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还有情敌

作品:《回京后白月光她失宠了

    阮清月迟疑着,没有回答他这话。


    程砚舟看着她低眉顺目却不说话的样子,那眼底藏着的躲闪与笃定,让他一瞬间便攥住了答案。


    他收回目光,看向缥缈的远方,声音有些发沉:“我知道了。你放心,祖母那边我会去说,不会再让她来打扰你。走吧,我送你出去。”


    两人并肩沿着回廊向外走,地上映着的树影被风晃得细碎。


    阮清月张了张嘴,想说“不是故意瞒你”,想说“多谢你体谅”,可话到嘴边,又被满心的窘迫堵了回去,只剩沉默伴着脚步声。


    微风从侧畔吹来,扬起她裙边的一角。


    程砚舟的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惯有的冷梅香。心底的不甘再也按捺不住,疯涨得几乎要破腔而出。他喉结滚动许久,才艰难地哑声开口:“他是谁?”


    阮清月猛地转头看他,眼底满是错愕,仿佛没料到他会这般直白。


    程砚舟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清月表妹,我们相识十余年,从小一起长大,你总要让我知道,我是输给谁了吧。”


    阮清月望着程砚舟眼底的自嘲与不甘,心头泛起涩意。


    风拂过她的发梢,冷梅香淡了些。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的平安扣,声音轻却坚定:“是慕流光。”


    程砚舟听到“慕流光”三个字时,身形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像是没料到答案会是他。


    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


    眼底的自嘲瞬间被复杂的情绪取代,有不甘悄悄生出。他沉默了片刻,喉结滚动着,却没立刻说话,只是抬眼看向阮清月。


    她指尖还抵着颈间的平安扣,那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与温柔。可惜那温柔,显然与他无关。


    良久,他才扯出一抹比刚才更淡的笑,声音哑得厉害:“原来是他。”


    他别过脸,看向远处,像是在平复心绪,又像是在强迫自己接受:“也好。慕统领少年成名,沉稳可靠,确实...配得上你。”


    再转头时,他眼底的波澜已压了下去,只剩一片平静,只是脸色依旧苍白:“既然如此,我便不耽误你了。”


    他侧身让开道路,语气少了从前的熟稔,变得疏离客气,“路上小心。”


    阮清月朝他颔首道别,转身沿着程府长廊向外走。


    林嬷嬷早已候在马车旁,见她出来,连忙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小姐,方才沈府来人传话,说沈大将军有要事寻清廷公子,两人已经先行去沈府了。”


    既是沈将军派人来寻,想必是有要紧事。阮清月也没有多想:“那我们回府吧。”


    她正要抬腿上车,林嬷嬷却悄悄拽了拽她的衣袖,指尖带着几分力道,压低声音提醒:“小姐,车里有人。”


    语气并不是警告或者害怕惊恐,想必车里的人对她们无害。阮清月心头一动,满是好奇。


    下一瞬掀开车帘,慕流光正含笑坐在里面,眉眼间满是温柔:“清月。”


    阮清月又惊又喜,连忙钻进马车放下车帘,小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下意识掀帘向外瞥了眼,又回头看向他:“嬷嬷素来谨慎,怎会让你上车等我?”


    慕流光忽然收起笑意,眉眼耷拉下来,委屈地看着她,声音带着几分控诉:“嬷嬷可没少教训我呢。”


    他学着林嬷嬷的语气,慢悠悠道,“‘有些人呐,别以为有点军功就痴心妄想’,‘我们小姐金枝玉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攀附的’。”


    他说着,故作可怜地噘着嘴:“她指桑骂槐的,我哪能听不出来?最后就差直白说我无族无亲,配不上你了。”


    阮清月被他委屈的模样逗得失笑,又见他撒娇的模样实在可爱,便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嬷嬷嘴直,心里却是为我着想。再说,她若真不认可,也不会让你上车等我了。”


    这几日他们借着沈惊鸿的手传了两次信,慕流光早已知晓林嬷嬷撞破两人情意的事,今日敢来程府外等她,也是算准了嬷嬷的心思。


    慕流光顺势环住她的腰身,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蹭着她的肩头,声音温软:“我知道。”


    阮清月对拥抱这样亲密的小动作已经适应,这会儿车厢内只有他们两人,阮清月靠在他肩头,轻声问道:“这几日在内廷当值,可还顺利?”


