情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颜知雪被他压在身下,呼吸微乱,唇边却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阮郎今日不是该去兰园吗?你若留在雪儿这里,岂不是让陆妹妹白等?”
阮隽眸光更深,一手握住她的腕,俯身贴近她耳畔:“是你先招惹我的,现在让我走……太迟了。”
颜知雪唇角的笑愈发明艳,她反手推了他一把,趁势起身,反将他压回榻上。
“阮郎辛苦,怎能再劳累?不若让雪儿伺候……”
她俯身靠近,红纱轻拂他的面颊,香气氤氲。烛火摇曳中,她的笑容妖娆而恣意,如花似火。
阮隽目光灼热,平日里克制如山的冷静在她面前寸寸崩塌。
他看着她,几乎分不清自己到底只是在失控,还是彻底沉沦。
看着阮隽享受的表情和身体的愉悦反应。
颜知雪眼底的光冷甚至难以压制。
他不知道,这些让他沉迷的,舒爽的体验,都是前世她用自己的命换来取悦男人的经验。
在那肮脏腌臜的日子里,她只有学会各种狐媚招数,才能活下去。
沦陷吧,阮隽。
她就要看着他一步步走进自己编织的网,无法挣脱!
兰园那边。
陆朝云已早早沐浴更衣,坐在妆台前。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铜镜,镜中那张脸白净温婉,眉眼如画。
今日,是她命中最重要的一夜。
宴席后,阮夫人特意留下她说话。
阮夫人告诉她会安排今晚她伺候大人,让她早日生个一男半女,就能在阮府彻底站稳脚跟。
那时,陆朝云几乎是屏息跪谢。
她出身寒门,父亲读书多年不第,家境拮据。如今能进阮府为妾,已是祖坟冒青烟。若能得宠、诞子,便是她陆家的荣耀。
为了今日,她戴上了自己最好的几件好首饰,又拿出积蓄,打赏给来往的小厮与通报的婆子。
“银子就这么花了……”陆朝云的婢女碧巧心疼地劝,“您手里本就不宽裕。”
陆朝云看着起了毛边儿的袖口,神情认真地道:“银子只有赏下去了,那些人才会用心办事。况且,今天我跟大人圆房后,明天还会有赏赐下来的,不要紧。”
她一边说,一边让碧巧替她点上香。
忽然,外头传来脚步声。
陆朝云立刻起身,下意识把袖口起毛边儿的地方窝在掌心里。她心跳急促。她抿了抿唇角,命碧巧去开门。
来的是阮隽身边的小厮长青。
“陆姑娘。”长青拱手行礼,声音恭敬而疏淡,“大人说今晚还有公务,恐要劳陆姑娘空候了。请姑娘早些歇息。”
陆朝云一怔,笑意瞬间僵在脸上。
她强挤出笑容:“我没关系的,大人公务繁忙,若是晚些来也无妨。”
长青仍旧维持着那副淡淡的神情,复声道:“大人吩咐,不必等。”
说罢,他将手里的锦盒双手奉上:“大人原想赏赐陆姑娘些金银,只是见姑娘今日打赏下人出手阔绰,想来不缺银两,便命我取了几册诗书,拿给姑娘。”
那一刻,陆朝云的笑几乎维持不住。
她打赏的银子几乎是掏空了小库。那些银票,是她攒了数月,原想着今晚若得宠,明日必能丰厚回赐。
如今——换来几本诗书。
她上前一步去接,袖口从掌心露出,她急忙小心攥住,才接过锦盒。
但脸上仍旧保持着得体的温顺:“多谢大人挂念。”
长青行礼退下,脚步声远去。
房内只剩下她与碧巧。
烛火一闪一闪,她整个人像是被掏空,缓缓坐在床沿,指尖捏着那锦盒,指节泛白。
碧巧轻声道:“姑娘……奴婢打听了,大人今晚并没有忙公务。”
陆朝云抬眼,语气极轻:“那他去了哪?”
碧巧犹豫了一下,才道:“去了雪汀苑。”
房中陷入一阵长久的寂静。
陆朝云垂下眼,静静地笑了笑:“颜姐姐今日被抬为贵妾,大人去她那里,也是情理之中。”
她的声音平静温柔,连碧巧都被这份淡定怔住。
可那攥着手帕的手,早已紧到发抖。指尖一寸寸收拢,绢帕在掌心被碾成皱褶。
陆朝云让碧巧回去休息,她一个人来到铜镜前卸妆。
刚刚眼神的温柔此时已经变成一股决绝:“我好不容易斗败姐妹嫁入阮府,注定是要出人头地的,断然不会输在今晚!”
她摘下发钗,狠狠攥在掌心,指尖都因用力而变得煞白。
这一夜。
雪汀苑的烛火燃了又灭,灭了又燃,叫了一次又一次水。
阮隽从未如此失控。
他一向自持,生平行事分寸有度,可面对颜知雪,他的所有理智、礼法与克制,皆在她轻轻一笑间溃不成军。
他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永远不跟这个小女人分开。
次日卯时,内侍在门外轻叩提醒:“大人,该起身了。”
阮隽揉了揉眉心,心口还隐隐发烫,目光移向身侧的颜知雪。
她睡得极香,呼吸轻浅。
阮隽无奈一笑,低声道:“……罢了。”
他让人回话,说身体抱恙,不去早朝。
这一告假,倒惊动了内院。
老夫人派人连传两次口信,阮夫人更是忧声叮嘱要请府医来诊治。
阮隽只得假意应下,苦笑着靠在床头,心里暗叹。
他阮隽,堂堂侍郎,竟有一日为“儿女情事”误了公务。
午后,阳光透过窗纸斑驳地落下。
颜知雪换了素白常服,正同阮隽对弈。
她指尖纤长,落子声轻脆,眉眼间一派恬淡。
阮隽看着她,竟忘了思考棋局,只觉得这一幕安宁得近乎梦幻。
颜知雪察觉到他的目光,笑意轻柔:“大人,昨夜劳累,现在可有好些?”
阮隽目光带着火苗:“雪儿要不要检查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