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剥皮鬼
作品:《抢我姻缘?我反手拿下暴君登凤位》 出了这种事,棠樾自然没心思再去牙行看铺子。
侯府管家亲自带着马车来接,饶是棠樾已经简单清理过脸上的血污,管家还是被三人的惨状惊到了。
尤其是在看见几乎完全散架的马车,身首分离的骏马以及满地鲜血时,管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棠樾的眼神都有些异样了。
回府后,黄栀便发起了高烧。
棠樾虽说有些后怕,却不至于病倒。但是为了保持娇弱的贵女人设,她也对外宣称自己受了惊吓,要好好休养几日。
靖阳侯下值后,来了趟棠樾院子,问了几句话,在听棠樾说是锦衣卫救了她时,神色颇有些古怪地离开了。
入夜。
齐嬷嬷面色凝重,“小姐,老奴越想越不对劲,大街上那么多人,那些番子怎么偏偏就撞到了小姐的马车?老奴怀疑有人设局要害小姐?”
棠樾问:“嬷嬷为什么这么想?”
齐嬷嬷是棠樾的奶嬷嬷,也是她最信任的人,生母去世后,是齐嬷嬷一直照顾她。
“老奴也说不上来。”齐嬷嬷摇头,“就是觉得今天的事情未免太巧了。”
棠樾眸光微凝,今天的事确实太过巧合,事发时朱雀长街上那么多人,为什么番子偏偏就撞上她的马车?
但棠樾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多疑了,她是临时决定出门,若真有人设局,他们如何能算准她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
倒是今日那蒙面人的身份处处透着神秘,番子们怕他怕得厉害,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跟见了鬼一样,想来他在锦衣卫里的地位不低。
棠樾隐约记得好像看到那人披风上有金红线绣的莲花,阳光下闪瞎人眼,和那人的眼睛一样妖异。
“嬷嬷,这件事先放着吧,或许真的是意外!”棠樾不想齐嬷嬷为她担心。
时间不早了,齐嬷嬷服侍棠樾洗漱,脱衣时才发现她除了手掌蹭破,身上也有多处淤青。
棠樾皮肤白,这淤青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齐嬷嬷心疼得直掉眼泪。
临睡前,齐嬷嬷问道:“小姐,二夫人那边要不要催一催?这都好几天了,还嫁妆的事一点消息都没!夫人的嫁妆她怕是占久了当成是她自己的不想还了!”
棠樾说道:“放心吧!她会还的!”
齐嬷嬷见棠樾这么笃定,便也暂时把心放下,掩上门出去了。
棠樾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白天的细节不断在脑中浮现,她干脆披衣起身,点灯坐在书桌旁将今日之事的疑点写下来。
半年前她才回到京城,一向深居简出,如果不是棠云芷拒嫁,她恐怕只会如前世一般,被悄无声息地嫁出去。
她心中确信自己没有仇家,今日之事疑点重重,如果不是巧合,便只剩下一种可能,那暗处的黑手,是冲着摄政王来的。
棠樾对此并不意外,摄政王独断专行,树敌众多,早在棠云芷推她嫁摄政王时,她便明白自己注定要身处漩涡中心。
看来除了开店,她还得去秘密物色几个高手来保护自己。可千万不能还没熬到摄政王死,结果她先挂了,那就白重生了。
夜深人静,侯府里一片漆黑,所有人都沉入了梦乡。
就在这浓墨一般的黑暗中,“吱嘎”一声,棠樾院子的门突然开了,一道鬼魅般的影子仿若雾气一般悄无声息地掠进了棠樾闺房里。
那道影子先是拈起书桌上的宣纸,上面洋洋洒洒写满了字。
“倒是不蠢,能猜到是冲本王来的!”他轻嗤一声,嗓音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兴味。
这时,一道雌雄莫辨的诡异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主人大老远赶回来,不会是这次打算接受太后赐婚了吧?我瞧着这小丫头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主人你如果不愿意,我现在就一刀杀了她!”
“杀什么杀?别一天到晚就想着打打杀杀的!”影子飘到床边上,低头看着熟睡的少女,用戴了鎏金甲套的尾指戳了戳她白皙脸蛋,饶有兴趣地说道:“你仔细瞧瞧这张脸长得像谁!”
“不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能像谁?”诡异声线不屑地冷哼一声,似乎是随便瞅了眼,接着发出一阵桀桀怪笑,急吼吼地跃跃欲试,“主人要是喜欢这张脸,我替主人剥下来便是!”
棠樾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听到有声音说要剥她脸皮,她以为自己在做梦,朦胧间勉强睁开眼,依稀看到床前有两道影子。
影子?!
棠樾心头一紧,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见影子动了下,一股浓郁异香扑面而来,她顿时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天还没亮,齐嬷嬷起床去烧水,路过棠樾闺房,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也没多想,只以为是黄栀那丫头半夜退了烧来过,于是顺手就给带上了门。
棠樾向来睡眠不错,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受了惊吓的缘故,昨夜她睡得很不好,总觉得有股子寒气往骨头缝里钻,还一直在做噩梦。
她梦见一道幽影潜入房中,在那东翻西看的,还站她床边贴得很近瞅她,似乎还说了什么剥脸皮的话,可把她吓得不轻。
当时她拼命想要睁眼,结果眼睛死活睁不开,眼皮跟被什么粘住了一样,然后莫名其妙又睡过去了。
齐嬷嬷听到响动进来伺候时,见棠樾只着单衣坐在床上发呆,她忙拿起晨衣给棠樾披上,“我的好小姐,快把衣服穿好,仔细着了凉!”
棠樾用力吸了吸鼻子,她对气味非常敏感,此时眉尖微蹙,试探地问:“嬷嬷,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气?”
齐嬷嬷闻言失笑:“小姐这鼻子真灵!灶上正炖着鸡丝粥呢,想是香味飘过来了。”
棠樾见嬷嬷会错了意,张了张嘴,却将话咽了回去。
总不能说她昨夜梦见剥皮鬼了,而这香气与梦中剥皮鬼身上的有几分相似……
用罢早饭,棠樾去耳房探望黄栀,见她热度已退,却仍昏睡不醒,便嘱咐新提上来的二等丫鬟黄莲好生照看,自己则转身回了闺房。
一踏入内室,她下意识嗅了嗅,一股若有若无的陌生香气萦绕过来,再仔细去闻,似乎又没有了。
她摇了摇头,应该是她多心了吧!
直至晚间,棠樾按惯例练字时,才发现书案上昨夜写过字的那叠宣纸竟不翼而飞。
她只当是下午齐嬷嬷收拾屋子时顺手收起来了,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月黑风高,侯府里静悄悄的。
棠樾的院子里再次飘进来一道黑影,黑暗中依稀能看见一袭华贵的宽袍广袖,雾气一般飘到了棠樾闺房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