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公报私仇
作品:《开局弹幕剧透:我在年代赶山宠妻》 干旱了数月的土地龟裂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村西头的河沟也见了底,只剩下一汪浅浅的浑水。
社员们弯着腰,用木瓢费力地将水舀进桶里,然后晃晃悠悠地挑向自家干渴的田地。
李维军和林燕到的时候,河堤上已经站满了人。
孙有才背着手,像个监工一样来回踱步,他看到李维军,那张本就阴沉的脸,此刻更是黑得能拧出水来。
他停下脚步,冲着李维军的方向,刻意提高了嗓门。
“李维军,你家的地,在那边,最西头那块。”
他用下巴指了指远处的山脚下,那里的地块离河沟最远,隔着好几个土坡。
“别偷懒,浇不透不给记工分。”
不远处,孙宝根和他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兄弟正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下,看到这一幕,脸上都露出幸灾乐祸的坏笑。
“看他怎么挑。”
“这不得跑断腿啊。”
林燕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上前一步就想理论。
“你们这是欺负人!”李维军伸手拉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怒气,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我操,这孙有才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明摆着公报私仇!】
【就是,欺负军哥老实人!】
【这得跑多少趟啊,天黑都浇不完。】
李维军看了一眼那些幸灾乐祸的嘴脸,又看了看远处那块几乎快要贴着山根的地。
他对林燕说。
“你在这等我。”
说完,他便放下木桶,转身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河边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孙有才冷哼一声,以为他是想撂挑子不干了。
没过多久,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李维军推着那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回来了。
他走到河边,将两个装满水的木桶稳稳当当地挂在自行车的车把两端。
然后,他拍了拍后座。
“上来。”
林燕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丈夫的用意,眼里的担忧化作了笑意。
她麻利地跳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在全村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李维军双腿一蹬,自行车驮着一个人和两桶水,稳稳当当地朝着远处那片地骑了过去。
原本需要走上十几分钟的崎岖土路,骑车不过三五分钟就到了。
他将水倒进地里,又载着林燕轻松地骑了回来。
一个来回,比那些挑着担子气喘吁吁的壮劳力快了不止一倍。
那些刚刚还在看笑话的村民,此刻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羡慕,嫉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懊恼。孙有才的脸已经从黑色变成了猪肝色,他死死盯着那辆来去如风的自行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孙宝根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自行车怎么还能这么用。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操作秀我一脸!】
【自行车还能这么用?军哥真是个天才!】
【看孙有才那张便秘脸,爽!】
夫妇俩配合默契,一个负责打水,一个负责浇灌,效率高得惊人。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李维军看到林燕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白净的脸颊也被太阳晒得微微泛红。
他停下车,从兜里掏出手帕,仔细地帮她擦了擦汗。
“你去树底下歇着,剩下的我来。”
“我没事,我不累。”
林燕嘴上说着,心里却甜丝丝的。
李维军不容分说地把她按到一棵大树的阴凉下。
“听话。”
他转身回到河边,放下了自行车。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又找来了两只空桶。
接着,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的举动。
他用扁担挑起两桶水,稳稳地架在肩上。
然后,他弯腰,用两只手,又各自拎起了一只装满水的木桶。四桶水,加起来足有两百多斤。
他却只是身形微微一沉,随即迈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远处的田地走去。
他没有丝毫的勉强,呼吸均匀,脚步沉稳,仿佛肩上挑的不是水,而是棉花。
这一下,整个河堤彻底炸了锅。
“我的天,他还是人吗?”
“这力气也太大了!”
“一个人顶咱们三个人干啊。”
孙有才看着李维军那如同小山一般远去的背影,眼里的怨毒不知不觉间,竟掺杂进了一丝畏惧。
这种纯粹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能用权势打压的范畴。
李维军将水倒完,又拎着空桶走了回来。
他再次装满四桶水,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他把这枯燥的体力活,当成了一种日常的锻炼。
就在他埋头苦干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知青点的那片地。
孙宝根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正围在陶怀玉的周围,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些什么。
陶怀玉脸色苍白,紧紧抿着嘴,拼命地加快手上的动作,想要离他们远一些。
【孙宝根这狗东西还不死心啊,又去骚扰陶知青了。】
【嘿嘿,他不知道死期将至。军哥改变了剧情,陶知青她爸今天就该到了吧。】
【坐等孙家父子吃不了兜着走!大快人心!】
李维军的目光从那几人身上扫过,随即收了回来。
这一次,他没有过去。
有些事,已经不需要他出手了。
接下来的两天,整个李家沟都沉浸在挑水抗旱的忙碌之中,再没人有精力去嚼舌根。
直到第三天傍晚。
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疲惫不堪的村民们正三三两两地扛着农具往家走。
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像一头闯入羊群的猛兽,缓缓驶进了李家沟的村口。
全村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孩子们跟在车屁股后面追着跑,大人们则停下脚步,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张望着。
这年头,自行车都是稀罕物,更别说这种只有县里大领导才能坐的小轿车了。
车子在村委会大院门口停下。
车门打开,大队书记冯志山从驾驶位上快步走了下来。
他满脸堆笑,一路小跑地绕到后座,恭敬地拉开了车门。
两个穿着干部服的中年男人先后下车,神情严肃。
紧接着,第三个人从车里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年近五旬的男人,身上穿着一套裁剪得体的灰色中山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他身形挺拔,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周围时,自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