    慕流光点头,“顺利是顺利,只是内廷的人,个个都厉害得很。”


    “那是自然。”阮清月轻声应着,“能待在陛下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八面玲珑、暗藏锋芒?”


    慕流光垂眸看着她发顶的青丝,眼底掠过一丝暗色。正是因为如此,他想要立功才更难。


    可是若不能立下足够分量的功劳,若不能让自己的地位再稳固些,仅凭这微不足道的军功和孤苦无依的身世,如何配得上金枝玉叶的她,如何堵住那些非议的口舌。


    嬷嬷疼爱清月,说的话虽然难听,但都是为她好的实话。


    这些沉甸甸的心思,说出来也只是徒增她的烦忧,这从来都不是他想要的。


    慕流光没有再提这个话题,而是将人搂得更紧些,声音低哑:“有你陪着,再难也不怕。”


    马车缓缓启动,听着外面传来的车轮压过石板路的“咯噔”声,阮清月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卸下应付程府琐事的疲惫,只想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安稳。


    慕流光的胳膊稳稳圈着她的肩背,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轻轻摩挲,带着安抚的力道。


    另一只手则漫不经心地穿插在她的发丝间,指腹划过发丝的触感顺滑如绸,他指尖微顿,轻声问道:“程府的宴约,还顺利吗?”


    阮清月笑着摇头:“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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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利,不过也不算糟。说起来,还得谢谢清廷,他吃了程府的‘醉仙果’,在花园里闹了一场,把姑祖母的安排彻底搅黄了。”


    她把阮清廷故意吃醉仙果假装醉酒、又撞翻花架踩坏牡丹的事一一说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却也藏着笑意,连带着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慕流光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眼底的担忧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笑意。


    “没想到清廷倒是帮了大忙。”慕流光笑着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也委屈你了,在程府应付了这么久。”


    “不委屈。”


    阮清月摇摇头,直起身与他对视,语气渐渐变得认真,“我和程表哥说了实话,告诉他我心里有别人了。他倒是通情达理,说会回去和姑祖母解释清楚,以后姑祖母不会再提我俩的事了。”


    程砚舟?慕流光听到这个称呼,指尖蓦地收紧了些。


    他曾在翰林院外见过这位程公子,一身青衫站在廊下,为了新政利弊与自己的老师激烈辩驳,言辞犀利,眼神里满是文人的执拗与野心。


    这样的人,怎会因为一句“心里有别人”就轻易放弃。


    更何况阮家与程家有姑表亲谊,程老夫人又是阮家出来的女儿,这层关系便是程砚舟最大的依仗。


    慕流光的脸色悄然沉了沉,他之前总想着,等自己在内廷站稳脚跟,立下足够分量的功劳,再光明正大地去阮府求亲,用实打实的成就换来阮家的认可。


    可现在看来,他不能再等了,程砚舟的存在,就像一根潜在的刺,随时可能扎进他们之间。


    如果和齐凛争一争的话,他现在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赢过齐凛。


    可是和程砚舟比,他的弱势太多了。


    程砚舟和曾经的李怀仁一样,都是文人。阮家能选择李怀仁,就有可能选择前途更光明的程砚舟。更何况,两家的关系更亲密。


    他不能给程砚舟机会。


    “清月,之前是我考虑不周。”


    慕流光凝视着她的眼睛,“我总想着等自己再稳妥些,再去见你父亲,去争取他的认可。可现在我明白了,有些事越等越被动。”


    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道:“我想向陛下请旨为我们赐婚。”


    “赐婚?”阮清月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陛下日理万机,又怎会为我们的事特意赐婚?”


    圣旨赐婚,对他们来说,是一份极大的荣耀。除了皇室之外,很少有人能得到。


    “他会的,”慕流光的目光亮的惊人,“我有把握,这个你不用担心。”


    阮清月不知道他想去做什么,但通过他的身份也能猜到些许,“你别去做危险的事。若是再受了伤,祖母更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不会受伤的。你就乖乖在家里,等着咱们的赐婚圣旨。”